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雪走到窗戶的地方看了眼,這是二樓,要帶着個人從這裏下去,沒點本事不太可能。
看來她小看了對方。
“顏顏,你在這裏等着官兵過來,我先跟過去看看。”
房間內只剩下溫雪、花顏和夏夕舞三人。
“你是跟我一起,還是在這裏等着。”
溫雪看着夏夕舞問了句。
對方嘴巴一揚,“自然是跟着你一起。”
溫雪和夏夕舞一前一後從窗戶的地方出去,二人站在屋檐上,四處看了看。
幻月坊在繁華地段,人來人往多,而且大多是大巷道,想在這裏做點什麼,幾乎不可能。
柳綠的房間正對着的地方能通往京城人居住密度最大的巷道,那邊人員複雜,小房子多,而且多是生活艱苦之人。
溫雪和夏夕舞一人選擇了一個巷子。
這會兒已經是晚上,大部人人家正是喫飯的時候,因此外頭的人不多。
一條條縱橫交錯的巷道,月光如水的灑在地上,四下裏只有狗吠聲和零星的人聲。
“這大海撈針,我們去哪裏找?”
夏夕舞到了溫雪身邊,很是困惑。
“幻月坊的規矩,每過一刻鐘時間,姑娘們都要找個藉口開門,或者在外頭小廝看得到的地方,是爲了保證他們的安全。”
“一刻鐘時間的差距,我們現在早就追到了。如果不在這裏,你覺得呢?”
“除非他家就在那附近,綁了人直接帶回家,這樣我們肯定找不到。”
“不,那一帶都是商戶。”
溫雪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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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聽聞最近一家布莊起火了,就在咱們幻月坊附近隔着一條街的距離,聽說那掌櫃的差點自殺了呢。”
溫雪腦海中陡然浮現出前段時間青禾提起來的八卦。
當時在京城還引起了好大一陣轟動。
她低頭看了眼,這布巾看上去只是個半成品,還沒收邊。
溫雪猛地抓着布巾,沉聲道,“跟我來。”
夏夕舞張了張脣,還沒說話,發現溫雪已經到了老遠。她嘆了口氣,不得不奮力跟上。
溫雪在一處已經燒掉的老宅子前停下來,黑漆漆的門楣上依稀可見布莊二字。
昨日下了雨,空氣中瀰漫着腐朽的味道。
溫雪沒走正門而是直接腳尖點地,翻過圍牆到了院子裏。
成堆的被燒成黑炭的佈散落了一地。
一陣風吹來,帶着陰寒的氣息。
夏夕舞目光四處探尋,下意識緊跟着溫雪的步伐,生怕自己落單。
吱呀!
陡然傳來的聲音讓夏夕舞猛地拽着溫雪的手臂,這聲音太恐怖了。
她瑟瑟發抖,“嫂嫂,咱們走吧。”
夏夕舞后悔了,不該跟着嫂嫂一起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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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雪回頭看了眼,正要安慰她。
“啊!”
夏夕舞陡然瞪大了眼睛,發出尖銳的叫喊聲,叫得人心慌,溫雪也被她嚇了一跳。
溫雪回過頭去時發現正廳門口站着個男人,對方手上握着燈,燈光照在他臉上,在這樣的環境裏顯得格森。
就是溫雪自己心裏頭也咯噔了一下,心跳漏了半拍。
“你們是誰?快些離開,這裏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
溫雪挑了挑眉,她下意識去看對方的下巴,那個地方果然有顆黑痣,與那日在方老伯家門口看到的一模一樣。
“抱歉,我們是迷路來了這裏,想問一下您,心意布莊是在哪裏?”
溫雪面色淡然,聲音柔和的說了句。
對方臉上出現一瞬間的怔忡,緊接着冷哼了聲,“大晚上的你說你們找心意布莊?”
“已經找了一天了,都說在這一帶,方纔看着外頭寫了布莊兩個字,所以就進來看看。我們是昨日纔來京城的,到這裏尋人。”
“尋誰?”
“尋親戚。原先家中有姐妹被賣到這裏,現在家裏條件好些了,想贖回去。”
溫雪和夏夕舞身上的衣服首飾都是極好的,因此這個說法,對方也勉強能接受。
而且現在黑燈瞎火,他也看不清溫雪和夏夕舞的長相和身上衣服的真正材質。
“布莊已經沒了,人員也都遣散了。你們去別處找吧。”
“這麼說,這裏就是心意布莊了?可是怎麼燒成這個樣子了?”
“我都說了,讓你們離開這裏!”
對方很不耐煩的說了句。
“找不到人回去會捱打的,就算布莊沒了,也要有個說法吧。怎麼沒的?”
“你看不到嗎?一把火燒了。”
“去去去,趕緊走。”
對方不耐煩了,大步往前走,迅速到了溫雪和夏夕舞身邊。
“去裏面找柳綠。”
溫雪迅速說了句,然後把夏夕舞推開,自己立即與那人糾纏起來。
對方想回去已經來不及了,溫雪擋着他的去路。
“你到底是誰?”
燈掉在地上,夏夕舞已經到了正廳,男人被溫雪擋在院子裏。
她眸光落在他身上,嘴角微微揚了揚,“你動了我們幻月坊的姑娘,還問我是誰?”
她聲音中帶着十足的冷冽。
聽溫雪這樣說,對方立即明白過來,臉上頓時也變得猙獰。
“幻月坊的姑娘?哈哈哈,不管是誰,與那女人有關的人,我都要殺!”
“誰?”
溫雪能感受到對方的恨意,下意識問了句。
回答她的不是言語,而是凌厲的拳頭。
溫雪輕而易舉躲過。
這種民間三腳貓的功夫對她來說不算什麼。
只是溫雪很奇怪的是,怎麼夏夕舞進去那麼久了還沒出來。
她深吸口氣,還未細想,夏夕舞出來倒是出來了,只是脖子上架着一把刀,人也昏迷不醒了。
溫雪很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感情和她打架厲害得很,到真正要用的時候竟這樣不頂用。居然被個十來歲的女娃給綁架了。
“如果你想讓她活命,就給我住手。”
溫雪停下來,目光落在那人身上,“原來是團伙作案。”
“而且,這女娃是你女兒吧。”
溫雪見着那女娃在發抖的手,再看這男人臉上的情緒,問了句。
月亮已經從烏雲裏悄的出來,照得這破敗的院子越發猙獰。
溫雪絲毫看不出慌張,反倒是那男人臉上焦慮緊張。
他沒回答溫雪的問題,反而是迅速到了夏夕舞身邊,將女娃手中的人接過去,“你先走。”
“誰都別想走。”
溫雪笑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