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你你…你哭什麼啊?”
康兒生硬的說了一句,雙雙這會兒哭的稀里嘩啦,讓她頭疼。
卻沒想到在她說完之後,雙雙不僅沒有收斂,反而她的哭聲更加放肆。
“……”
康兒有種想直接上手堵住她嘴的衝動。
可是她又不能真的這麼幹。
人生第一次因別人的哭聲而變得手足無措,康兒覺得自己心好累。
“你…你能不能不哭了?”
雙雙就像是沒聽見似的,繼續哭着。
安雪棠還沒走進景棠苑就聽到了雙雙驚天地泣鬼神的哭聲,她也是第一次聽到雙雙哭,當即就以爲發生了什麼大事,嚇的顧不上什麼,擡腳就小跑往鳳鳴的房間裏衝。
寧兒見自家王妃用跑的,臉色驚變,趕忙護在她身邊。
屋子裏的壽兒見自家王妃衝進來,雙眸發亮,就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像是鬆了口氣一般開口道,“王妃,您終於回來了。”
安雪棠進來之後率先看向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的鳳鳴,見他沒什麼異常,懸到嗓子眼的心這才稍稍落下去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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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眼雙雙,又看向壽兒,皺着眉頭沉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壽兒只覺得身心俱疲,無奈將方纔她與雙雙之間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她真心覺得自己什麼也沒做啊,可雙雙眼下哭成這樣,也不知王妃到底信不信她的解釋。
但她真的頗有些百口莫辯。
好在她們王妃聽完她的解釋,倒是沒露出不滿的神情,只是看向雙雙,沒有說話,更沒有主動開口勸雙雙別哭。
屋子裏的場面甚是尷尬。
過了好一會兒,或許是沒有等來安雪棠的安慰,雙雙自己也終於哭不下去,慢慢從嚎啕大哭變成了抽泣。
見她收斂之後,安雪棠這纔開口,“你哭什麼?”
她的語氣甚是平靜,讓人聽不出來她此時此刻是什麼樣的一種情緒。
雙雙抿嘴,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康兒,隨即緩緩低下頭,一副不敢言的姿態。
康兒:“……”
一言難盡!
我去…她今天是做了什麼孽哦,竟然遇到這樣的事情?
雙雙這一副不敢言、唯唯諾諾的摸樣,看在誰眼裏,誰不覺得是她說了什麼威脅雙雙的話?
又或者是做了什麼威脅人的事情?
雙雙這孩子今日到底想幹什麼?
竟給她搞這種誤會?
寧兒犀利的目光一直落在雙雙的臉上,將她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
再一看康兒當下這一副被雷劈的表情,她不難猜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她跟康兒一樣,有些猜不透今日雙雙整出這樣的動靜究竟是爲了什麼?
安雪棠其實對於這個極有可能是墨雲景妹妹的雙雙有很大包容。
而且這段日子以來,雙雙在王府也很安分,幾乎沒有什麼存在感,也沒有給王府的人整出什麼幺蛾子。
可是雙雙卻是忘了,她安雪棠不喜歡有人在跟前耍心眼。
康兒跟在她身邊這麼久,她自是清楚康兒是個什麼樣的人,所以雙雙此時此刻這點小把戲,在她眼裏極其滑稽可笑。
不過她也不會對雙雙說什麼重話,這會兒見雙雙露出這樣的神情也不解釋,她清冷的嗓音又繼續問道,“爲什麼哭?康兒姐姐欺負你了?”
雙雙心裏一咯噔,安雪棠的態度讓她知道自己肯定是用力過猛,定是踩到了安雪棠的底線,她也不敢繼續哭哭啼啼,連忙搖頭說道:
“不…不是,康兒姐姐沒有欺負我,是…是我發現自己太沒用了,在王府白喫白喝白住,什麼忙也幫不上,所以…所以一時沒忍住。”
這樣拙劣的藉口安雪棠也不想拆穿,她微微搖頭,“罷了,今日你先回去,有什麼事情以後再說。”
也不知爲何,她一下就覺得累了,一句話也不想安慰她,更不想跟她再解釋什麼。
雙雙內心一震,猛地擡頭看向安雪棠,看到她眼中的失望,她心裏瞬間就慌亂起來。
她剛開口解釋兩句,可寧兒並沒給她這個機會,只見寧兒在自家王妃說完之後就直接上手拉雙雙的胳膊,不容拒絕的將她往外拉。
雙雙一驚,想開口阻止來着,可寧兒的一個眼神就讓她嚇到不敢出聲。
人被寧兒拉走後,康兒深深鬆了口氣。
安雪棠見她這樣,忍不住失笑一聲,“下次再遇上這樣的事情,你直接將人扔出去便是,不是你惹哭的,你忍她做什麼?”
康兒搖搖頭,“不是奴婢想忍她,實在是她哭的實在太突然,奴婢是真的有些反應不過來。”
讓她打打殺殺行,讓她處理這樣的事情,還真的太爲難她了。
“以後不必慣着。”
安雪棠說完後就轉身走到牀邊,坐在牀沿,很自然的拉起鳳鳴的手,給他把脈。
脈象平穩,與往常無異。
她雙眸暗了暗。
距離福兒腹中的胎兒出生已經沒兩個月,但她兄長依舊一點反應都沒有。
看了這麼多醫書,幾乎將世間有的醫書全部翻遍,她都找不到鳳鳴的病因也找不出醫治他的法子。
現如今除了寄希望於福兒肚子裏的孩子,她確實想不到更好的辦法。
但福兒那人她不信。
就算福兒真的能讓鳳鳴醒過來,也一定會做些手腳。
就是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麼。
將雙雙拉出景棠苑,寧兒就放開了她,極其冷淡的說道,“王妃今日累了,莫要打擾她,先回去。”
寧兒向來沒什麼表情,眼下看起來更像是生氣了一般,雙雙幾乎不敢反駁,只能點頭答應。
目送雙雙離開後,寧兒便回屋拿了需要清洗的衣裳給了等在院子裏的婆子。
婆子自始至終就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這會兒拿了衣裳就趕緊離開。
只是當她回到王府的浣衣局時,雙雙竟然也在。
雙雙看到婆子抱着衣裳進來,她立馬迎上前,對婆子說道,“婆婆,讓我來幫你。”
“不不…那怎麼能行。”
“要的。”雙雙一臉委屈,“婆婆就答應讓我來吧,不給王妃做點什麼,我日後不知道要如何報答王妃的好,我總不能一直在王府白住白喫白喝下去。”
“這…”
婆婆猶猶豫豫之中,雙雙已經將她手中的衣裳接了過去。
最終婆子只能答應。
只是她根本沒注意到,在她轉身去打水時,雙雙將安雪棠的一件裏衣偷龍轉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