葳蕤只打開第二個盒子,只見裏面是七條小金龍,條條栩栩如生,且神情尤爲霸氣,有種志在必得的感覺。
她眼底閃過一抹思緒,臉上露出狡黠的笑意,道,“我聽說過,龍代表天子,在中原,只有皇帝才能穿龍的衣裳,戴龍的配飾,其餘任何人若如此,就是冒犯天子,是殺頭的大罪,八殿下讓我將這七條金龍放到十一殿下的府中,若被發現,那十一殿下就犯了謀反的大罪,那我冒的風險很大呀。”
“所以,本王不會讓你白白冒險的。”鳳燁眼底閃過一抹漣漪,說道。
“我的好處是什麼?”葳蕤撫摸着這些小金龍,問道。
“你想要什麼,本王幫你。”鳳燁說道。
葳蕤緩緩擡起頭來,說道,“我其他的什麼都不要,我只想要九殿下鳳雲崢。”
“那他可不只值這七條小金龍。”鳳燁不緊不慢地說道。
“可是,這七條小金龍後面,是八殿下夢寐以求的皇位呀,不是嗎?”葳蕤眨了眨眼睛,“我帶走九殿下,你除掉十一殿下,還有誰能和你爭呢?皇位不就是你唾手可得的嗎?”
鳳燁緩緩地擡頭,淡淡地看着她。
“呼蘭,替本公主收下八殿下的禮物。”葳蕤站了起來,吩咐道。
“是,公主。”呼蘭上前。
“不過,本王要先提醒葳蕤公主,鳳訣不是那麼好糊弄的,稍有不慎,就會露出馬腳了。”鳳燁說道。
“八殿下放心,我有的是辦法。”葳蕤轉身衝着鳳羽一笑,道,“六殿下文采斐然,精通音律,也是奇男子一枚,只不過……您總讓我感到那男子氣概中那一絲若有若無的嬌妹氣,本公主實在是喜歡不起來呀。”
“……你……”鳳羽臉色一白,但是葳蕤已經瀟灑離去。
“這,這個漠北女人的嘴真是……欠打。”鳳羽惱怒地說道。
“卻是個可以利用的人,她的所有欲望都寫在了臉上,也不會拐彎抹角,比起和別人做交易,倒要輕鬆多了。”鳳燁說道。
“但是你說替她得到老九,這可能嗎?這老九和連似月感情有多堅貞,整個京都的人都知道,老九連通房丫頭都沒有的,都說他長得一表人才,卻懼內,連似月說一他不敢說二,把連似月當心肝似的捧着。而且顯然葳蕤這種人,引不起他丁點興趣。”鳳羽表示懷疑。
“得到一個人,並非一定要先得到他的興趣。”鳳燁說道,話中帶着幾許神祕。
“你的意思是……”鳳羽有些不解。
“你沒聽到她剛纔說的嗎?她帶走老九,意思是葳蕤不是想嫁在京都,而是想把鳳雲崢帶去漠北,這倒比起在京都嫁給老九要容易些。”鳳燁說道。
“會不會……太殘忍了。”鳳羽說道。
“反正,以老九的能力,走了也能回來的。”鳳燁眼底閃過一抹矛盾,之後便是殘酷,不留餘地的殘酷。
鳳羽沉默了,沒有再說話,他突然有點悲傷,有點不知對錯。
*
明安王府。
鳳訣正在書房中用手摸着面前的書畫作品,四九前來稟報說,漠北王子葳朗帶着妹妹葳蕤公主前來拜訪,探望。
鳳訣放下書畫,道,“讓他們進來。”
葳蕤跟在葳朗的後面,一路走走停停,充滿好奇的模樣進了明安王府,實際上,是她攛掇葳朗前來的。
如果是她一個人來,那她勢必會成爲焦點,肯定不好下手,但是跟着哥哥一起來的話,那哥哥是主角,就沒什麼人注意她了,況且她今天特意穿了淺色的衣裳,更加不那麼容易引人注目。
見到了鳳訣。
葳朗和葳蕤兄妹躬身問候,葳朗送上了禮品,並關切地詢問鳳訣的病情。
兩人聊了一會,葳蕤便道,“殿下,哥哥,我出去走走。”
“公主請便。”鳳訣微微點頭,道。
“多謝殿下。”葳蕤便蹦蹦跳跳地走了出去。
葳朗惶恐道,“殿下恕罪,我這個妹妹是父王最小的孩子,平素便不受管束,野慣了,來了這裏也不知道收斂。”
“無礙,我們說的事情,她沒有興趣,坐不住也屬正常。四九,你吩咐丫鬟,陪着葳蕤公主四處看看。”鳳訣吩咐道。
“是,殿下。”四九躬身,走了出去。
一走出去,便見那葳蕤公主正和侍女在院中四處看着,他忙走了過去,說道,“公主,奴才派幾個人陪您四處走走。”
“不用別人了,就你吧。”葳蕤手中的鞭子一甩,指着四九,說道。
“是。”四九心頭微微一跳,頓時覺得自己攤上了一門不好的差事。
於是葳蕤便開始這兒轉轉那兒看看,幾個院子都看過了,還是露出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說道,“這兒有沒有騎馬射箭的地方,這些花花草草的,本公主看膩了。”
“公主要騎馬射獵?王府的後面,倒是有一個齊射場,公主可隨奴才來。”四九說道。
“你怎麼不早說!”葳蕤一下子變得高興起來,一鞭子甩過去,圈住了四九的脖子,說道,“帶路。”
“是!”四九點頭,心裏卻道,都是公主,怎麼相差那麼多?還是咱們的令月公主可愛。
到了齊射場,葳蕤顯得十分興奮,雙手張開,仰起頭,道,“啊,多寬闊的地方啊,我喜歡這兒,以後要經常來。”
四九聽了,偷偷噘嘴,心裏道,嘁,十一殿下說了,以後這兒要留給令月公主玩兒的,你就算了吧,今天不過看在你是初客的份上,讓你玩一下。
但他嘴上還是炫耀道,“這是京都城裏唯一一個連着住宅的大型齊射場,是皇上特意賞賜給十一殿下的,獎勵他誅殺契丹南院大王耶律重元有功。”
“哦?原來十一殿下如此厲害。”葳蕤說着,上了駿馬,心頭嘆息道,可惜還是成了一個瞎子,瞎子就是好被那個八殿下欺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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葳蕤揚起馬鞭,馬兒奔跑起來,“駕,駕……”
“公主,好厲害啊!”侍女呼蘭大聲道。
葳蕤回頭,眼底閃過一抹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