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黛握着凌雲的手。
忽然就明白之前凌雲爲何問自己那個問題了。
“沈家不及你,這世上所有人都不及你。”沈青黛這一刻有種將前世種種全部告訴凌雲的衝動。
可到最後,只剩下這一句話。
凌雲望着沈青黛。
眸子裏的光彩一點點亮起。
然後變成一片星海。
在沈青黛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將人拉到懷裏。
然後不客氣的壓下來。
“你……”沈青黛沒料到凌雲是這個反應。
被她束在懷內,直到面色緋紅。
這人才笑着推開。
然後咧嘴笑望着沈青黛“青青~”
“嗯?”沈青黛下意識的迴應。
凌雲摸了摸自家夫人的臉,難得煽情的來了一句“在我眼裏,也什麼都不及你。”
“你在我心底,永遠排在第二位!”
她一本正經的望着沈青黛。
沈青黛:……
紅着臉從凌雲懷裏退出來,一邊整理自己的衣衫。
一邊不經意的問了一句“第一是哪位?”
她實在是忍不住好奇。
她覺得凌雲待自己很好。
便是前世自己那冷冰冰的模樣,這人也暗暗的護着她。
這一世,沒理由地位下降了啊。
所以……
沈青黛好奇的望着凌雲。
後者悠然的靠在車廂上,慢騰騰的將腰間的摺扇拿出來。
輕輕的搖了搖,對着沈青黛笑得一臉得意。
“那當然是爺自己”
沈青黛無語的望着這人。
偏偏凌雲很正經的點了點頭。
身子微微傾過來,靠近沈青黛。
手中的扇子輕輕的搖了搖,帶起一片涼風。
將車廂內的燥熱都降低了幾分。
“我排在第一位,你排在第二位,只要我不死,便沒人能欺負你。”說完對着沈青黛笑得更開心了。
“我若是死了,也沒人能欺負你。”
“爺會想法子把你帶走!”她兇巴巴的望着沈青黛。
磨着牙加了一句“反正活着死了,你都得跟着我。”
沈青黛:……
馬車一路出城,直到城郊才緩了緩。
沈青黛掀起車窗看了看。
不遠處一輛馬車穩穩的停在長亭邊。
幾乎在她掀起車窗的同時,那車窗也被掀起一角。
露出一張過於精緻的臉來。
沈青黛目光落在那女子的臉上,心底帶了幾分澀然。
只是她還沒收拾好自己的情緒。
凌雲已經利落的跳下車。
然後將自己的手遞上來。
沈青黛急忙將自己的手腕遞過去。
接着凌雲的手下了馬車。
那邊女子也由丫環扶着下來了。
“見過大人。”瀟瀟臉上的紅腫還沒完全消。
換了身尋常的棉布素衣。
發間一支木簪將青絲收起,看着倒是更清新了一些。
“免了!”凌雲牽着沈青黛。
對着一側的凌風擡了擡下巴。
後者回身從車內拿出個小小的盒子來。
瀟瀟一臉激動的望着那盒子。
擡手接過去的時候,連着打了幾次都沒打開。
“小姐,我來吧!”身側丫環伸手小心的將那盒子打開。
瀟瀟擡手將最上面幾乎泛黃的紙拿起。
將上面的字跡細細的看了幾遍。
然後、
直接將那紙撕得粉碎。
沈青黛望着被風吹散的紙屑,心底的酸澀更重。
若真如凌雲所說。
那麼她的父親沈綏遠,很可能是造成瀟瀟這命運的推手之一。
握着凌雲的手,望着泣不成聲的人。
沈青黛嘴角動了動,想要說些什麼。
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凌雲握着她的手輕輕的收了收,拇指在她的手背上摩擦了幾下。
“盒子下方是新的身份文牒,按之前約定的,以吳爲姓……”凌雲聲音輕輕的響起。
瀟瀟身子一矮,人已經直挺挺的跪在凌雲身前。
然後跪伏下去“謝大人!”
“我叫人在南邊買了宅子,這盒子裏還有些銀票,足夠你衣食無憂。”
“我的人會一路護送你過去,路上若是有什麼需要,姑娘無需客氣。”
“時候不早了,出發吧!”
凌雲不是個擅長安慰人的人,這幾句話已經算是破例了。
牽着沈青黛退後一步。
示意那小丫頭將人扶起來。
“願姑娘往後餘生,再無波瀾!”直到瀟瀟被扶上馬車。
沈青黛才低低的開口
“我、很抱歉!”
上車的人腳步一頓。
回身望着凌雲和沈青黛。
最後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
然後對着沈青黛笑了笑“謝夫人!”
“沈家之事……”
“本也與夫人無關!”
說完人鑽入馬車內,車簾跟着落下。
遮住沈青黛的視線,也遮住那讓方家父子瘋狂、
也令京都衆人念念不忘的女子。
此後、這世間再無瀟瀟。
直到馬車漸行漸遠。
沈青黛才側頭看了看凌雲。
“當年……”
“當年如何,都與你無關!”
沈青黛年紀不大,當年很可能纔剛剛出生。
這些事跟她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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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凌雲雖然是個記仇的人。
也可是個護短的人。
她恨沈綏遠入骨。
也愛沈青黛入骨。
這、沒有任何衝突。
“你把她送去哪裏了?”沈青黛只聽說在南部小城。
可南邊那麼大,到底是哪裏?
“不知道!”凌雲牽着人走到馬車旁。
擡手將沈青黛扶上車。
再自己跳上去。
坐好之後,見沈青黛一臉狐疑的看着自己。
這才無奈的笑開。
“既然要讓她隱姓埋名的生活,我知道的那麼詳細做什麼?”
“不過是找人買了宅子,買在哪裏無需告訴我。”
“只要是歸她所有,只要她住進去,就可以了。”
自此後山高路遠,再不相逢。
她不過是在對付方家的時候,找人幫了個忙。
併爲之付出了相應的報酬。
這就夠了!
她這幾句話倒是出乎沈青黛的意料之外。,
笑着看了看凌雲的眉眼。
然後輕輕點頭。
“是我過於執着了。”
凌雲笑望着自家夫人,手將沈青黛額前的髮絲理了理。
“你家夫君這陣子在國子監讀書,學得可多了。”
“那羣老傢伙高深莫測,又讓人摸不到頭腦的法子,我幾乎都學會了。”她說得一臉得意。
沈青黛一臉狐疑。
見她不信,凌雲手中的摺扇,在她的額頭輕輕的敲了敲。
“這什麼表情?”
“這做事有頭沒尾的法子,我就是跟柳老頭學的!!”
凌雲不滿的瞪着沈青黛。
沈青黛捂着自己腦袋望着凌雲。
柳老頭?
國子監的祭酒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