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芝坐在沙發上哭。
余文昊蹲在旁邊手足無措。
容妍和傅景笙一人帶走一個。
傅景笙亂支招。
容妍安慰了沈星芝好久,閨蜜心情平復後,她拽着傅景笙回去。
傅景笙知道自己好心辦了壞事,站在客廳等着妻子批評。
“看來知道錯了,不說你了,以後別亂出主意,這一天天的,夠亂的,星芝那邊我勸好了,現在徹底睡不着了。”容妍耷拉着腦袋。
“不怪我?”傅景笙坐下,“我也睡不着,喝點酒?”
“可以。”容妍拿來沉默之船,傅景笙準備杯子。
沒想到容妍兩杯酒後,揪着傅景笙的衣領往套房的泳池裏去。
女人穿着睡衣跳進去。
“傅景笙,過來。”
傅景笙擔心妻子溺水,跟着下去。
容妍在泳池折騰了一番後,又往房間外走去。
最後停在三樓甲板上。
傅景笙又抱又哄,折騰到下半夜容妍才乖乖睡下。
女人睡到第二天中午。
眼睛還沒睜開就聞到了香味。
傅景笙端來了午飯,靜靜等容妍醒來。
女人閉着眼睛皺了皺鼻子:“好香。”
聞聲,傅景笙擡頭:“醒了?”
容妍睫毛動了動,她按了按太陽穴坐起來.
“餵你?”傅景笙端起碗,“先喝一碗湯暖暖胃,來張嘴。”
“我昨晚喝過酒後就胡言亂語了?控訴你對我不好?”容妍瞅着殷勤的傅景笙,雖然這段時間男人對她確實不錯,可把飯端到牀邊,還喂好得有些過分吧。
“沒,昨天喝完酒你很乖,倒頭就睡了。”傅景笙謊稱道。
“真的嗎?我酒品變好了?”容妍眉梢上揚,“難怪對我這麼好,原來因爲沒鬧事啊,我喫。”
容妍張嘴。
一碗湯還沒喝完,沈星芝發來了一段視頻。
視頻中容妍在甲板上撒野,傅景笙又抱又哄,陪着她鬧了一個小時。
她居然抱着個凳子喊結拜,傅景笙拉都拉不開。
丟人丟船上來了。
“就這,還沒發酒瘋?你怎麼不攔着點?”
“攔不住,你的屋裏哭,又是跳泳池,又是跳舞,不讓你出去就咬我。”傅景笙添油加醋。
容妍聽得目瞪口呆,難怪上午沈星芝沒過來,知道她昨晚喝多了,上午起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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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誰那麼無聊,拍視頻記錄下了她的醜態,接下來的幾天還怎麼愛船上做人。
容妍每天出門都戴着墨鏡和帽子,跟做賊似的。
六天的旅途總算結束。
一下船,容妍大口吸着天城的空氣,自言自語:“天使號,永遠不見了。”
韓玥在碼頭接兒媳婦,聽到她碎碎念問:“爲什麼再也不見,玩得不開心嗎?”
“媽,你怎麼來了。”容妍嚇了一跳。
“景笙說你們這個點到,我正好在家,就來了,過來,跟媽媽,是不是他欺負你?”韓玥拉着容妍的手走到一邊問。
“沒有啦,天天在船上待着,哪有腳踩在地上好。”容妍可不想婆婆知道自己跟椅子結拜的事。
韓玥半信半疑:“他要欺負你,告訴我。”
容妍挽着婆婆的胳膊賠笑:“真的沒有,媽快回家吧。”
傅景笙聽到母親的話。
“媽,你是一點不信你兒子啊,只有容妍欺負我的份兒。”
有兒子保證,韓玥總算信了。
御水灣,許楠坐在輪椅上曬太陽。
“媽媽。”容妍看到養母,放下行李箱跑過去。
許楠嘴巴動了動。
“媽媽,說不動話不說啊,我給你講講船上的有趣的事。”容妍頭靠在許楠手臂上。
晚上,許楠摘了氧氣面罩,她說了很多話。
容妍有種不好的預感。
晚上送養母回房後,容妍沒去新房。
她和傅景笙一直坐在客廳,時不時地進去看許楠一眼。
天快亮的時候,許楠忽然坐起來,喊了幾聲容妍,她坐到母親牀畔,扶起她。
“小妍。”幾聲之後,許楠靠在容妍肩膀,手垂了下去。
感受到母親的身體慢慢變涼。
“媽媽。”她哭着喊道。
傅景笙抱着女人,任由他發泄。
幾天後許楠下葬,容妍送完養母最後一程,將自己關在房間裏。
韓玥心疼,失去摯親的感覺她懂,怎麼可能一下子想開。
她走到兒媳婦身邊:“孩子,我知道讓你想開怎麼可能一下子就能想開,我跟你說說景笙爸爸好不好?”
容妍抱着枕頭,窩在沙發上,她擦了擦眼睛:“對不起媽,我不想你們擔心,可我真的很難過。”
韓玥握着兒媳婦的手:“我懂,所以不勸你堅強。”
“謝謝媽。”
容妍聽傅景笙說過,公公在世時和婆婆的感情很好,所以她從不敢在婆婆面前提到公公。
可是今天韓玥主動說起。
她臉上看不出悲傷,反而帶着笑,她告訴容妍,那段時間天天哭,一個月瘦了十幾斤,別人說什麼都不聽。
每天關在房間裏,看丈夫的照片,直到有一天她刷到一段視頻,那是丈夫生前留下的,丈夫居然提前錄過視頻說假如有一天他先走了。
視頻中,他叫韓玥老太婆,可能他沒想到自己走的時候韓玥還那麼年輕,他沒有說什麼煽情的話,只是講了十分鐘的笑話,韓玥把那些笑話告訴了容妍。
容妍邊哭邊笑。
“媽媽,我餓了。”容妍終於走出房間。
傅景笙一直在門外等着,看到妻子出來,他臉上有個笑容:“餓了嗎?飯菜一直熱着,不用下樓,我給端到二樓客廳了。”
“嗯。”容妍緊緊抱着丈夫。
——
幾天後,傭人清掃許楠身前的房間,發現一封信件。
她拿給容妍。
泛黃的信封有了年頭,容妍打開裏面有一張照片,許楠和一個小男孩,照片背後有兩行模糊的小字,隱隱約約看到媽媽兩個字。
容妍喊來傅景笙。
“對不起,到死媽媽都沒臉見你,你還好嗎?”傅景笙一個字一個字念出來。
兩個人面面相覷。
“許媽媽有親兒子?”
容妍渾然不知,她只聽許楠說過有過一段婚姻,前夫出軌家暴,後來她逃離了那個城市。
“許媽媽家在哪裏?”傅景笙問。
容妍努力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