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小師妹……”他連忙追了上去，一邊扇自己巴掌一邊說道，“都是我不好，我不會讓你受苦的，我……”
但是！
夜風還沒說完，小師妹已經走進懲戒堂內，站在專門鞭打的師叔面前，雙手抱拳，恭敬地道，“請師叔責打。”
“……”那鞭子往她身上打去，她咬緊了牙關，一句不哼，默默地承受着，小夜風在旁邊看着，一邊抹着眼淚，一邊悔恨不已。
罰跪的時候，他偷偷地從懷裏掏出一個饃來，說道，“快喫，沒人會發現的。”
他現在真實後悔死了。
“我不喫，你也別喫，師父說的話，一定要聽。”但是，小師妹卻一副剛正不阿的樣子、
“……”小夜風咬了咬嘴巴，舉起手，說道，“小師妹，你再信我一次，我夜風對天發誓，如果再犯錯連累小師妹，我就不得……”
“別說了！”小師妹立即阻止道，“你別對自己太有信心！”
“嘿嘿。”小夜風撓了撓頭，說道，“我不犯錯了，真的。不過……”他頓了頓，看着比剛來的時候已經高了一節，臉也圓潤些了的她說道，“剛纔和師弟們說，讓你做我媳婦兒，是真心的，等我長大了，出師了，我就娶你。”
向來冷言冷語的小師妹，聽到他寫這句話的時候，仍舊一臉面無表情，但是臉頰卻不受控制地紅了。
坐在回恆親王府的馬車上，夜風小心翼翼地抱着冷眉，回憶着這些青澀美好的過往，眼淚持續地落下來。
“大師兄……”冷眉輕聲地喚道，突然，頭一歪，倒在了他的懷中
“小師妹！”夜風聲嘶竭力喊着她的名字，她卻閉着眼睛靠在他的懷裏，沒有任何迴應了，“不要啊，小師妹，你快醒醒，快醒醒，我什麼都準備好了，我要娶你了，你聽到沒有，不許有事聽到沒有！你忘記師父說過的話嗎？我們兩個是連坐的關係，我有什麼事第一個影響的就是你，你有什麼事，第一個影響的人也是我，所以，你不能有事，你有事的話，我也活不下去了。”
一路回了恆親王府，董慎和榮太醫等也到了。
夜風將冷眉放在牀上，緊握着她的手，一步也不離開，這個大男人此刻竟淚流滿面，看着令人動容，心酸。
董慎爲冷眉把脈，鳳雲崢和連似月在前廳坐着，兩人都緊繃着臉，連似月眼底溢出一絲冷意，道：
“她已經很久不復發了，這次定是因爲太后這些板子，才……”連似月手緊緊握着椅子，道，“如果太后娘娘不是安國公主的親孃，我今日便連太后也一併對付了！”
安國公主素來與恆親王府的關係不錯，現在令月兒也在她的身邊，無論如何，如果公然對付太后，安國公主這邊不好交代。
“她老了，糊塗了，該好好休息了。”鳳雲崢淡淡說道。
“雲崢？”連似月看向鳳雲崢，“你的意思是……”
“在壽寧殿，哦，或者，出宮去靜安寺頤養天年，太后老了，老糊塗了，所以這樣對她比較好。”鳳雲崢說着平常的話，眼底卻流露出一絲冷意。
連似月似乎明白了鳳雲崢的意思，“總之，不能得罪安國公主。”
檢查了好久，董慎擡起手摸了摸額頭的汗。
夜風急忙問道，“董大夫，榮太醫，怎麼樣？”牀上的冷眉緊閉着雙眼，臉色蒼白如紙，嘴脣比紙更白，大顆大顆的汗珠落在枕頭上，連枕頭都溼了。
“夜大人，冷大人是不是從小就有這種心痛病？”董慎問道。
“我不知道她小時候有沒有，但是是去年開始復發的，她說他們家裏的人都有這個病。”夜風痛心地說道。
“上次復發是在什麼時候？”榮太醫問道。
“在山海關。”夜風說道，“那時候她的樣子比現在更痛苦。”
“之前喫的藥現在還有嗎？卑職想看看。”董慎說道。
“我找找……我見過，是白色的。”夜風手放在冷眉的腰間，她一般將藥放在這個地方，果然拿出一個小瓷瓶來。
董慎忙將小瓷瓶拿了過去，將藥粉到了出來，細細看了一番，道，“這藥只能做止痛之用，不能根治啊，榮太醫你看看。”
榮太醫拿起藥粉放進嘴裏嚐了嚐，道，“沒錯，這種止痛的藥方喫多了對身子不好，不但藥效會越來越差，男子會散失行房的能力，女子則喪失生育的能力。”
“……”夜風聽了，突然雙膝跪下，道，“我只求她能好好活着，不要這麼痛苦了，其他什麼都沒關係，兩位，拜託了！”
“夜大人，快快請起！”董慎連忙將他攙扶了起來，說道，“卑職定當盡力，但是在沒有找到合適的藥方之前，爲了防止因爲過於疼痛而引起身體痙攣，必須得服用這藥粉止疼。”
“好，我來喂她。”夜風說道。
＊
謝家。
謝錦然在房中來回踱步，手緊緊攥着帕子，不時走到門口張望，彷彿在熱切地等待着什麼。
不一會，淑顏慌慌張張跑了過來，“二小姐，二小姐……”
“如何？有消息了嗎？連似月是不是被……”謝錦然緊聲問道。
“太后娘娘派了人來，接二小姐入宮。”淑顏一臉欣喜，說道。
“當真？”謝錦然緊聲問道。
“千真萬確，嬤嬤和太監正等着二小姐呢。”淑顏跪在地上，道，“恭喜二小姐，又復寵了。”
“音兒，淑顏，你們二人快快將我的包袱拿來，我這就進宮去，先給太后娘娘斟茶認錯，是我疏忽，才讓太后娘娘受了苦。”謝錦然難掩心裏的高興，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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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二小姐，包袱還沒拆開呢。”音兒拎了包袱過來，說道。
“走！”謝錦然壓制着內心的喜悅，快步走到外面。
那些個嬤嬤和太監見了謝錦然，看到她手中還帶着包袱，心裏不由地暗暗嘆氣，道，“二小姐，都準備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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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錦然點頭，道，“都準備好了。”說着，她示意淑顏將準備好的銀兩拿了過來，贈與爲首的嬤嬤，道，“這是給嬤嬤和各位公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