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任演蘇也纔剛返回公司,正在停車。
接到葉語祺的電話,任演蘇稍顯意外,還以爲通過早上的事情,小姑娘怕是恨不得離他遠遠的,不想再看到他。
結果這麼快,電話就打了過來。
任演蘇露出笑意,接聽起來:“怎麼了?”
“昨晚的事我都聽說了!”
“嗯!”
葉語祺剛到公司,就打來電話尋問昨晚的事,不用想,任演蘇也猜到了其中原由,隨即沒什麼情緒的應了一聲
只是相較於任演蘇的淡定,葉語祺卻做不到無動於衷,急切的聲音再次傳來:“我聽洪總說,馬文德是個喜歡斤斤計較的人,我怕昨晚的事,會對你們的合作造成影響,如果他在外面胡說…”
說到底,中聚現在纔剛剛起步。
哪怕與希爾的合作擡高了身價,也引起了不小的關注,即便在業內漸漸嶄露頭角,但終究還經受不住輿論和非議。
如果馬文德有意詆譭,或者打壓,對中聚而言,怕會是不小的影響。
葉語祺這邊越說越緊張,眉心也隨之皺了起來,而任演蘇卻無聲的笑了笑,像是心情不錯,連帶着開口的聲音都透出愉悅:“擔心我?”
葉語祺微怔。
這是眼前應該被關注的重點嗎?
葉語祺心情複雜,各種心緒涌上心頭,要說不擔心是假的,畢竟事情是因她而起。
換而言之,哪怕任演蘇不接受她的喜歡,她也希望任演蘇能夠一切順遂。
本就對昨天醉酒的事後悔不已,聽到洪澤說起這些,更加自責懊惱:“昨晚我不該喝那麼多酒,而且爲了我…”
“馬文德的事,不用放在心上,但是你要答應我,以後不許在外面喝那麼多的酒了,除非我在場,知道了嗎?”
“好!”
經過了昨天的事,葉語祺也深刻的認識到,酒這個特殊物種並不適合她。
尤其是碰到酒精後,就能變身的自己,也確實不該再碰。
所以此時聽到任演蘇的話,葉語祺也沒多想,直至應下聲來,纔對他後面那句特定的場合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而接下來,隱含寵溺的低沉聲音再次從聽筒裏傳來:“真乖…”
近在咫尺的聲音,好似情人間的呢喃軟語,透出無限的璦昧,使得葉語祺的臉頰瞬間漲得通紅,眸光閃了閃,說了句還有事,便匆匆掛了電話。
看着突然斷掉的通話,任演蘇嘴角笑意不減。
其實對於馬文德的事,從他昨晚站起身,決定帶走葉語祺那一刻開始,便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來承受馬文德的怒火和刁難。
儘管這樣的行爲在別人看來,可能有點意氣用事,不負責任,但任演蘇卻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雖然一大早還沒有消息傳來,但任演蘇還是打算先做應急處理,以免馬文德那邊突然發難,他措手不及。
本想到了公司後,先針對這件事開個碰頭會。
結果任演蘇纔剛走出電梯,便見前臺小姐第一時間迎上前來,低聲開口:“任總,馬總一大早就來了,我說打電話通知您,馬總也不讓,只說在這邊等着就好!”
“人在哪?”
雖然已經想到馬文德不會善罷甘休,卻沒想到,來得這麼快!
心中有了分辨,任演蘇並未表露出來,只是轉而尋問:“人在哪裏?”
“在會客廳!”
“你忙吧,我過去看看!”
大步朝往會客廳走去時,任演蘇已經想到了馬文德今天過來的目的,不過是爲了給他個下馬威,撂些狠話罷了。
兩公司合作的事已成定局,並且白紙黑字簽了字。
合同裏清楚標明,違約的一方需要支付高額的違約金,所以任演蘇料定馬文德也是不捨得拿出這筆錢的,最多也是在合作中爲難一番。
儘管如此,任演蘇並不後悔,反而認爲一切都是值得的。
如果昨天他沒有站出來,甚至在馬文德的銀威下選擇了妥協,估計纔會抱憾終身。
所以對於接下來所要面臨的情況,任演蘇也能坦然接受。
只是在推開會客廳的門,觸及到桌上子擺放着一堆包裝精美的盒子時,倏然一怔。
一時間,甚至忘記了與馬文德打招呼。
而在他沒有反應過來時,馬文德已經先一步站起身來,迎上前:“老哥等了一早上,總算將老弟等來了!”
任演蘇:“…”
雖然鬧不清眼前狀況,對於馬文德突然間的熱絡也是一頭悟水,但任演蘇還是解釋道:“路上堵車,讓馬總久等了,實在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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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之前馬文德對任演蘇的態度發生了變化,不再像之前那樣的刁難和不屑,那也是因爲任演蘇爲公司挽回了不必要的損失。
任演蘇並沒有馬文德對他的親近,真的信以爲真,仍舊自知身份的保持着安全距離。
事實證明,任演蘇是對的,而昨天馬文德的表現就是最好的答案。
只是對於任演蘇的客氣疏離,馬文德非但沒有惱怒,反而笑得更加燦爛:“老弟說得這是哪裏話,是我讓前臺小姐不要通知你的,反倒是我,過來蹭了一早上的茶水,說起不好意思也應該是我纔對!”
他馬文德是喝不起茶的人嗎?
之所以一大早就來到中聚喝茶,自然有他的原因,尤其是眼前的態度,也實在是令任演蘇始料未及。
正暗自琢磨着馬文德這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麼藥,繼方纔的客氣話之後,馬文德的聲音已經再次傳來,神情間隱隱帶透出幾分不自然。
“實不相瞞,老哥這一大早趕過來就是給老弟賠禮道歉的,這人啊,一旦上了年紀就不勝酒力,幾杯下肚,就容易胡說八道,和老弟說了那麼多不該說的話,還請老弟能夠原諒!”
說這話時,馬文德一直在觀察着任演蘇的反應,見他眸色幽深,不動聲色。
馬文德雖然心中不爽,卻也只能再次賠着笑臉:“再說,我也是沒想到,大水衝了龍王廟,居然一家人不認一家人了!”
任演蘇蹙眉,雖然聽明白了馬文德今天這副變臉的行爲是爲了道歉,可眼前這番話,卻完全不知馬文德是從何說起?
只是在馬文德的殷切注視下,任演蘇面無表情的看了片刻,才眸光清淡,語氣微涼的回了句:“馬總是不是誤會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