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白落梅靈魂一問,總覺得在哪見過他,就是一時想不起來。
那男子從容笑道,“在下長相平庸,姑娘以爲見過,在正常不過了,只是你我的確是素未蒙面。”
“姑娘若是覺着可行,就帶上你的人,將所需材料一同送到我府上,現場製作,放心,這銀子自然是少不了的。”
一聽這話,白落梅多留了一個心眼。
哪有讓人家帶着材料上門製作的,還提供冰。
這年頭,冰那可是珍貴的很,普通人家就算是有存冰,眼下也早就用完了。
也只有大戶人家,纔會存下大量的冰塊,以度過炎炎夏日。
白落梅與蘇若漓耳語一番,這才叫上霍子期一同,將材料搬上車,隨同男子出城。
一路上。
白落梅時不時與男子交談,言語中少不了試探。
“貴府這是在辦喜事,還是府上宴客,怎的需要這麼多奶茶?”
男子盤着核桃,笑逐顏開,“一不是宴客,二不是喜事,只是我家中就這麼多人,今個兒本老爺心情好,見着城裏頭人手一杯你們的奶茶,便想着給家裏人每人來上一杯,解解渴。”
五百杯奶茶,幾十兩銀子。
就這樣爲奴才花了?
好傢伙,這主家也太大方了吧!
白落梅正想着,霍子期悄悄的戳了她一下。
“白姐姐,這地方我來過,沒啥大戶人家,最富有的不過是前邊不遠處村莊裏邊的趙秀才家。”
“咱們會不會被騙了?”
此言一出,白落梅拍了拍他的肩膀,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聲張,餘光一絲不錯的將那男子的神情看在眼裏。
那人長相粗獷,卻穿着一身長袍馬褂,與他本人極其不符。
白落梅還注意到他盤玩核桃的手,手掌滿是老繭,虎口處最是明顯。
這哪裏是一個富家大老爺的手,分明是拿刀的手!
就在這時,白落梅突然回想起在哪見過這人。
當初她前往年側妃院子時,曾經看到過那幾名出入院子的官兵,其中一人就是這留着小鬍子的男子!
好啊!
年側妃這是故技重施,藉助年家之手,要除掉她!
白落梅略一思忖,在心裏思索對策。
來都來了,絕不能放過這麼一個掙錢的機會,更不能讓對方得逞!
想要加害於她,想得倒美!
不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今後她還怎麼在大清朝混?
不多時。
男子叫喊了一聲,示意他們將馬車趕到分叉口小路上。
白落梅抓住繮繩,控制着馬兒,笑面如魘,“趙老爺,咱們這是上哪去?”
“這還用問,自然是到我府上去,這條路更近一些,你們把事辦完了,我也好把剩下的銀子給你們結清,你們再趕回去,可以減少時間。”
男子大大咧咧,一番話反而是在爲他們着想。
小路兩側叢林密佈,窸窸窣窣的聲音讓白落梅感到不安。
隱約間,似有刀光劍影。
白落梅眉頭一蹙,示意霍子期在原地等着,上前,有意的壓低聲音。
“尊駕,你是誰的人我已經知道了,不瞞你說,我這個人就是想好好的做生意,不想惹事生非,當然了,如果你們執意如此,那我也沒法子,只好等四爺來了以後,替我問一問年大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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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到底是年大將軍本人的意思,還是年側妃的意思。”
“姑娘,我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
男子眸光一沉,盤核桃的手一頓,目光灼灼的緊盯着她,“倘若姑娘不願做我的生意,那就請回,用不着在我面前陰陽怪氣,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這底氣,可真是夠足的!
只怕是白落梅轉身一走,那些躲藏在暗處的人就會衝出來,將他們二人亂刀砍死。
真到了那時候,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白落梅話鋒一轉,喜笑顏開,“我這不是爲了安全起見嘛,既然趙老爺都這麼說了,那咱們就快些趕路吧。”
“這還差不多,趕緊的跟上!”
男子雙手壓着腰帶,健步如飛。
路過那一片叢林時白落梅分明看到了晃動的人影。
那些殺手正在伺機而動,而那男子有意的放慢了腳步,彷彿是故意在等待白落梅走進包圍圈。
不多時。
白落梅突然一拍腦袋,“哎喲,瞧我這腦子,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兒給忘了,子期,咱們一會兒回去,還要給四爺製作奶茶呢,要是咱們回去的晚,四爺看不到我和奶茶,可是要發飆的!”
“你是不知道四爺發起火來,拔刀就是一捅,我還親眼看到,四爺殺人的模樣,嘖嘖嘖,說他是活閻王都不爲過。”
“而且啊,四爺英明得很,蘇姐姐回去一跟他說,我可能會晚回去,他肯定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那男子側耳傾聽,在聽到她一再提到四爺後,手下意識的鬆開腰帶,側眸督了一眼隱藏在暗處的殺手,一言不發。
白落梅見狀,主動迎了上去,“趙老爺別見怪,我這人就是大大咧咧的。”
“剛纔我和我的朋友交代了一番,讓她回府告知我們爺,趙老爺可得抓緊時間趕路了,要是我們爺看不到我,可是要焦急的。”
男子嘴角抽了抽,自然知道她口中的四爺所指而人。
那噎在喉嚨裏的話,始終沒有說出。
半個時辰後。
一處軍營外。
白落梅站在軍門前,目光灼灼的盯着寫着“年”字的軍旗,在心裏冷笑。
果然不出她所料,這人就是年羹堯手下。
大費周章的將她“請”來,就是想要對她下毒手!
“白格格,走吧!”
男子推搡着她,就像是押解人犯似的,將她推進軍門。
下一刻,霍子期也被控制。
白落梅面不改色,淡定從容的走進軍門,在男子的帶領下,直奔大帳。
與此同時。
年羹堯拿着一本書端坐在太師椅上,周圍僅有一名官兵伺候。
男子直接將人領了進來,帶到年羹堯面前。
在看到還活着的白落梅時,年羹堯還有些許驚訝。
白落梅隨意找了一個地方坐下,端起桌上的茶壺,自斟自飲,邪魅一笑,“怎麼,年大將軍這是驚訝於我還活着?”
“年側妃真是好手段,居然會用這麼下三濫的手段來對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