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之內。
福晉早早的就聽下人回稟,月白居里發生的事情。
府上再次出了大事,福晉卻是氣定神閒,不疾不徐,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似的。
“福晉,如今白格格風頭無兩,就是鈕祜祿氏懷有身孕,也蓋不過她的風頭。”
“長此以往,唯恐養虎爲患,倒不如藉助這一次機會,借年側妃之手,將她給……”金枝欲言又止,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見狀,福晉淡淡的睨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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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下意識低垂着頭,規規矩矩的站在一旁。
“她要死了,這府上就能安靜?”
福晉不冷不熱的哼了一聲,“年側妃性子急,白格格古靈精怪,她們不對付,擾亂的是爺的心緒,如何處置,自有爺做主。”
言外之意,她倒是想看他們撕破臉,打得不亦樂乎的場景。
她們鬥得越狠,她越是高興。
最好是爺一怒之下,將她們通通驅除出府,到了那時整個王府不都是她的了?
還有誰能與她爭搶四爺?又有誰能影響到她主母的地位?
“福晉思慮周全,奴婢自愧弗如。”
金枝低垂着腦袋,乖巧識趣的恭維。
正當這時,正院總管來報。
年側妃帶着人朝着正院而來。
一聽年側妃來了,金枝下意識的看向福晉,等待她開口。
“請她入內便是,泡一壺好茶來,莫要慢待了咱們這一位尊貴的側妃!”福晉端起桌上的茶盞,抿了一口茶水,面不改色。
這些天,年側妃上躥下跳,在府上已經是見怪不怪。
如今她來,倒是在福晉的意料之內。
無非是來告狀,請福晉做主。
只是這麼些年了,年側妃與福晉面和心不和,兩人明爭暗鬥,暗中較量,年側妃除了想要找她的茬以外,卻從未聽聞年側妃來找福晉幫忙。
今個兒破天荒的頭一回。
不多時。
年側妃領着人入內,披頭散髮的模樣,讓福晉都忍不住喫驚。
“喲,妹妹這是怎麼了,搞成這副模樣,這要是爺瞧見了,得有多心疼啊。”
“金枝,還不快些攙着側福晉坐下,端茶來,妹妹喝杯茶再細說。”
福晉眉開眼笑,端的是儀態大方。
年側妃憋了一肚子氣,哪有心思喝茶,一坐下,便開始指責白落梅。
“福晉,您看看這算什麼事兒,白格格她現在是越來越過分了!”
“妹妹不過是丟失了幾件東西,下人說當時她來妹妹院裏之時,偷拿了那幾樣東西,妹妹只是去問問,哪想她竟是粗野,致使下人將妹妹給趕了出來!”
“此等狂悖無禮之徒,今日敢對妹妹動手,說不定明日就要將黑手伸向您!”
“妹妹請福晉做主,將她禁足!或是動用家法,嚴懲不貸!”
一字一句,都透着她的惱羞成怒。
在她看來,白落梅不能留。
可又不能自己動手,福晉作爲王府主母,由她出手最是合適。
福晉笑道,“都是自家姐妹,怎能輕易動家法呢?妹妹要是不服氣,倒不如等爺回來,請爺做主,是去是留或是罰,總歸是有爺在。”
“妹妹說丟了幾件東西,怎的,是什麼貴重的物件,可用姐姐着人下去仔細調查?”
一番話,讓年側妃一時語塞。
果然福晉還是向着白落梅。
年側妃強忍着怒火,擠出一抹笑容,“福晉寬宏大量、仁心,不忍苛責白格格,但福晉作爲府上主母,總管府上一應事宜,白格格教唆下人聯手對妹妹出手,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福晉不管不顧,未免有失公允。”
“傳揚出去,福晉就不怕失了您的威儀?”
“若是妹妹兄長知曉了,又會如何做想?”
一言不合就擡出孃家哥哥。
眼下年羹堯正是炙手可熱,就連四爺也要給他幾分薄面,對待年側妃也比以前更好。
相比之下,白落梅不過是一個低等格格,要身份沒身份,要靠山沒靠山。
福晉不假思索,笑裏藏刀,“妹妹這是在責備姐姐不公?”
“不敢,妾身只是求一個公道!”
年側妃一聽這話,也不裝了,面色陰沉的打量着福晉。
“自從白格格入府之後,又是害得婉格格小產,又是讓爺屢屢不順,如今更是惹上了人命案,引來朝野紛爭,福晉裝作看不見,任由她爲虎作倀大逆不道!”
“福晉如此偏頗,怎配得上主母地位?”
此言一出,福晉勃然大怒。
周圍的人更是嚇出了一身冷汗,從未見過年側妃如此大膽。
這一次,竟是不管不顧向福晉發難。
這樣的行爲,令人唏噓!
年側妃身後的太監不寒而慄,回想起剛纔年側妃說的那一番話,百思不得其解,主兒這時候不應該是與福晉聯手,一同幹掉白落梅?
怎的又開始找福晉的不痛快?
這不是在給自己樹敵,引來非議?
年側妃沉聲道,“福晉不管,那就別怪妾身越權了!”
“你敢!”
福晉拍案而起,目光灼灼的緊盯着她,“在王府,本妃是主,你到底是妾,以妾犯妻,這個重罪!”
“福晉難道忘了妾身的孩子是怎麼死的?也忘了您的孩子是如何沒的?”
年側妃臉上不見一絲懼色,反而越戰越勇,語氣越發的冷淡,舊事重提,挑動福晉內心深處那一根緊繃的心絃。
她的孩子是被人所害,與年側妃一樣。
只不過年側妃的孩子是被她給藥死,一提起這些事情,福晉心口一緊,端坐在榻上,眸中迸射出一抹寒光,以爲她手中有什麼把柄。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福晉故作淡定,實則心裏頭已經開始慌了。
這些年她隱藏極好,就連四爺也沒有發現端倪。
年側妃冷笑道,“妾身不要別的,妾身只想要一個公平,只想保住現在的地位,僅此而已!白落梅手段殘忍,野心勃勃,爺一而再再而三的寵幸於她,日後必成大患!”
“如福晉不棄,妾身願意與福晉聯手!”
話音一落,福晉不由得大喫一驚。
兩人聯手,可她怎麼聽出了威脅。
福晉眉頭一蹙,心想她現在與白落梅已經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倒不如順其自然,與她並無害處。
縱使白落梅出事,也與她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