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煥扶着褚善兒的手緊了緊，擔心又糾結的看着她和麗貴妃。
“撐不住也得撐，反正倒了不是還有你扶着？”褚善兒取出一枚銀針，“十根手指隨便你扎。”
墨景煥：……這種時候還有力氣和心情跟他開玩笑？
“那本王收着了，你可別事後算賬。”墨景煥將銀針拿了過來，隨手放在了一旁，非必要，他不想用。
“不會，你別秋後算賬就可以。”褚善兒淡淡的說了句。
“嗯？什麼意思？”墨景煥都沒明白褚善兒話中的意思，就看到她手中已經拿着一把短而薄的鋒利小刀。
心裏不由得驚了一下，她身上到底帶了多少危險的東西，真的不怕傷了她自己嗎？
墨景煥還沒替褚善兒擔心完，就在下一秒明白了她剛纔的話是什麼意思了。
褚善兒竟然用她的那把刀劃開了麗貴妃手臂上的皮肉。
鮮血……不，是紅中帶綠的血液從那一道十釐米長的傷口處流了出來。
還散發着一股臭味。
那味道就同那日的毒蛇一模一樣！
褚善兒劃開麗貴妃的皮膚後也沒停手，又將銀針按着某種規律慢慢的扎進傷口，輕輕轉動……
墨景煥看着褚善兒越發蒼白的臉色和額上漸漸凝結成水滴的細汗，忍不住伸手替她輕輕擦去。
又在她身後坐下，當她的倚靠。
褚善兒感受身後傳來的溫度心裏安了一些，手上的動作越發的快了一些。
“去看看藥好了沒。”褚善兒對着墨景煥輕聲說道。
“可你……”
“縫好傷口便可以了。”褚善兒道：“那些藥的用法用量我都寫在紙上了，馮老會知道怎麼用。”
“好！那你自己當心。”墨景煥低聲囑咐了句方纔不放心的起了身。
用他最快的速度去了門口詢問。
也正好，馮老正親自端着湯藥從外頭進來。
墨景煥踏出門外想接一把，裏頭“砰”的一聲輕響讓他的心亂了一拍，來不及多想，立馬轉身重新折回。
剛到裏頭就看到褚善兒摔在地上，臉色慘白的厲害。
“褚善兒！”墨景煥聲音裏透着緊張不安和焦急。
剛進了大殿準備往裏間走來的馮老聽着墨景煥的聲音，又看了眼守在外頭的太醫們，低聲道：“怎麼回事？”
“我們也不知道，只是剛纔王爺有出來一下，然後又突然回去了。”太醫小心的猜測道：“會不會是王妃對娘娘做了什麼惹王爺生氣了？”
“那還不快進去看看！”馮老聽着這話，心一下子就提起來了，王妃和王爺的脾氣都不好，可別打起來了。
“馮老止步。”張方和雲雀站在門外直接攔下了馮老，“王爺有令，沒有他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進去。”
“這……”馮老端着手裏的藥，搖頭嘆氣道：“娘娘還生死未明，萬一王爺王妃打起來出了事怎麼辦？”
雲雀抹着淚，輕聲道：“王爺王妃感情很好，怎麼可能會打起來，馮老就別讓我們再添煩惱了。”
馮老眉頭微皺，雖然兩個主子看起來關係好，可他和他們接觸幾回之後，總覺得不是那樣，總覺得王爺會欺負王妃。
“可……”馮老還想再勸上幾句，就聽得裏頭墨景煥的聲音。
“讓馮老進來！”
馮老渾身一顫，難道是他剛纔的話被王爺聽去了？
“馮老請。”張方讓開了路。
馮老嚥了下口水，怎麼感覺張方看他的眼神帶着幾分同情？
“快！”
墨景煥的聲音又傳了出來，馮老不敢有絲毫的耽擱，加快腳步端着藥進去了。
馮老一進門，身後的門就被張方關上了，害的他心驚的回頭看了一眼。
“王爺……”馮老咬了下脣，快步上前，想勸上一勸，就看到墨景煥抱着褚善兒把她輕輕的放在一旁的軟榻上，給她蓋上薄被。
“這……”
“還請馮老照着方子所寫給我母妃用藥。”墨景煥語氣深沉又壓抑的說了句。
“是，王爺。”馮老應了句，便給麗貴妃內服外敷。
當墨景煥看到馮老小心掀開麗貴妃衣袖的時候，才明白褚善兒爲何會把那些都寫在方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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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怕是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會撐不住的吧！
“善兒，謝謝你。”墨景煥輕輕地撫着褚善兒的秀髮，看着她蒼白的臉色，心疼的緊。
五年不見，他的善兒讓他覺得越來越陌生，也越發的心動。
五年……又或許不止五年吧！
墨景煥看着褚善兒，輕輕地幫她舒展着緊擰的眉心，又給她揉着太陽穴，只希望她能舒服些。
正在給麗貴妃上藥的馮老本是擔心墨景煥會欺負褚善兒，冷不丁的就看到他溫柔的都快化成水的神情，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
難道他真的看走眼了？
王爺王妃是真的很恩愛？不是表面裝出來的恩愛？
腦子想着事，手上的動作就差點疏忽了。
不過好在他反應及時，纔沒有把藥給灑了。
“王爺，已經按着方子給王妃用過藥，那下官便先告退了。”馮老自認爲十分識趣的說了句。
“馮老別走，你先給善兒看看，她怎麼會暈過去的。”墨景煥看着馮老，那擔憂的眼神讓他覺得，但凡那邊躺着的不是麗貴妃，王爺都能第一時間把他拽過去給王妃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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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王爺。”馮老走過去給褚善兒把了脈，才道：“王爺不必擔心，王妃只是因爲身子弱又受累纔會暈倒。”
“聽說王妃上午遇襲，應該是有些關係的。”馮老從藥箱拿了藥出來，“這是補氣益血丸，和水給王妃服下便可。”
“嗯，有勞。”墨景煥道：“馮老便留下來照看我母妃的病情。”
“可下官是外男，一直留在娘娘寢殿怕是不便。”馮老避嫌的道：“不如下官去外頭候着？”
“好，那馮老便吩咐外頭的太醫都回去當差，就說我母妃的病情已經被你控制。”墨景煥看着馮老，“馮老可明白本王的意思？”
“下官明白！”馮老立馬拱手道：“那下官先行告退。”
“去吧！”
馮老臨走的時候看了眼躺在軟榻上的褚善兒，想到前幾日入王府請教那套手法的事，心裏隱隱有了個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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