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司純回來的時候看見葉舒言低頭盯着劇本，目光卻有些出神，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是不是累了？”她坐過來問。
葉舒言回了神，笑笑道：“還好。”
“導演跟我誇你，說你剛剛的表現很好，情緒拿捏得非常到位，都能趕上專業演員了。”
葉舒言心底一笑，她哪來的專業，有的不過是……曾經的那種感同身受罷了。
見她低眸不語，厲司純以爲她是緊張，便握着她的手道：
“別緊張，明天上了臺就跟練習的時候那樣發揮出來就行了。”
葉舒言揚了揚脣，“好。”
演出的時間是在第二天的下午三點，蘭大歌劇院。
演出前的化妝間裏。
葉舒言正在化妝，導演再度在她旁邊嘮叨，“……少帥在故事中起到了開端的作用，所以你和少帥的出場在第一場戲，一會兒不用緊張哈，盡情去演繹就好……”
葉舒言認真地聽着。
化完妝，換好戲服，葉舒言看見鏡子裏的自己已然搖身一變，成了一個民國時期的官家少奶奶的模樣。
畢竟從未登臺表演過，說一點都不緊張那也是騙人的。
“我去一下洗手間。”她對一旁的導演說道。
“好的。”
導演看了一下手錶，對她和氣道，“放鬆心情，半個小時之後咱們就上臺哈。”
葉舒言點頭應下就轉身走出化妝間。
剛走到門口，眼前忽然有一道陰影籠罩過來，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擡頭，與厲司程目光對了個正着。
厲司程目光落在她身上時，眼睛都發了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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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有詫異，錯愕，但更多的是驚豔。
眼前的女人清麗的臉上，妝容淡雅清新到有一絲病態，尤其在那身白色的旗袍映襯下，無形中透着一種扶風弱柳又清冷的美感。
再有就是……
那身剪裁合身的旗袍將她曼妙的身姿勾勒得曲線玲瓏。
十分勾人！
厲司程忽覺喉結有些發乾，喉結滾動間，他低啞地問道：“你怎麼……穿成這樣？”
想到之前說過見面要坦然相處，葉舒言溫聲答道：“我客串了一個角色。”
客串角色？
厲司程剛想問客串什麼角色，一旁的導演就迎了上來：
“厲總來了？您是來找純純的吧，她還在換戲服呢，您要不進來坐着等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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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這話，葉舒言立馬藉機離開，“那我先失陪了。”
說完她就從厲司程身邊經過。
擦肩而過的時候，兩人衣服輕擦了一下，厲司程只覺魂都被勾走了似的，深灼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追着她的倩影而去。
哪還記得他是來找厲司純的。
直到那抹娉婷的身影消失在前頭，他才戀戀不捨地收回視線，轉身問導演，“她客串什麼角色？”
“是女主嫂子的角色。”
聞言，厲司程眉梢一挑，“你說……她演誰？”
另一邊，葉舒言在洗手間對着鏡子深呼吸了好幾下，腦子裏一遍又一遍地過着昨日練習的戲份。
幾分鐘後，她走出洗手間。想到厲司程在化妝間等厲司純，她乾脆轉了個彎，去了另外一個休息室。
上臺前的十分鐘，葉舒言就跟着工作人員去了後臺準備。
三點一到，舞臺準時拉開了序幕。
燈光緩緩亮起，舞臺上是一個大雪紛飛的場景，一位身披白絨披風的女子坐在庭院花雕歐式長椅中。
女子側身伏在椅把上，輕輕咳嗽，懨懨的樣子看起來羸弱嬌柔，慘白清麗的臉上還帶着濃濃的憂思。
臺下坐最前排觀看的厲母和厲琳看清女子的相貌時，皆是一愣。
“這不是……舒言嗎？”厲母驚訝，“她也有參演？”
厲琳說：“或許是純純邀請她的吧。”
不一會，舞臺上又出現了一個身着戎裝，英姿颯爽的男子。
看清來人，厲母兩人更是驚掉下巴了。
“怎麼……阿程也上去了？”厲母驚訝得瞪大雙眼。
此時，比她們更震驚的人，是舞臺上的葉舒言。
當看見朝她走來的男人時，她驚得差點表情管理都失控了。
怎麼……是厲司程？
舞臺上長相俊朗的少帥有着一雙威儀的丹鳳眼，一身戎裝，身姿英挺，那種意氣風發的少年英雄氣在他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他就這樣踏着沉穩的步子，一步一步走向他的妻子……
直到人在身邊坐下，葉舒言的腦袋還是懵的。
見她杏眸睜得圓圓的，神情有些滯愣，厲司程便悄悄握住她放在長椅上的素手，輕捏了一下示意她繼續。
指尖傳來輕微的揉捏，葉舒言回了神。
按照劇情，她此刻應該主動靠近少帥，然後滿目深情又不捨地湊上去求吻。
即便面前的人換成了厲司程，她也要繼續演繹。
定了定神，葉舒言素手輕輕撫上了厲司程的手臂，繼而一路上移試探，最後玉臂勾住了他的脖子。
而她的身子也隨之朝他的胸膛貼近，櫻脣輕啓，仰頭輕輕送了上去。
按照劇情的發展，少帥應該在她湊近的時候不悅地推開她，然後憤而起身離開，妻子則慌張地追上去，兩人在雪地裏拉扯間，妻子不慎摔倒，雪地裏的寒氣入肺，她一陣重咳後吐了一口鮮血，少帥上前去扶，最後，她死在少帥懷裏。
可是——
她身體都快貼他懷裏了，眼前的男人卻仍舊坐得四平八穩的，絲毫沒有要制止她的意思。
甚至……
離得近，她似乎還看到他有意無意地往前湊了湊，把脣送過來幾分。
“……”
葉舒言簡直要懷疑他是不是走錯片場了，他這反應根本就不是劇本上的。
可舞臺劇沒有現場ng的機會，即便是出現了狀況，舞臺上的演員也必須將表演繼續下去。
葉舒言勾住厲司程脖子的手微微有些顫。
她想提醒他，又怕表演有裂痕，無奈之下，只能繼續深情款款地將自己的脣往上湊。
臺上臺下一片安靜，此刻有無數雙眼睛在盯着兩人的表演。
厲司程低眸欣賞着她主動投懷送抱的嬌妹樣子，雖然是演戲，但也是她第一次如此赤赤果果赤果果地求歡。
他享受得很，十分有耐心地等待着她主動給自己送上香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