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給你們的膽子,敢對這麼多無辜百姓動手放箭的?”蕭衍重複質問道。
冰冷威嚴的聲音入耳,官差和弓箭手們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這人究竟是誰?
蕭衍阻止弓箭手的同時,洛瑤立即走到百姓前方,開始安撫情緒激動的百姓們。
“大家聽我說,都不要激動……”
“你是誰?”有人打斷她。
“你是不是和官府一夥的?”
“不是一夥的,就趕緊讓開,不要擋着我們。”
“就是。”
百姓們的情緒越發激動,一副非要衝出去的模樣。
楚麟和無痕也上前安撫大家,盡最大的能力說服這些人。
三人勸說了半天未果,洛瑤餘光瞥見還躺在血泊中的男子。
“現在救人最重要,你們再鬧下去,他就要沒命了。”
有人發出絕望的冷笑,“被困在這裏,大家都會死,我們連自己都管不了,誰還有閒心去管別人的生死?”
“就是。”
“你快讓開。”
洛瑤不死心繼續勸說道:“你們以爲自己擋得住對面的弓箭手嗎?你們現在衝過去,就只有死路一條,但你們若是肯冷靜等待救治,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
“救治?誰會來救我們?”
“就是啊!”
“東街的大夫都病倒了,誰還能救我們?”
……
面對衆人一聲高過一聲的質問,洛瑤高聲吼道:“我救你們。”
原本喧鬧的衆人忽然安靜下來,目不轉睛盯着她。
“我是大夫,我能救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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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能救我們?”
她對着這些人堅定點頭,“對。”
蕭衍和楚麟同時看向她,二人的眼神裏都夾雜着很多難懂的情緒。
察覺到對方都在看洛瑤,二人互相看向彼此。
見大家的情緒沒有剛纔那麼激動了,洛瑤趁機開口,“你們先後退,等我先救這個人。”
大家看了躺在血泊中的男子一眼,紛紛退後了。
洛瑤和楚麟等人都鬆了一口氣。
蕭衍看向弓箭手和官差們,“他們都退後了,你們也該收起你們的弓箭了。”
弓箭手們都沒思考,同時放下了手中的弓箭,不敢再放肆。
蕭衍滿意把手放在身後,掃了這些人一眼,把視線落在爲首的官差身上。
“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叫孫武。”
“讓你們的方大人來這裏見我。”
孫武一臉警惕、心虛看着他,問:“你、你究竟是什麼人?”
“不該你問的事,別多問,按我的吩咐去做便是。”
蕭衍強大的氣場,讓他不敢再多問半個字。
他囑咐剩下的人看好東街口,自己轉身跑遠了。
孫武走後,蕭衍回到洛瑤等人身邊,安靜看着洛瑤爲地上的男子包紮傷口。
男子的傷口集中在手臂和胸口,和官差發生衝突時,他衝在最前方,不要命往前衝。
看得出來,他想衝出東街的想法很強烈。
洛瑤爲他包紮好傷口後,回頭看向其餘人,“你們有人認得他嗎?”
有幾個人站了出來。
“你們把他送回家,不要再來街口鬧了。”洛瑤叮囑道。
“那我們的病……”
“我會想辦法的,我現在人也在東街,治不好你們,我也出不去,我不會丟下你們不管的,你們儘管放心。”
大家見蕭衍制止了弓箭手,洛瑤又治好了那個男子,願意相信他們。
大家湊在一起小聲商量了幾句,同時看向他們。
“好,我們可以不來街口鬧,但你一定不能像那個周大夫一樣,說了要治好我們,忽然一聲不吭跑了。”
聽到周大夫三個字,洛瑤眼神馬上變了,她走到說話的人面前。
“你說的周大夫是周淵?”
“對,對啊!”
那人被忽然變臉的洛瑤嚇了一跳,說話都開始結巴了。
“你見過周淵?”洛瑤又問。
“是啊。”
洛瑤擡眼看向其餘人,“你們可以走,但你先等等。”
那人不明所以看着洛瑤。
楚麟和無痕負責驅散聚集在街口的百姓們,蕭衍站在一旁用複雜的眼神看着她。
她聽到周淵的反應很不尋常。
等周圍的人都散開了,洛瑤重新看向那人,“你叫什麼?”
“我叫阿盛。”
“阿盛,你把關於周淵的事,一五一十都告訴我。”
“我、我……”
洛瑤表情太嚴肅,問得又很急切,阿盛一時間不知道該從哪裏開口,說話都變得吞吞吐吐起來了。
見狀,她面上的表情緩和下來,柔聲解釋道:“你不要緊張,這個周淵是我的朋友,我只是想打聽他的消息。”
聞言,阿盛鬆了一口氣,拍着胸脯說:“你早說嘛,你剛纔那麼嚴肅,嚇得我以爲自己提到了不該提的人,嚇死我了。”
阿盛大約二十歲左右,大概是因爲有壯實的身子,他的臉色看起來比其他人要好很多,神情也不錯。
“周大夫是在我們這裏鬧了怪病後不久來的,他是個好人,從來到這裏開始,就白天黑夜的奔波看病,我們看到他,都以爲自己有救了,可是後來沒過多久,他忽然不見了……”
周淵不見後,阿盛帶着人找過周淵,把整條東街都找遍了,也沒找到周淵的下落。
大家就以爲周淵是治不好他們的怪病,一聲不吭跑了。
原本之前還對周淵心懷感激的人,因爲他的不告而別,都開始心生怨恨。
現在大家提起周淵,只想罵他。
聽完阿盛的話,洛瑤忍不住問:“你還記得你最後一次見周淵是什麼時候嗎?”
阿盛仔細回憶了好久,道:“大概是十天前。”
十天前!
也就是說,周淵十天前還在東街。
十天前錦州的城門已經封鎖了,那他一定還沒離開錦州。
得知這個消息,洛瑤頓時有些欣慰。
只要他還在錦州,那她遲早都會找到他的。
“那你最後一次見他,他有什麼異常?或是說過什麼話?”洛瑤又問。
阿盛眉頭緊鎖,道:“那日他沒什麼異常,還很堅定告訴我,已經想到法子爲我們治病了,我以爲我們很快就要好起來了,可是沒想到就再也沒見過他,唉……”
“他明明說已經想到治好你們的法子,可忽然就不見了?”洛瑤重複着阿盛的話,忽然睜圓了雙目,“難道是有人不希望他治好你們,故意把他藏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