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了厲司程的奶茶?
葉舒言整個人石化了片刻,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之後,一陣滾燙涌上了臉頰。
男人一邊輕輕給她順背,一邊低聲,“又沒不讓你喝,這麼急做什麼?”
葉舒言有些尷尬地側了側身子躲開撫在她後背的手。
“我沒事,謝謝。”
厲司程落空的手微微僵了一下才緩緩收回,手中彷彿還殘留着她的體溫,他眷戀地摩挲了一下手指。
葉舒言沒擡頭看他,卻轉頭一臉詢問地看向厲司純。
她不是微信說留着奶茶等她回來喝的嗎,而且剛剛也是她把奶茶給她的。
“對不起啊寶貝,我剛剛顧着看衣服,一下子忘了跟你說這是我哥的,你的那杯……在那邊。”
厲司純一臉做錯事般指了指化妝間的桌面。
葉舒言窘迫極了,但還是一臉淡定地看向厲司程,“抱歉,那個……我馬上幫你重點一杯。”
她正準備拿手機,厲司程就伸手接過了她手裏的那杯奶茶,“不用,我喝這個就行。”
說完,他從容地端起奶茶吸了一口。
葉舒言杏眸圓瞪:“……”
不止葉舒言愣住,就連厲司純也是一臉的震驚。
她這個親妹喫過的東西他都不見得會喫,怎麼言言喫過的,他就接得那麼自然?
難道……同牀共寢過的人就是不一樣,哪怕是離婚了,也沒有那麼講究?
厲司純想不通,但還是貼心道,“你不是說不喜歡喝奶茶嗎,要不我讓人給你沖茶?”
厲司程這次喝得有滋有味,“細細品來,味道還不錯。”
見葉舒言一臉尷尬,厲司純也懶得管她哥了,拉着葉舒言就離開現場,“走,你的在那邊,我拿給你。”
厲司程目光一直落在葉舒言身上,見她轉身的時候,耳尖都是發紅的,他望着她的背影,輕輕咬了一下吸管,脣角不經意地揚起。
他最近半個月都只能在遠處看着她,剋制着沒去打擾她,沒想到,今天兩人還能有這麼親密的接觸。
厲司程低頭看着剛剛被她輕輕吸吮過的吸管,雙脣慢慢印了上去。
走到化妝臺前,厲司純將奶茶遞過來,葉舒言也沒胃口喝了,她接過就又放回桌面。
“他……什麼時候來的?”
“你回來前不久他纔到的。”
葉舒言眉頭微蹙,剛到,也就是說沒那麼快離開了。
“芝芝剛剛給我打電話說花店現在很忙,讓我回去幫忙。”她忽然說道。
“嚇?”厲司純一臉失落,“你不是說等我收工今晚一起去喫飯嗎?”
“沒辦法,花店忙,我得趕緊走了,咱們下次再約。”葉舒言彎了彎脣。
“既然趕時間,那我送你吧。”
厲司程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葉舒言身子僵了一下。
拜託,她找藉口走就是不想見他好嗎。
她扯着一個笑容轉身,“不用麻煩厲總……”
“我正好要走,經過你花店。”
厲司程一臉深意地看着她,“怎麼,你剛不是說花店忙,趕時間?”
“……”葉舒言噎語。
但厲司純在旁邊看着,她又不想鬧得太難看,只能應下,“那麻煩厲總了。”
看着兩人一起離開,厲司純心情有些複雜。
其實她不是沒有過想把兩人往兄妹關係這個層面上拉攏的。
可葉舒言幾次婉拒,她便不好硬湊了。
她之前也曾小心翼翼地試探,問葉舒言是不是還沒放下她哥,又或者是怨恨她哥,葉舒言卻說,都不是,她只是想重新生活而已。
葉舒言坐上車,直到車子上了路,她也沒開口說話。
車上靜得氣氛有些微妙。
厲司程也沒說話,但餘光卻一直在觀察她。
見她偏頭看着窗外,他握在方向盤上的一根手指輕輕敲擊着,沉思一會,他忽然開口,“你不是真的要回花店吧?”
他是用肯定的語氣問的。
葉舒言臉色一滯,轉頭看着他,“你說什麼?”
厲司程忽然一個打轉,將車停在了一旁,隨即轉過身定定地望着她,“躲我?”
葉舒言沒想到他會問得這麼直接,望進那雙漆黑的瞳仁裏,她很快移開了視線,“你想多了。”
“我看厲總也不太方便,我自己打車走就好。”
她說着就伸手去開車門,卻發現車鎖沒開。
她回頭,“請你把門打開。”
厲司程沒有動,靜靜地看着她一會,說道,“我們聊聊?”
他一臉認真,溫柔的語氣中帶着懇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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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舒言搭在車門上的手微微蜷了一下,猶豫了片刻,她慢慢坐直了身子,“厲總想跟我聊什麼?”
厲司程沉默了一下,深深望着她,聲音低軟誠懇,
“言言,我們……好好相處好不好?”
葉舒言秀眉微微擰了一下,“我不太明白你什麼意思?”
“你說過,我們不是仇人,既然這樣,爲什麼一定要刻意躲着對方,我們就像朋友一樣相處,不可以嗎?”
葉舒言有些不解地探究着他。
她不明白他爲什麼忽然說這樣的話,“像之前說的那樣,我們互不打擾不好嗎?爲什麼要改變?”
“互不打擾?”厲司程扯脣一笑,“你覺得可能嗎?”
葉舒言臉色微沉,“你這話什麼意思?”
察覺到她的戒備,厲司程立馬收斂起自己的心思,換上了一種就事論事的姿態。
“我們的生活圈就這麼大,像今天這樣碰面的機會,以後也會常有,難道你每次都要像現在這樣,找藉口躲開我?”
葉舒言臉色微怔,抿脣不語。
厲司程看着她,嘆口氣,“以前在一起的時候沒好好照顧你,我已是心中有愧,若是分開了,我還無時無刻對你的生活造成困擾,那我就更無法原諒自己了。”
看着他一臉慚愧內疚的神態,葉舒言有一瞬間的呆住。
他一向高高在上,還能說出如此有反思覺悟的話?
厲司程一直不動聲色地觀察着她的反應,見她神情緩和了下來,他湊近幾分凝着她,
“還是說……你其實還沒放下我,怕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所以不敢靠近我?”
葉舒言猛地擡眸,“胡說,我纔沒有。”
他步步緊逼地追問,“既然沒有,那我們做朋友有何不可?”
他退而求其次。
至少做朋友,他能堂而皇之地出現在她面前。
而不像現在……
季明禮出的都是餿主意。
什麼慢慢來,她就能慢慢接受他的存在?
他都忍耐半個月沒靠近她了,結果她還是一見面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