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可心聽了施學柏的話,整個人都懵了一瞬,嘴角的弧度也拉了下去。
她一雙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施學柏。
自從她懷孕以來,她一直是母憑子貴,不管她怎麼作,施學柏乃至施家衆人也都忍讓着她。
那都是因爲她的肚子裏有這個孩子。
她知道,有這個孩子在,她就可以攜天子以令諸侯。
即使她知道自己設計算計蘇老夫人這件事不對,她也覺得,就算有一日東窗事發了,她有肚子裏這個保命符在,蘇家人乃至施家人,都不會對自己怎麼樣,一定會原諒她。
結果,萬萬沒想到,施家人竟然要休了她。
施老爺子說要休了她的時候,她還覺得自己有救,畢竟,她肚子裏的孩子是施學柏的,施學柏不開口,誰也不敢對她肚子裏的孩子怎麼樣。
直到,施學柏說……她不再是他的妾。
楚可心的身體不由得劇烈搖晃了幾下,一雙眼死死的盯着施學柏的臉。
“學柏,你剛剛說什麼?你要休了我?”
施學柏冷冷的望着她,一字一頓:“對,你犯此大錯,如果再將你留在我們施家,只會給我們施家抹黑,我施學柏,不能做對不起施家的事。”
楚可心捧着自己的肚子,嗓音微顫:“可是,我的肚子裏有你的兒子,難不成,你連你的兒子也不要了?”
“有你這樣的母親,能教出什麼好孩子來?”施學柏衣袖下的雙手握緊,強迫自己轉過頭去不再看她,而是看向對面的蘇兆海:“護國公,陷害蘇老夫人的罪魁禍首在此,現在她已不再是施家人,按照規矩她該怎麼處置,都由護國公決定!”
楚可心一聽施學柏要將自己交給蘇兆海,心裏更慌了。
蘇兆海那可是位高權重的護國公啊,早就聽聞這護國公爲人處事極爲鐵面無私,不論任何事,都要分個是非曲直,處置犯了錯的人時,根本就不講究任何情面,甚至六親不認。
她若是落到了蘇兆海的手裏,恐怕不死也要去掉半條命啊。
楚可心跪下爬到施學柏面前,慌張的拉住施學柏的褲腿:“學柏,你不能不要我啊,我是你的妻子,還懷了你的孩子,你不能這麼狠心送我們去死啊!”
施學柏站在那裏,鐵青着一張臉,無動於衷。
見求不動施學柏,楚可心咬牙撲到施學柏身後的何木香面前,使勁抓住何木香的手臂。
“姐姐,求求您救救我,當初是您讓我給學柏做妾的,我當初那麼聽您的話,今日你不能見死不救啊,而且,我的肚子裏還有相公的孩子,是月芝的親弟弟啊,姐姐,求求您救救我和我肚子裏的孩子吧!”
何木香沒有扒拉開楚可心,她面露失望道:“你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呢?你現在的所作所爲,都是你自作自受。”
“姐姐,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你幫我求求相公,不要將我趕出施家!”
見楚可心抓着何木香的手勁極大,何木香本就體弱,楚可心都快要將何木香晃倒了。
施月芝皺眉上前來,一把將何木香的手從施月芝的手臂上拉開。
“你已經被我爹逐出施家,就不要再來纏我娘了!”
楚可心順手抓住施月芝的手。
“月芝月芝,姨娘以前對你不好,是姨娘的錯,只要你肯幫姨娘,姨娘以後肯定好好待你,好不好?”
施月芝冷冷一笑。
“狼來了的故事聽多了,會膩的!”
說罷,施月芝將楚可心的心狠狠推開。
楚可心轉而再爬到施老爺子面前。
“父親,父親,是我錯了,我不想離開學柏,求您不要讓他休了我,以後我一定痛改前非,求您再給我一個機會,求您了,父親!”
施老爺子冷冷的看着地上的人。
他活了這大半輩子,早就將楚可心這樣的人看透了。
她現在會跪在地上救他,只不過是不想被處罰。
但是,如果她現在被原諒了,將來只會更加變本加厲。
今天她能陷害蘇老夫人,下一次,可能就會給施家人下毒,這樣惡毒的人,怎能繼續留在施家?
施老爺子冷喝道:“楚可心,你心術不正,有今天,是你罪有應得,蘇兆海,還不快命人將這毒婦帶下去?”
有了施家衆人的允准,蘇兆海沉銀了一下之後,還是命人將楚可心從地上拉起來帶離了原地。
被帶離的時候,楚可心不斷的劇烈掙扎。
眼看自己就要被帶走了,楚可心導致的朝施家人咒罵:“你們施家人全部都是孬種,不敢得罪護國公府,就拿我一個柔弱的婦人去頂罪,你們施家活該斷子絕孫,我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們等着,你們施家人很快就會來爲我陪葬,我會在地獄裏等着你們!”
本來因爲剛剛楚可心的求饒,施家人還有些同情楚可心的。
但聽楚可心這樣咒罵,施家人對她的同情全部消失無蹤。
在楚可心被帶走之後,大家就都散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時,施學柏的心情有些低沉,也沒有跟何木香和施月芝說話,說了一句自己累了,就回房歇息了。
何木香和施月芝倆人對視了一眼。
施月芝不滿的說:“說到底,爹還是後悔了,那個楚姨娘差點就將蘇老夫人害死了,爹還會後悔。”
何木香輕輕搖了搖頭:“你爹也不是心疼楚姨娘,只是,那個孩子你爹也盼了好幾個月了,慢慢會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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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月芝撇撇嘴:“爹就是嫌棄我是個姑娘。”
何木香捏捏施月芝的臉頰:“爹和娘都不嫌棄你,否則,我們當初也不會只要你一個孩子,事實上,你楚姨娘肚子裏的那個孩子也是因爲……”
何木香沒有繼續說下去。
施月芝皺眉:“因爲什麼?”
“不說這些了,時間不早了,洗漱休息吧,明天我們還要趕路回家呢。”
“嗯,知道了。”
*
攝政王府。
攝政王府前院,燈火通明。
因爲凌司暘不斷命護衛給那些大臣們倒酒。
那些大臣們幾乎連半壇都喝不下,就醉倒了大半,最後一名大臣也在一罈酒全部下肚之後,一頭磕在了桌子上,醉了過去。
看着那些大臣們都倒了下去,凌司暘冷笑了一聲。
該陪的已經陪完了,現在該完成他的正事了。
於是,他轉身離開了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