顧莞莞倒是沒想到祖父竟然這般想。
倒是要好好感謝白蓮花演的這齣好戲,讓她如此快認清了祖父心思。
“我還怕祖父瞧上蕭行了。”顧莞莞絲毫不避諱在顧兆面前說出自己的顧慮。
顧兆忍不住冷哼一聲嘲笑道,“南疆王那個老東西的兒子我還真的看不上,這個小東西也是像極了他的父親,爲達目的不擇手段,與這種人來往,不會落的什麼好下場。”
每想到太學崇拜的顧兆竟然也會滿口髒話。
不過顧兆的確是透過現象看到了蕭行的本質,不得不說祖父看人的眼光還是極好的,顧莞莞都想給祖父豎大拇指了。
“嬌嬌還有什麼想問祖父的嗎?”顧兆停下腳步一臉耐心看着自己這小孫女。
或許是存了窮樣兒子富養女的心思,顧兆給了顧莞莞別人羨慕不來的寵溺。
顧莞莞連連低頭,難得和顧兆敞開心扉,顧莞莞不免將這幾日堵在心中的事情一併問了出來,“是關於我的婚事。”
聞言顧兆卻忍不住笑了,敷有薄繭的手指輕輕在小姑娘柔軟髮絲上揉了幾下,“我家嬌嬌年紀還小,婚事的事情不着急,祖父不過是爲了堵住那些人的嘴罷了,嬌嬌的夫君那可是要千挑萬選,可不能着急。”
有了祖父這句話,顧莞莞的心也便放下了。
在這個年代,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祖父真的對她的婚事指手畫腳,她也沒有反抗的能力。
“祖父在真好。”顧莞莞抱着顧兆的手臂輕輕蹭了幾下。
彷彿又回到小姑娘小時候一般。
曹芙蓉不喜讓顧莞莞喫糖,怕生了蛀牙,可偏偏小姑娘又喜歡喫糖,每次都是悄悄跑來他面前撒嬌要糖喫,顧兆就縱着顧莞莞,還要在曹芙蓉和顧長舜面前瞞着,屬實有些辛苦。
顧兆只是笑着點點頭,隨即道,“祖父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顧莞莞也不敢耽擱顧兆的休息時間,連忙放開了祖父的手臂,乖巧的退到了一旁看着小廝扶着祖父漸行漸遠的背影。
藉着斑駁的微光,祖父似乎也老了。
待到消失在顧莞莞的視線之後,顧兆纔對跟在自己身邊的小廝道,“去將唐裕叫來,小心些不要被人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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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廝應了一聲,慢慢退了下去。
顧兆獨自一人回了院子。
前院蕭行是在宴席結束後與衆人一起離開的,不過蕭行卻故意落後了幾步。
等羅嬋從府內出來時,蕭行瞬間上前拉扯羅嬋的手腕往幽深的巷子走去。
這四處都是人,羅嬋卻放棄了呼喚,反而是被拖拽時小跑跟上了蕭行的腳步。
南平侯府旁邊這條巷子平日裏便無人從這裏行走,僻靜的很。
羅嬋忽然停下腳步用力甩開了遏制在手腕上的手指,先發制人說,“怎麼蕭世子這麼快就要翻臉不認人想找我算賬了。”
“羅嬋我們什麼關係都沒有,之前我也很感謝你照顧我。”蕭行黑着一張臉警告羅嬋。
因爲顧莞莞喜歡蕭行,若是搶走了蕭行便能給顧莞莞狠狠打擊,所以她不惜犧牲了自己。
羅嬋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是笑了,笑的如同一段妖豔的花,“蕭世子的感謝從沒有付出過什麼行動,有時候我都在想,我這一顆真心都餵了狗,其實我們都是一樣的人,我今日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幫蕭世子看清楚了顧家認得心思,蕭世子是不是該好好謝謝我。”
“南平侯和長公主雖然有些瞧不上蕭世子,但是我看顧老對您倒是沒有什麼意見,蕭世子也算是有了可討好的方向了。”
羅嬋自顧自嘟囔了一聲。
顧兆可是一只老狐狸,平常就不顯山不露水,你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甚至被他出賣了也不一定知道。
別看顧兆今日一副無所謂的態度,說不定早就記恨上他了。
蕭行兇狠瞪着羅嬋步步緊逼,羅嬋嚇的不停往後退去,直到身體抵到了牆邊,已經退無可退了,羅嬋緊緊閉上眼睛,一副等着捱打的姿態。
半晌後沒有迎來預期疼痛,羅嬋不由試探性的睜開眼睛,蕭行整個身體湊了上來,幾乎將她籠罩在懷中,嘴角湊到羅嬋的耳邊呼出的氣體噴灑在羅嬋的耳垂癢癢的。
但是羅嬋現在緊張的不敢想太多,懷揣小鹿不停亂撞。
“羅小姐同樣的事情我不想在發生第二次,今日且看在你照顧我的份上我且不追究了,請羅小姐好自爲之。”說完蕭行沒有多看羅嬋一眼,轉身便離開了。
在蕭行走遠後,羅嬋緊繃的身體瞬間放鬆下來,身體軟軟的跌倒在地上,就連雙腿都是軟的根本起不來。
這個男人氣場實在太過可怕了。
羅嬋的身邊跟着的小丫頭看到蕭行出來了,卻依舊沒有看到自家小姐,小丫頭找過來時纔將羅嬋從地上攙扶起身,上了自家馬車。
一路上小丫頭一句話不敢多問。
唐裕早就收到了顧兆的傳召,只是白天人太多了,等到晚些時候唐裕才悄悄的潛入顧兆所住的院子。
小廝看到來人後,沒有進屋通稟,只是在旁敲了敲房門,隨後推開房門待到唐裕入內時,才重新將房門合上。
唐裕恭敬向顧兆行了一禮。
“不必如此拘束,過來坐吧。”顧兆指了指自己對面的位置。
顧兆慵懶的語氣真的不像是外面所傳言的那般,對這小養子極其不喜。
唐裕也不拘謹,坐下後親自生了桌上的火爐煮了一壺熱水,嫺熟的沏茶,“顧老找我過來不知道所爲何事。”
“自然是爲了禁軍一事,你如今雖然只領了一個左司令的職務,比禁軍首領雖然矮上了兩級,卻可以私下架空禁軍首領,掌管禁軍所有的事物。”顧兆端起唐裕倒的茶抿了一口,隨後悠閒的問,“有沒有興趣陪我下上一局。”
在外面聽到聲音的小廝立馬進來擺下了棋盤。
唐裕是個聰明人,有些話一點便通了。
唐裕頗爲詫異看向顧兆,不疾不徐問,“顧老是想要整個禁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