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陳新成與妻子一見鍾情,墜入愛河後便很快閃速結婚,沒想到的是離婚速度也是快得驚人。
唯一不同的是,當年陳太太是拎着一只皮箱入嫁陳家,離開時卻爲陳新成生下了一個患有小兒麻痹的女兒。
所以這麼多年,陳新成都是一個人留在青寧賺錢,而患病的女兒則是留在了南湖老家由父母照顧。
其實陳新成的壓力也不小,孩子患病需要用錢,父母年邁也是大病小病不斷,一家人的生活開銷,生活所需,人情世故,還有吃藥看病的錢也是一筆不小的費用。
這也是當初在做背景調查時,蕭允決定將他留下來的主要原因。
正如蕭允所說,陳新成雖然有些小問題,但本性不壞,也是家庭所累才造就了他這樣的性格。
因此,蕭允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一直容忍着他。
只不過,膿包不挑破,遲早要人命,而今晚,就是挑破膿包的最佳時機!
所以在面對陳新成跪地求饒,哭天抹淚的模樣時,蕭允只是微眯着黑眸,語氣冷峻的開口:“你自己做出這樣的事,還想讓我怎麼管你?”
“可四爺您當初明明允諾給我,只要我能讓大少爺和那位蘇小姐感情破裂,就送我女兒出國治病啊!該做的我都做了,就算沒達到四爺您想要的預期,您也不能將我一腳踢開啊!四爺,我可是您的人…”
“陳新成你特麼說話給我注意點!”
對於陳新成的表演,蔚爲早就在一旁看得直咬牙,此時聽到這番話,更是被氣得臉色鐵青:“你要是個男人,自己做錯了事就自己承擔,你怎麼有臉往四爺身上潑髒水?”
“知道你家的情況特殊,哪次發年節福利,四爺不是給你的雙份?自從你來到四爺身邊,年終分紅每年都比我們多,你以爲是你做得好?是四爺覺得你養活一家老小不容易!還有你女兒每次來看病的費用,你以爲真的是醫院給減免的?你家困難到那地步了嗎?其實都是四爺自掏腰包,結果你現在這樣做事,陳新成,你的良心是不是都特麼讓狗吃了?”
蔚爲也是氣得不輕,說這話時還付出了行動,直接揮拳便砸了過去。
陳新成雖然還沒從蔚爲說的那些話中緩過神來,但也在蔚爲揮拳砸過來時,迅速做出了反應。
只是等他手腳並用的往後躲時,蔚爲的拳頭已經落在了他的臉上。
對於陳新成這番不留餘地的做事風格,蔚爲看在眼裏,本就一腔怒火無處發泄,此時更是不可能再手下留情。
一拳砸下去,陳新成的嘴角已經滲出了血絲,而蔚爲卻並未因此想要放過他,可就在再次準備揮拳時,卻被上前的秦觀拽到了一旁。
其實秦觀也早想這麼做了,本就在一旁看得手癢,上前拉人時,還不忘趁亂踩在了陳新成的腳赤果果上。
疼得陳新成當即冒出了冷汗,熬的一嗓子叫出聲來,如同殺豬一般慘烈。
見秦觀出手相攔,蔚爲便知道是蕭允有話要說,便沒再上前。
只是看着陳新成抱着腳赤果果,疼得瑟縮成了一團,還不忘悄悄朝秦觀豎了個大拇指。
果然,兩人才剛回到蕭允身邊,便聽到他家四爺不疾不徐的聲音響起:“怎麼?如果你不是我蕭允的人,你以爲你會有今天?”
蕭允先是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然後神情很快又變得嚴肅又冷漠,周身氣質一變,陡然凌厲:“你以爲這麼做,是在發揮餘熱,讓自己價值發揮到最大,好以此讓別人對你厚待一些?簡直愚蠢至極!”
“你有沒有想過,爲什麼我身邊這麼多人,獨獨你被選中?不是你比別人與衆不同,而是因爲只有你意志不堅定!”
蕭允長得本就身高腿長,再加上以往的溫潤被冷硬所取代,威壓釋放出來,感覺整個宴會廳的氣溫都降低了幾度。
說話間,蕭允朝手下昂頭微微示意着,很快便有人拿出一個檔案袋送到了陳新成的面前。
陳新成不明所以,正猶豫着要不要接過時,聽到蕭允的聲音再次響起:“打開看看,這就是你所謂的利益最大化!”
蕭允的話令陳新成更加疑惑,百思不得其解的打開檔案袋,翻看起裏面的幾頁紙時,陳新成的眼眸倏然睜大:“這不是我…”
“你當然沒這個本事!”只是否定的話卻被蕭允說得又狠又冷,毫不留情:“作爲我的人,你看到這個車牌號都這麼喫驚,估計小蘇當時接到門口安保打來的電話時,纔是誤以爲是我的車,纔會疏於防備吧?”
見陳新成一副摸不清頭腦的樣子,蕭允也不介意爲他答疑解惑:“如果我猜的不錯,這就是那人許給你的福利吧?但你應該還不知道,你這臺賓利車,在你去療養院那天出現在了蕭京所住的小區!雖然過程不得而知,但目的就是爲了讓小蘇和蕭京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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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該能夠想像得到,這件事所帶給小蘇的影響,之後又接到爺爺暈倒的電話,對她的打擊自然可想而知,這種情緒之下,勢必會對她和蕭京的感情造成影響,而我作爲促使人,因此與侄子產生不合也是情理之中。先不說策劃之人的用心,但事實上,你在那時便已經被推到了今天的位置,也就是說,或早或晚,這一切註定會被識破,想要抱有僥倖心理是不可能的!”
聽到這些,陳新成也直接傻了眼。
雖然通過眼前一幕,陳新成多少也算看出一些門路,比如其實這些,蕭允早就知道,只是經他這麼一鬧,順水推舟而已!
當衆被揭穿,他的左右搖擺,兩邊指證是爲了自保,而蕭允卻是打足了算盤,在等他自投羅網。
偏偏他的所作所爲,已經沒有再轉圜的餘地。
相較於蕭允的心機深沉,陳新成更加無法接受的,是謀劃這一切之人的精明算計。
畢竟蕭家四爺是什麼樣的人,傳聞早有描述,但此人呢?
表面與他稱兄道弟,其實他早已成爲對方棋盤上的棋子,並被推到了懸崖谷底,可他非但沒有醒悟,反而可笑的以爲是遇到了知已。
等他反應過來時,已無翻身餘地。
初看那幾頁紙時,看到他名下的車子,他還天真的以爲是對方兌現了承諾?可在觸及到車牌號時,陳新成確實懵了!
其實蕭允說了這麼多,有句話說得確實不假,四爺身邊人不少,但爲何唯有他能被利用?
之前他以爲得天獨厚,自命不凡,現在看來,也確實是他意志不夠堅定,否則今天的事又怎麼會發生?
自從聽到這些後,陳新成始終低垂着眉眼,像是站在兩界邊緣正在進行着激烈且矛盾的思想鬥爭。
等再次擡起眼眸時,眉眼間的掙扎已全然不見,顯然已清楚接下來應該如何所爲。
可就在這時,一道女聲響起,打破了宴會廳裏的沉默:“不用再逼他了,是我讓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