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沒有喫過豬肉，也看過豬跑。
歷史上，哪個皇帝不是前呼後擁，排場大得嚇死人的？
所以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皇帝嘛！
沈姒煙暗笑自己太過小心，看他的眼神終於正常了幾分。
男子聽見她的問話，眼裏笑意倒是清晰了幾分。
“你覺得我是什麼身份？”
這丫頭讓他覺得十分有趣。
沈姒煙翻了個白眼：“我哪兒知道你是什麼身份，要是知道還會問你嗎？”
“你不妨猜猜？”
“猜不出來，不說拉倒。”
反正她就當什麼都不知道也挺好。
宮闈裏面，本來祕密就多得嚇死人。
知道太多的人，往往死的最快。
男子並未生氣，反而對她的率真十分喜歡。
記憶中，曾經的阿顏似乎也是這樣，在他面前，喜怒哀樂從不遮掩……
他的眼神陷入回憶，帶着深深的痛楚。
見他這副模樣，沈姒煙顯然誤會了。
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看着他道：“難道你就是那個傳說中，被圈禁在宮裏的端王爺？”
這是她從原主記憶中得知的。
當年端王企圖造反，被擒之後陛下念及手足之情，不忍殺他，於是就將他圈禁在了宮裏。
所以她才大膽猜測，這個男人是端王爺。
男子聞言一愣，眸光倏然冷了下來。
“爲什麼這麼說？”
“因爲跟你差不多年紀的，除了陛下就是這位端王爺了。”
沈姒煙淡淡一笑，看着他道：“難道我猜得不對？”
看着她清亮透徹的眸子，男子眼裏的冷意纔開始慢慢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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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的不錯。”他忽然笑了聲道：“你既知道我是端王爺，就不害怕被我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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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反正我又沒幹什麼壞事。”沈姒煙神情放鬆地笑了笑。
男子笑着搖頭：“像你這麼大膽的姑娘，我還是頭一次見。”
沈姒煙勾脣笑了笑，不置可否。
“行了，你都喫完了，我也該走了，給條出去的路線吧。”
沈姒煙直接了當道。
男子也不墨跡，當即爲她指了條路。
臨走之前，沈姒煙勸道：“我觀你氣色不佳，顯然是長期鬱結於心，有些事情，就看開些吧。”
說完，她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男子嘴角笑意深了深，摸了把鬍子，搖了搖頭。
……
出了樹林，沈姒煙緊繃的神情總算放鬆了下來。
只是沒想到，好不容易躲過了禁衛軍，卻在回房的時候被發現了。
她推開門後，便見到房中忽然燈火通明。
譚嬤嬤端坐在中央，兩邊站着謝傾城與楚仙凌，而蘇挽汐則跪在了地上。
“這麼晚去哪兒了？終於捨得回來了？”
沈姒煙心裏咯噔了一下，隨即笑着道：“嬤嬤這麼晚怎麼過來了？”
謝傾城聞言，笑着道：“是我稟告譚嬤嬤的，你半夜三更溜出去，指定沒幹好事。”
“嬤嬤誤會了，我肚子不舒服，所以出去方便了。”沈姒煙狡辯道。
“沈姒煙，在嬤嬤面前你還敢胡說八道？剛纔我們都去看過了，你根本不在茅房！”
謝傾城冷笑着道。
“我當然不在茅房，我嫌茅房太臭，所以去了小樹林，怎麼，不行嘛？”沈姒煙冷笑着回懟。
謝傾城氣急敗壞道：“嬤嬤，你可不要相信她，這個女人最喜歡狡辯了！”
“嬤嬤明鑑，我說的可是事實。”沈姒煙臉不紅氣不喘，在對上蘇挽汐擔憂目光的時候，還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譚嬤嬤瞅着劍拔弩張的兩人，終於緩緩開口道：“我聽說御膳房那邊失竊，還驚動了禁衛軍，這事與你有沒有關係？”
“絕對沒有！”沈姒煙立即否認。
開玩笑，這種罪名要是認下來，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譚嬤嬤可沒這麼容易輕信。
立即示意兩名宮人立即上前搜身。
謝傾城眼底閃過一抹幸災樂禍。
她可以肯定這偷盜御膳房的事兒，絕對是沈姒煙做的。
前幾日她們從外邊回來後，身上還帶着一股淡淡的肉香味。
她那時候就覺得奇怪，當時還覺得是自己長時間沒喫到肉，出現了幻覺了呢！
現在看來，應該是她去偷盜了膳房了。
沈姒煙淡淡勾了勾嘴角，張開雙手讓她們隨便搜。
反正從御膳房拿來的那些喫食，都被那個端王爺喫乾淨了，連渣渣都不剩了。
果然，兩名宮人搜索一通之後，什麼都沒有摸到。
譚嬤嬤眼神沉了沉，盯着沈姒煙警告道：“以後沒事，不要輕易出門！”
沈姒煙展顏笑道：“是，嬤嬤。”
“還有你們，也給我安分一點，要是一個人出了錯，所有人都得挨罰，一個都跑不了！”
“是，嬤嬤。”幾人一齊垂首應道。
等到譚嬤嬤走後，沈姒煙立即將蘇挽汐拉起來道：“你沒事吧？”
蘇挽汐搖了搖頭，欲言又止。
謝傾城走過來，不甘盯着沈姒煙道：“我知道偷盜御膳房的事情是你做的，別得意，我早晚揪出你的狐狸尾巴！”
沈姒煙笑靨如花地看着她，嘲諷道：“那我就等着你嘍，到時候可千萬不要偷雞不成蝕把米哦！”
“哼！”謝傾城氣壞了，一跺腳就上了牀榻。
楚仙凌瞧了她一眼，笑了笑之後，也回去睡覺了。
蘇挽汐拉着她，壓低聲音，焦急道：“沈姐姐，你沒事吧？剛纔我嚇壞了，以爲你……”
“別擔心，我沒事，先睡吧。”沈姒煙安慰了一句之後，脫去外衣也上了牀。
閉上眼後，開始回想起那間神祕屋舍裏的那幅畫。
畫裏的女人，跟顏夫人一模一樣。
那位端王爺爲何要對着畫像嘆氣？他和顏夫人又是什麼關係？
事情真是越來越亂了。
她總是隱隱有種感覺，有什麼事情將要呼之欲出了。
也不知道姜洛塵那邊怎麼樣了，有沒有將顏夫人順利救回來。
……
落雁城外。
姜洛塵端坐馬上，容顏冷峻。
那一身白衣在風中獵獵作響，衣袂翻飛恍如謫仙臨世。
“主子，黑風寨已經搜遍了，並沒有見到夫人身影。”
姜洛塵薄脣冷抿，眸似利劍，全然沒了往日的淡漠。
只冷冷吐出一字：“追！”
“是！”所有暗衛跪地領命，眼中滿是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