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顏坐進車裏,“傅先生既然都來送花籃了,還在車裏躲躲藏藏做什麼?”
他單手扶住額角,眼裏笑意清明,“我知道你會下來。”
阮顏轉頭看他,“未卜先知啊,我要是不下來你不尷尬?”
傅廷洲伸手將她散下的發撩到耳後,嗓音很低,“可你不是下來了嗎?”
她挪開他手,笑容明妹輕盈,“那是南先生讓我下來,我纔下來的,人家可是我的金主,我的靠山。”
傅廷洲臉色不着痕跡地沉凝,“金主,靠山?”
阮顏點頭。
他臂彎一收,把她扯進懷裏,阮顏被迫跨坐在他懷,直面他,他掐她腰,飽覽她的風情,“他投資你多少,我雙倍。”
阮顏怕癢,躲他手,“你跟人家較勁什麼!”
傅廷洲將她摁在懷,脣輾轉在她耳廓,“我就跟他較勁了,給我女人當靠山,置我於何地?”
阮顏縮脖子,癢得咯咯直笑,“你別鬧了。”
他埋在她發間,嗅着她獨有的蘭花髮香,身體比剛纔更滾燙了,“小阮是妲己轉世嗎,總勾着我。”
她氣道,“到底誰勾誰!”
傅廷洲笑出聲,“我勾你。”
這一觸即發的璦昧局勢,阮顏都怕自己沒把持住,好在他響起的手機打斷了這層氛圍。
阮顏從屏幕窺到了來電顯示,南蕖。
自打在傅公館那回,她的確好一段時間沒再碰到南蕖,都差點忘了她的存在。
而這個名字再次乍現,也讓阮顏內心極爲複雜,她現在所享受的偏愛,都是別人未來的丈夫。
傅廷洲沒避開她,接了電話,手機那頭傳來南蕖咳嗽的聲音,“廷洲哥,我好像發燒了,家裏沒人在,你能陪我去醫院嗎?”
阮顏聽着還挺想笑。
這麼大一個南家,生病還沒人陪,傭人,保姆,保鏢呢,說出去誰信吶?
還沒等傅廷洲開口,阮顏故意湊到手機邊,“哎呀,南小姐發燒了啊?這可不得了咯,傅先生,你不用陪着我了,快帶南小姐去醫院。這發燒雖然是小病,但也不能忽視,要是高燒到了40°以上,會燒壞腦子的。”
南蕖,“……”
傅廷洲垂眸看着懷裏使壞的人,臉上不見怒意,把手機拿到另一只耳朵聽,“我等會過去。”
他結束通話後,阮顏欲要起身,被他摁回去,“故意的?”
阮顏嗤笑,“誰故意了,我這不是在替你轉達對南小姐的關懷嗎?”
他蹙眉,“喫醋就直說,拐彎抹角做什麼?”
阮顏拉開車門,乾脆從他懷裏下車,她單手撐在門邊,“這個醋誰愛喫誰喫。”
反手關上門,徑直走進大廈。
迎面碰到走來的林一,林一跟她打招呼,她也當作視而不見。
他一頭霧水回到車內,“阮小姐這是怎麼了,臉色這麼臭?”
傅廷洲指腹抹過脣角,看着窗外笑,“醋都翻了,能有好臉色嗎?”
…
阮顏下午去了趟城南別墅,一段時間不見,辰安被保姆照顧得很好,甚至都還喂胖了些。
驀地,一條德牧犬從樓上衝了下來,阮顏嚇得正要急忙護住孩子,誰知辰安笑着掙脫她,朝德牧犬跑了過去,“貝勒爺!”
辰安抱住它,而德牧犬也席地而坐,搖着尾巴吐舌頭,還舔了舔他的臉。
辰安癢得咯咯笑。
阮顏從提心吊膽中緩緩回過神,“這是怎麼回事?”
保姆急忙解釋,“這是先生送給少爺的禮物,您別擔心,貝勒爺是條已經退役了一年多的軍犬,受過專業的訓練,性格也很好,不會主動攻擊人的。”
“媽咪,你看,貝勒爺很聽話噢!”辰安把手中的玩具丟了出去,貝勒爺當即奔過去叼了回來,搖着尾巴求誇獎。
阮顏頭疼地揉着額角,傅廷洲竟然送大型犬給辰安當禮物,他怎麼想的?
辰安看來很滿意貝勒爺,當然,與其說滿意它,倒不如說滿意傅廷洲送的這份“禮物”。
她在邊上看着辰安跟它耍得不亦樂乎,原本還擔心它會不小心傷到孩子,顯然她是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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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一會兒,她收到傅廷洲的短信:我晚點回去。
阮顏只看了眼,沒回復。
她留在城南別墅陪孩子用晚飯過後,才返回傅公館,劉姨見她回來才問要不要喫晚飯,她笑說喫過了,便回了房。
傅廷洲差不多晚上十一點纔回來,阮顏聽到走廊外的腳步聲,直奔下牀,剛想去反鎖門,門就被推開了。
她僵在原地,伸出去的手騰在半空。
傅廷洲打量她,“這麼熱情嗎?”
她尷尬抽手,“誰熱情了。”
阮顏回到牀上,鑽進被子裏,背對他躺下,傅廷洲停在牀邊,鬆了鬆袖子鈕釦,“回來哄你了,還生氣。”
她嗤笑,“我不需要傅先生哄,傅先生還是去哄南小姐吧。”
他坐在牀沿,手臂撐在她身側,俯身看她,“去看孩子了?”
阮顏轉身看他,“傅先生送人禮物還挺獨特的。”
“怕你不放心孩子,有貝勒爺陪着他,你總能放心。”
阮顏怔愣,他送孩子退役軍犬,是以保護孩子爲前提。
的確,退役軍犬跟其他犬不同,受過專門訓練,忠誠護主,有它在,她多少是能放心。
傅廷洲指腹輕輕撫摸她面頰,氣氛到了,總讓人情不自禁,阮顏看着他靠近,低垂眼瞼,一雙眸像是能掐出水的柔情。
他吻她脣,淺嘗輒止,眸裏映入她的享受,吻得更深。
情濃之際,阮顏抱住他脖子迴應,傅廷洲握住她手移向腰帶,頃刻,兩人衣衫不整纏在一起。
他脫掉被她扯落在肩胛的外套,突然從他口袋裏滑落出什麼東西,滾到地上,阮顏被他吻得難耐,不經意瞥向地上的一支口紅,突然停住,身體裏被點燃的火也隨之熄滅。
阮顏推開了他。
他定住,呼吸悶沉,眼底情欲正濃,“怎麼了?”
阮顏仰頭,面不改色,“我不想做了,撿起你的口紅滾回你房去。”
傅廷洲看着地上那支從西服口袋掉出去的口紅,面色黯然沉下,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