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笙每報一道菜名,那小二臉上的笑容就失去一分。
他原以爲,慕雲笙和厲沉淵倆人來到這包廂,就算是點也不會全部都點便宜的。
可是,一看慕雲笙點的全是店裏最便宜的菜,他就有些繃不住了。
就在這時,慕雲笙居然說剛纔的那些全不要,要除了這些其他的所有菜。
那小二聽了這話之後,臉上的表情立刻轉悲爲喜。
慕雲笙和厲沉淵這倆人即使樣貌再醜陋,只要他們點的菜夠多夠貴,他就能誇他們是世上最美的人。
他高興的接過慕雲笙遞回來的菜單。
“好咧,那二位客官,不知您想要喝什麼酒嗎?”
慕雲笙在點完菜的時候,就看了一眼輕崖的表情。
她發現,她說到那些便宜的菜全部都不要,而是要除了那幾樣的其他菜餚時,他的表情起來竟然沒什麼變化。
這不合常理啊。
鐵公雞突然拔毛,他會這麼淡定?
或者是,他怕自己做出過分的表情,有傷他的面子,故意裝得這麼淡定?
慕雲笙挑眉問小二:“不知,你們店裏都有什麼酒?”
小二笑銀銀的道:“客官,是這樣的,我們店裏的招牌酒是香美人。”
既然是招牌,那應當也是店裏最貴的酒了。
慕雲笙:“那就香美人了,來一壺……”
慕雲笙的聲音頓了一下,比了兩根手指:“不,來兩壺。”
慕雲笙明顯的看到,她說要兩壺香美人的時候,對面輕崖的嘴角微抽了一下。
看的慕雲笙心裏那是格外的愉悅。
這拔鐵公雞的毛,果然舒服。
“是!那二位客官你們稍等,小的這就去讓人去燒菜。”
說完,那小二就邁着輕快的步子離開了包廂,但是,很快,小二就回來了,拎了一只桶進來。
那只桶剛拎進來,就能感覺到絲絲涼意。
不用猜也知道,那桶裏放的是冰。
在這夏天,冰很難得,也很貴,能在包廂裏用上冰,說明了酒樓對包廂客人的重視。
慕雲笙猜測,如果她剛剛點的東西少,或許,這小二就不會送冰進來了。
那小二送完冰桶,對慕雲笙和厲沉淵恭敬道:“二位客官,這是冰桶,爲二位客人降溫之用,小的先告退了。”
小二送完冰便又出去了。
有了冰桶,原本還悶熱的包廂,漸漸的涼了下來,讓人感覺很舒服。
慕雲笙舒服的微眯了眯眼睛,像是只滿足的貓兒一般。
厲沉淵微笑的看着慕雲笙:“剛纔出衙門的時候,你還挺不耐煩的,這會兒,怎麼突然這麼開心?”
慕雲笙斜睨他一眼:“喫飯不用我自己花銀子,還能喫那麼多好喫的,又有冰桶降暑,我有什麼不開心的?”
厲沉淵執起桌上的水壺,倒了兩杯茶,將其中的一杯推到了慕雲笙面前。
折騰了一上午,流了許多汗,此刻的慕雲笙十分口渴。
“謝謝。”
慕雲笙客氣的道了聲謝,就端起茶杯。
水溫剛剛好,她端起杯子便仰頭一口飲盡,然後自己給自己又倒了一杯。
她對面的厲沉淵也端起茶杯抿了口。
厲沉淵放下茶杯,然後微笑的看向對面的慕雲笙。
“羅敷姑娘,我有些問題,不知能不能問?”
慕雲笙斜睨他一眼:“如果你問出話,就說明,你問的問題,我可能會不喜歡,那你的問題可以不用問。”
厲沉淵:“不知羅敷姑娘爲什麼要找人假成親?”
慕雲笙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之前不是告訴過你?因爲我需要一個假結婚對象。”
厲沉淵:“一般情況下,與人假結婚有兩種情況,一是爲了應付家裏人,一是爲了擋桃花,我大膽的猜測,羅敷姑娘是爲了……後者?”
慕雲笙有些意外的看着厲沉淵。
她之前警告過輕河,讓她找輕崖公子說假成親的事時,不能告訴輕崖她找人假成親的真相,所以,輕崖這會兒並不知道她假結婚的真正目的。
慕雲笙覺得,未來有一天,可能還要讓輕崖過來扮演她的夫君來應付厲沉淵,如果這會兒輕崖還不知道原因的話,將來可能會有麻煩。
慕雲笙點了點頭:“確實。”
厲沉淵:“看來我猜對了,所以,羅敷姑娘的真容應當很美,所以……羅敷姑娘纔會刻意易容扮醜吧?”
慕雲笙微挑眉。
她不意外輕崖猜出她易容。
輕崖公子他是半壺老人的弟子,像他這樣的身份,不可能不會易容。
雖然她的易容技術很高超,可是,與她相處的久了,總會露出一點破綻。
輕崖公子從其中的一些蛛絲馬跡看出她易了容,也不奇怪。
慕雲笙徑直反問:“若是我猜得不錯,輕崖公子你真容應當也不錯,所以,輕崖公子你也纔會刻意易容扮醜?”
相同的,因爲她的易容技術高超,所以,剛開始與輕崖公子,她就感覺到輕崖可能易了容,後來他們一起經歷了地下宮殿的事,當時,輕崖公子臉上有一處易容痕跡裂開,所以,那時她就確定,輕崖公子是易了容。
東方小說 https://vegforce.com/
倆人說完,便對對方露出一個瞭然的笑容。
很顯然,他們雙方都發現了對方是易了容的,只是,之前兩個人都沒有刻意挑破。
這會兒,算是挑明瞭。
不過,雖然兩個人都挑明瞭,但是,他們兩個誰都沒有去揭開對方臉上人皮面具的打算。
他們兩個就目前的相處情況,不適合真正的面對面,這樣就挺好,誰都不會影響誰的私下生活。
厲沉淵再一次開口:“所以,羅敷姑娘要拒絕的那朵桃花,身份也十分顯赫,是不是?”
慕雲笙實話實說:“對於輕崖公子你來說,他的身份確實有點高,怎麼,輕崖公子這是害怕了?”
厲沉淵微笑道:“怕還是有一點的,不過,更多的是好奇,好奇那個羅敷姑娘想要拒絕的人到底是誰。”
“總有一天輕崖公子會知道的,但不是現在。”
厲沉淵輕點了下頭。
“也好,不過,我們既然是假扮夫妻,羅敷姑娘是不是該改一下對我的稱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