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幕,使得商文曜看得入了神,一時間竟也忘記了閃躲。
所以當即與商文舟的視線撞了個正着,瞬間傻在原地。
四目相對,自知沒有退路。
商文曜只能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邁步走過去的同時,嘻皮笑臉的滿臉堆着笑意:“不好意思,打擾了!”
“你怎麼在這兒?”
還以爲是母親派他來盯着自己相親的,商文舟的臉色自然不太好看。
也不是他想得多,實在是商文曜出現的太過巧合。
聽到這尋問,觸及到商文舟神情間的不悅,商文曜當即回過神來,如實回答:“蕭京攢局,哥要不要一起過去坐坐?”
“不用了!”
商文舟拒絕的果斷,商文曜也沒再堅持,而是將視線有意無意從沈洛身上劃過,隨即點了點頭:“我猜你現在也沒時間,那就下次再聚!”
聽到這話,商文舟面無表情,倒是沈洛差點找個地縫鑽進去,臉頰倏然漲得通紅。
而商文曜卻好像沒看到一般,離開前,又扔下一句雷人的話:“不打擾了,你們繼續!”
聽到這話,沈洛更是不知如何是好,尤其是商文曜那意味深長的神情,恨不得將自己敲暈算了!
她能說事情並非他看到的這個樣子嗎?而且她也不怕打擾,最好將商文舟從她面前帶走纔是最好的!
事實上,饒是內心拼命呼喚,沈洛也只能眼看着商文曜轉身邁上臺階。
呼救無效,沈洛試圖掙脫離開,奈何商文舟的力氣實在太大。
兩人撕扯間,沈洛又擔心會驚動商文曜,結果僵持不下,商文舟忽然嘆了口氣,直接將她拉進了懷裏。
“洛洛乖,不要再鬧了,好不好?”
一如既往的語氣,是以往她鬧情緒時,商文舟哄她開心的慣用語氣。
尤其在跌進胸膛後,感受到他強有力的心跳,沈洛有一瞬間的失神。
本來就不敢再亂動,生怕公共場合,商文舟接下來會做什麼出格的事。
此時聽到這熟悉的話語,心上也像是被什麼東西擊中了一樣,震盪不已。
–
與此同時,商文曜也來到了包房。
坐在位置上,商文曜沒有像以前那樣插科打諢的四處調侃,調節氣氛。
而是一個人傻愣愣的坐着,一臉的便祕。
來到包房的這一路上,商文曜都一直處於魂不守舍的狀態,剛剛上樓時,還顯些走錯包房。
幸好有服務生及時提醒,才及時止步。
直至現在,商文曜的腦子仍舊是懵的。
這副反常的模樣,若是放在其他人的身上,倒也與性格相符,並不引人注意。
偏偏是平時性子活躍的商文曜,使得大家頻頻側目,不明白商文曜的異樣所爲何事?
只不過蕭京向來不是多事的人,並沒有多問,唐炳森不明所以,還以爲商文曜是當了爹在裝深沉,偷偷朝蕭允遞了個尋問的眼色。
其實早在商文曜走進來時,蕭允便留意到了他的反常,還以爲他人來瘋的性子,一會兒就好。
見他也是半天沒緩過勁來,這才湊到了商文曜的身邊,不動聲色的開口:“怎麼?你大哥相親,你不高興?”
聽到蕭允的聲音,商文曜的瞳孔縮了縮,慢慢聚焦,似乎好半晌,才靈魂歸位輕哂:“你消息倒是靈通!”
“同在一家餐廳,我又不瞎!”
商文曜向來是個藏不住心事的性子,原本還不知道要如何說起?
此時聽聞蕭允已經碰到,也沒再隱瞞,轉而尋問:“難道你不覺得商文舟和平時不太一樣?”
其實今天能夠碰見,純屬巧合。
剛剛走進餐廳時,商文曜還與母親確定了一下,才知道大哥相親的地點確實是在這家餐廳。
不問還好,得到答案後,商文曜的心裏更加覺得震驚。
如果有人告訴他,商文舟在外面有個談了幾年的女朋友,商文曜都能理解。
但和僅僅纔剛見面的相親對象,動作親密,舉止越界,這纔是商文曜想不通的地方。
也無法想象,依照他哥的性子,會做出這麼出格的事來!
“我倒覺得,正因如此,才更加確定了,那個人就是你命中註定的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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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一起長大,自知蕭允雖然腹黑,但說出口的每句話都暗藏深意。
商文曜當即皺緊了眉心:“你說什麼?”
“商文舟是你哥,他是什麼性子,你應該再清楚不過,在這之前他有排斥結婚嗎?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抗拒這些的?究竟是真的不喜女色?還是因爲心裏裝了人?你就真的沒想過?”
他們這一羣人,受到家庭的影響,即便再出格也是有底線的。
很多事情,都不會無緣無故的發生改變,即便沒有留意,但其中一定另有隱情。
只不過商文曜向來是大大咧咧的性子,雖然也覺得商文舟的表現不太正常,但要具體說明,又覺得無從說起。
此時聽聞蕭允的提醒,似乎也不是真的無跡可尋。
從小到大,哥哥向來是他學習的榜樣。
所以在商文曜的心裏早就認定了商文舟的無堅不摧,也覺得這樣的人本就該不拘泥於情愛之中,只有在商場上開疆擴土纔是真正屬於他的舞臺。
是商文曜忽略了,即便再強悍,商文舟也終究是個男人,本該有他的情感歸屬。
雖然沒了商文曜活躍氣氛,但包房裏也不至於因此尷尬,反而三三兩兩的相談甚歡。
直至服務員上菜,幾人開始用餐。
作爲攢局之人,蕭京和蘇梓歡的第一杯酒是敬給司一笙的,第二杯則是敬唐炳森。
即便沒有多說什麼,但其中深意已經不言而喻。
結果不明所以的商文曜卻直接抗議了,說他們敬司一笙也就算了,誰讓人家嫁給了蕭允,輩份擺在那裏,晚輩巴結討好長輩是情理之中。
可是敬唐炳森,他就理解不了。
按道理說,蕭京和蘇梓歡在一起,他纔是當之無愧的功臣。
就算將來他們舉辦婚禮,也理應要敬他一杯酒纔對。
可在蘇梓歡向他端起酒杯時,商文曜仍舊不依不饒,非要罰他們喝個交杯酒纔算作罷。
商文曜恢復如常,包房裏的氣氛再次變得鬧騰了起來,尤其是談及自家的小葡萄,更是眉開眼笑,令人不禁感慨,當了父親的人,確實不太一樣。
大家聊得不亦樂乎,也沒人留意到蘇梓歡的異樣。
還是司一笙看到她餐盤中紋絲未動的東西,低聲尋問:“怎麼不喫點東西?”
“沒什麼胃口!”
蘇梓歡強撐着精神,搖了搖頭。
“臉色也不好看,昨晚沒休息好?還是被那件事嚇到了?”
想來也是,家裏出了這樣的事,即便僥倖逃過,任誰都不能做到當作沒發生一樣。
尤其是現在兇手逍遙法外,卻無能爲力的感覺,自然不好過。
其實司一笙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而聽到這些,蘇梓歡也只能苦笑回答:“最近睡眠確實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