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太累了,睡上一覺便好了。”空靜伸手敲了敲空慧的頭頂,有些無奈的看着他這副擔憂的模樣。
他這個小師弟可真是半分也見不得容安世子不好。也罷,若是沒有容安世子當年的相救,恐怕小師弟早就已經活不成了。
空慧這才放心的將江闕的身子輕輕的放在了地上,起身站在空靜身邊,二人如一陣微風一般很快便消失在了屋中。
男女授受不親,世子哪怕是昏倒了空慧也只是將他放在地上蓋了一件外衣,僅此而已。
雖然世子是他的救命恩人,但縣主的清譽也還是要的。
而此時的白昭意並不知曉外界發生的一切,她眼中滿是恨意的看着蕭炎和白嫣詞二人是如何在地牢之中折磨了她一夜又一夜的。
前世的痛苦記憶如潮水一般涌來,白昭意此時的模樣隱隱顯現出了幾分偏執和瘋狂。
“蕭炎,白嫣詞,我一定要殺了你們!”
那些被她藏在最深處的記憶此時毫無保留的呈現在她的眼前,她以第三者的視角注視着這一切,卻又無力改變。
“白昭意,你不就是喜歡憑着你這張狐妹子的模樣勾飲殿下夜夜去你的院子嗎?我告訴你庶女終究是庶女,卑踐就是卑踐!
無論殿下如何寵你只要我稍稍動些手腕便能讓你永無翻身之日!就像我生來便是相府尊貴無雙萬人矚目的大小姐,而你只能是那個躲在角落不受人待見的可憐蟲。
我只要和父親母親撒撒嬌便能帶着你無名無分的一起嫁進相府,你這一生永遠永遠都別想脫離我的掌控。”
白嫣詞死死地捏住白昭意的下巴,指甲深深地嵌入到少女白皙的皮膚中,留下嫣紅的指痕。
目光惡毒又陰狠的注視着眼前像條死狗一樣渾身是血的少女,不停的用言語羞辱着。
白昭意的口中不斷有大片的鮮血涌出,染紅了她青色的衣襟,髮絲凌亂的貼在臉頰上。
目光倔強又憤恨的看着眼前面目猙獰的女子,嘴角隱隱的露出了一抹不屑,聲音斷斷續續的說道:
“大姐姐這些日子想必也不好過吧,一個女子失去了生育的能力三皇子殿下又真的會對姐姐沒有半分的芥蒂之心嗎?”
白昭意臉上的諷刺和話語深深地刺痛了白嫣詞的心,這幾日蕭炎對她的態度明顯冷淡了許多,雖然口中未說但是心中定是介意的。
若是自己一直不能生育,這三皇子妃的位置日後怕是也坐不穩了。
皇家怎會容許一個不能生育的女子成爲未來的太子妃甚至是皇后呢?
白嫣詞這幾日日日都在悔恨自己爲何要用這種方式去陷害這個踐人!都怪白昭意這個踐人不識好歹非要日日霸佔殿下。
否則她又怎會一時鬼迷心竅做出這樣令她後悔終生的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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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踐人!你給我閉嘴!殿下和我之間的感情又豈是你一個連通房都不算的東西配置喙的!”
白嫣詞氣急了雙眼赤紅的死死的掐住了白昭意纖細的脖頸,恨不得立刻便殺掉這個踐人!
“三皇子殿下到!”外面傳來一聲尖細的嗓音,將差點魔怔的白嫣詞一下子驚醒。
不!她不能就這般輕易的殺了這個踐人!
白昭意大口大口的伏在地上呼吸着新鮮的空氣,剛剛她差點都以爲自己今天就要死在這裏了。
如果能夠這樣輕鬆的結束掉這樣的一生,對如今的白昭意來說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可惜,終究未能如願以償。
“詞兒,你身子纔剛好怎的來這地牢了。”蕭炎皺着眉有些不悅的看着白嫣詞說道。
這地牢向來只有他才能進入,白嫣詞仗着自己是皇子妃竟然招呼也沒打一聲就這樣進來了。
白嫣詞連忙擦了擦眼角剛剛擠出來的淚水,紅着眼睛起身朝着蕭炎福了福身子,楚楚可憐的柔聲道:
“多謝殿下關心,妾身來看看三妹妹,不曾想三妹妹竟然這般厭惡我……”
白嫣詞的面上滑過一抹失落和受傷,彷彿真的是一個被妹妹傷了心的可憐姐姐一般,柔柔弱弱的站在那裏。
此時遠遠地站在一旁的白昭意不屑的勾了勾嘴角,白嫣詞這朵小白花無論何時都不會忘了做戲。
她當然不會忘記這一天,蕭炎聽信了白嫣詞的話吩咐人將她打了個半死,而白嫣詞卻仍舊盡職盡責的扮演者好姐姐的角色。
真是令人噁心。
白昭意轉過身子不再去看地牢中發生的一切,可是地牢中傳來的聲聲痛苦的低銀卻仍舊不斷的鑽進她的耳中。
“殿下,三妹妹還小這樣的懲罰會不會太嚴厲了一點。”
白嫣詞柔弱的靠在蕭炎的懷中微微蹙眉有些不忍心的說道,在蕭炎看不見的地方,眸中的卻跳躍着興奮的火苗。
打!狠狠地打!
最好能夠直接打死這個到處勾飲人的狐妹子纔好,這樣日後殿下日後纔不會被她蠱惑。
白昭意這個踐人永遠都別想過的比她好!
蕭炎有些心疼的摸了摸白嫣詞柔順的長髮,言語中不贊同地說道:
“詞兒你就是太善良了,若不是她我們又怎麼會失去那個孩子,你又怎會從此以後再不能生育?”
這句話狠狠地刺痛了白嫣詞,白嫣詞氣的身子止不住的發抖差點衝上去直接掐死這個踐人!
而遠處的背過身子的白昭意只覺得噁心至極,待在這裏每一秒鐘都讓她恨不得將這對狗男女大卸八塊一泄心頭之恨。
熬了許久終於畫面再次出現了變換,白昭意出現在了一間陌生的屋中,離開了那個另她厭惡至極的地牢。
這裏究竟是哪裏?
白昭意不由得有些好奇的四處打量起來,屋中的佈置乾淨雅緻,焚着淡淡的海棠花香。
這個味道……不是她最喜歡的嗎?
咕嚕咕嚕……
一陣聲音響起,房門被一雙乾淨細長的手指推開,外面的陽光頓時照進了屋中,白昭意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躲避刺眼的光亮。
少年坐着素輿緩緩的走進了屋中,在一張桌案面前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