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來五瓶祛斑霜！”
“我要十瓶！”
“我也來十瓶！”
初六等人徹底傻眼。
這些都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傻子？
祛斑霜可是五十兩一瓶啊！
他們買那麼多回去，是打算囤着喫嗎？
不過嘀咕歸嘀咕，他們做起生意來，手腳那可是相當麻利。
臉上還洋溢着熱情燦爛的笑容，讓人怎麼看怎麼親切。
飛快賣掉三十瓶之後，初六就表示，今日祛斑粉已經售罄。
想要的買的話，就只能等明天再來了。
有人排了隊卻沒有買到的，就開始罵罵咧咧。
“怎麼回事？老子有銀子你們卻不賣了？哪兒有這個道理？”
“就是，都排了半天了，你們就這麼做生意的？”
“什麼玩意兒！我看那祛斑粉是徒有虛名吧！”
可不管他們怎麼罵，凝脂齋都沒有絲毫的妥協。
折騰半天都沒見他們鬆口，這些人終於罵罵咧咧散去了。
這時候，人們也都明白了，凝脂齋這限售，並不是說着玩兒的。
而是真的這麼實行。
於是，這祛斑粉的價值，頓時一日千里。
京城裏的貴夫人們，都以能擁有一瓶金貴的祛斑粉爲榮。
這是後話了。
沈姒煙來店裏後，初六就興奮地跟她彙報了今日銷售盛況。
她一撩眼皮，淡笑問道：“所以這賭局……我贏了？”
初六頓時僵住。
想起要打掃一個月的茅房，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衆人也跟着紛紛掩脣笑了。
“對了，你們今兒怎麼不回去練武了？”
她話鋒一轉，淡淡問道。
沈禾淵狗腿地上前笑道：“阿姐，師父說了，今兒是世子爺生辰，他就不過來了。”
沈姒煙垂落的手微微一顫，淡淡起身道：“我去瞧瞧，你們……可不許偷懶。”
“阿姐放心，我定然會好好看着初六把茅房打掃乾淨的。”
沈禾淵笑嘻嘻保證道。
沈姒煙滿意點點頭，勾着嘴角出了凝脂齋。
初六氣得一腳踹過去，將他踹了一個趔趄。
出了門之後，初一道：“小姐，咱們要去看世子爺嗎？”
“嗯，好歹是他生辰，就去瞧瞧吧。”
說完這話，她頓了頓，又調轉方向，朝別處走去。
要上門祝賀，總得帶點禮物不是？
……
是夜，明月高懸。
姜洛塵用手輕輕撥動琴絃，清澈明淨的琴聲徐徐響起，漸漸如潮水般四溢開去。
猶如一股清泉，爲每個人洗去心靈的污垢。
沈姒煙靜靜聆聽後，擡腳跟隨琴聲緩緩前行。
瀟灑恣意，步履從容。
依稀聽見碎葉的聲音，和着琴聲的節拍，然後隨風飄散。
驀地，琴音驟停。
姜洛塵淡淡擡眸，清越的聲音帶着淡淡的柔和：“有客遠來，何不進來一敘？”
涼亭內，他一襲白衣，容貌俊美，渾身透着一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
墨發流雲般傾瀉而下，氣質高潔，風華無雙，恍若天上謫仙。
京城第一公子，果真名不虛傳。
沈姒菸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笑容，一步步拾級而上。
她肌膚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
渾身上下透着一股清雅高華的氣質，讓人爲之所攝，自慚形穢、不敢褻瀆。
直至她走進涼亭內，二人才相視一笑。
沈姒煙姿態肆意地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下，將手裏拎着的東西提到他面前。
“喏，送你的。”
姜洛塵接過，淡笑看着她：“沈姑娘爲何忽然送我東西？”
沈姒煙托腮與他對視，水汪汪的桃花眼眸“含情脈脈”。
“聽說今日是某人生辰，所以就不請自來嘍！”
姜洛塵薄脣淡淡勾起：“沈姑娘有心了。”
沈姒煙笑容深了深，隔着石桌湊近些許，輕聲細語道：“難道……不是你故意讓我知道的嗎？”
她清豔的容貌在燭火映襯下，更添幾分蠱惑意味。
姜洛塵如仙般的俊顏上，看不出任何動容。
只是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卻緩緩捏住了她精巧的下巴，眼神溫潤幽深道：“沈姑娘這麼聰明，不妨猜猜我爲何要讓你過來？”
他這雙狹長鳳眸生得可真好。
看人時，會讓人無端產生一種被他深情凝視的錯覺。
沈姒煙順勢握住他的手，擡腿坐上石桌，緩緩湊過去，整個身子幾乎都倚在了他身上。
脣瓣湊在他耳邊，呵氣如蘭道：“你……是不是喜歡我？”
這個問題，她前兩天才有所察覺，所以莫名想要確認一下。
前世今生，好像還是第一次有人敢喜歡她？
心裏感覺，其實還挺複雜的。
姜洛塵眉心微微一動，轉頭對上她的清眸，淡淡勾脣道：“若是真的，沈姑娘是不是打算對在下負責？”
沈姒煙挑了挑眉，身上魅惑氣息一瞬間散盡。
十分無賴道：“不負！”
渣女模樣盡顯。
姜洛塵垂眸低笑，絕色傾城的容顏讓沈姒煙瞬間看得愣住了。
回過神來，她扭頭吐槽了一句：“妖孽！”
居然使用美男計，簡直太無恥了。
重新坐好後，方纔的旖旎氣氛消失無蹤。
沈姒煙將帶來的糕點打開，裏面有一份小小的，類似於現代的蛋糕似的點心。
這是她讓點心鋪子裏的師傅，按照她的口述做的。
小蛋糕的最上方，還點綴着一顆紅色果子，份外佑人。
看賣相，似乎還行吧。
就是這裏少了蠟燭，所以也算是小小的一點遺憾。
“嚐嚐？”她遞過勺子。
姜洛塵從善如流接過後，嚐了一口。
入口時微微的甜，奶香味濃郁撲鼻。
他眸含笑意，問道：“這是什麼？”
沈姒煙笑容綻放，開心拿起勺子也挖了一大塊。
吃了一口後，心滿意足道：“這叫蛋糕！聽說有個國度的人，每逢生辰時，都會準備一份蛋糕的。”
“哦？那沈姑娘是從何處得知的？”姜洛塵垂眸，眼底有淡淡暗芒在流轉。
“遊記，雜書。”沈姒煙含糊其辭。
自己知道的東西，只要是無法解釋，都歸功於這些。
姜洛塵輕輕笑了，這個答案，的確沒有錯漏。
倘若自己沒有調查過她的生平，是絕對不會懷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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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他卻肯定了她不是真正的沈姒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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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那又如何？
只要她還是她，那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