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7-1198章 痛打落水狗

發佈時間: 2024-11-17 21:1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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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端個點心給東秦太子,結果端了這麼久還不回來,不但不回來,還端到國君面前去了。

孟夫人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兒,幾次都要站起來去把女兒給叫回來,都讓羅安公主給攔了,只告訴她:“稍安勿躁,書和是個懂事的孩子,也是個有主意的孩子,她在做什麼自己心裏有數,也有打算,咱們別跟着添亂就是了。”

邊上任秋雁聽了就不贊同:“先前我也覺得她是個懂事的孩子,可這兩日看下來,她哪裏是懂事,她簡直是太懂事了,太有主意了。她的主意大上了天,把咱們都給裝到了裏面。”

“秋雁,住口!”羅安公主輕聲呵斥。

任秋雁悶哼一聲不再說話,孟夫人卻也是一臉的擔憂,一個勁兒地問羅安公主:“這到底怎麼回事?他們是在幹什麼呀?書和爲什麼跟那太子一起走到了國君跟前?是不是惹了國君生氣?哎呀不能招惹國君,國君脾氣不好,是會死人的呀!”

任秋雁忍不住又說了句:“何止是死人,還容易禍連九族呢!”

邊上一桌,淳于萱冷哼了聲,扭過頭來道:“你們也有知道害怕的時候?爲了一個來歷不明的人,與我父王爲敵,很快就會要你們好看!”

可惜,沒有人要他們好看,反倒是她越來越覺得上面那兩個人好像在要她父王好看。但是她不願意承認,父王是她這一生最大的依仗,如果那二人能讓她父王懼了,她還能指望誰?

一舞結束,又一舞登場。

高臺上,貴太妃看着這一幕,心裏頭也是幾番思量。

作爲歌布太妃,當有強權欺壓而來時,她應該做的是反抗,是堅定不移地站在國君這一邊。即使國君是錯的,即使這個國君根本不是位明君,她也必須得捍衛歌布尊嚴。

但是這一刻她卻猶豫了,因爲壓下來的強權是東秦太子,歌布本就是東秦的屬國,即使這兩年國君不願再向東秦歲貢,但東秦大國爲主國的概念依然在歌布人心中根深蒂固。

何況這強權之一,還是前太子的胞妹、溫藍郡主的女兒。在貴太妃心裏,這個小姑娘並不是外人,她身體裏流着一半的歌布血脈,此刻她站在這裏,更像是來討債的。

而這位國君,確實欠人家的債。

身邊的老宮女小聲問了句:“太妃,要不要管管?”

貴太妃搖頭,“不管。若是那孩子敗了,就當給她一個教訓。或是那孩子勝了,那便是天意。歌布的天都陰了十幾年了,也是時候該晴一晴,是時候該雲破日出了。”

白鶴染還在同淳于傲講道理,她說:“你不要覺得突然一下子丟失了提美和多花兩城就是多大不了的事,也不要納悶爲什麼這麼大的事你爲何一點都不知道。其實這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你都能神不知鬼不覺地禍害了我們的銅城和蘭城,那麼我們爲何就不能無聲無息地拿走你的提美和多花呢?有來有回,禮尚往來嘛!這世道很公平的。”

她挽挽袖子,再道:“所謂一山更比一山高,說的可能就是這個道理了。我知道你們歌布擅長歪門邪道的生意,但歪門邪道卻並不是你們歌布的專屬。東秦不使那些下作手段,是因爲我們不屑,可不屑卻不代表不會。”她身子往前探,聲音壓得低了些,“淳于傲,你不要把不屑和不會的概念給搞混了。另外,乖乖的,別沒事就瞪我,對你沒有好處。”

這話說完,身子終於擺正回來,還是笑顏如花的,“行了,我姨母讓我上來給東秦太子送盤點心,我也送到了,這就回了。你看聖運公主孤孤單單地坐在那裏多無聊,我去陪陪她,怎麼說也是表姐妹,總是該親近親近的。”

她說完,轉身要走,卻在轉身的功夫看到了貴太妃向她投來讚許的目光。

於是她又笑了,這一笑真心實意。

白鶴染回了席間,坐到孟夫人身旁。君慕凜看到兩位貴婦人一邊一個拉着他家媳婦兒的手不停詢問,每一位眼裏都是關懷和擔憂的目光。那位孟夫人還朝着他這邊瞅了過來,目光裏帶着毫不掩飾的埋怨,埋怨過後還摟了一把他家小丫頭,像是生怕女兒被他搶了去。

君慕凜十分無奈,早聽劍影說他家小丫頭認了門親,還聽說這家的夫人把他家小丫頭完完全全當成親生女兒。耳聽爲虛眼見爲實,此時一見,果然,爲了女兒,連他這個東秦太子都不懼,如果小丫頭真能有這樣一位母親,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他還站在淳于傲身前,沒回座位呢,淳于傲對於身前站着個瘟神這件事十分不快,悶聲說了句:“東秦太子,讓開,你擋着孤王看歌舞了。”

“哦!”君慕凜點點頭,身子是讓了開,但也不是回自己座位去,而是往貴太妃那頭挪了挪,再揚着笑臉朝着貴太妃揖了揖手,“都到了鳳鄉城了才聽說太妃大壽,實在來不及備壽禮,還望太妃莫怪。方纔染染同本太子說了,太妃壽禮是不能少的,就算今日沒帶,過後也一定得補回來。那就只能後補了,待我回了東秦,一定將壽禮給太妃您送過來。”

貴太妃笑着擺手,“太子殿下有心就好,壽不壽禮的,老身不在意這個。本來這壽宴也是不必擺的,至少不必年年都擺。但是國君偏要擺給天下人看,老身也沒得辦法,便只能出來往這兒坐一坐,替國君收一收禮。”

“恩?”君慕凜聽出門道來,“是太妃做壽,爲何說是替國君收禮?”

此言一出,淳于傲那頭便有了反應,扭頭就道:“母后慎言。”

貴太妃搖搖頭,“國君又忘了,應該稱母妃,老身只是太妃,當不得母后一稱。”

淳于傲卻堅持這麼叫:“在孤王心裏,您就是太后。生恩沒有養恩大,孤王念您的恩。”

貴太妃笑笑,不再與他說話,只對君慕凜說:“老身是歌布的太妃,這一生都是歌布的,而歌布如今又是國君的。所以那些壽禮送給我使就是送給了歌布,送給了國君。老身不過是代爲收上一收,稍後回了宮,便要着人清點一下,悉數送往國君處了。所以你真的不必送老身壽禮,東秦的東西金貴,送了白瞎了。今日你能來,能讓老身看到……”她又將目光移到下方白鶴染那處,同時問君慕凜,“那孩子叫什麼來着?”

君慕凜答:“姓白,名鶴染。”

“是了,白鶴染。”貴太妃點點頭,“老身記得,那東秦的文國公是姓白的。唉,可惜藍兒沒福氣,早早的就……罷了不說這個,今日你能來,老身也能見着阿染那孩子,這就是最好的壽禮了。多少年了,老身想着念着的人,今兒終於見着了,這場壽宴也算是沒有白辦。”

君慕凜點頭,“壽宴肯定不會白辦的,只是太妃您高興了,國君陛下可是一點都不開心。另外,我與染染大老遠來這一趟也不容易,便想着也別白來,多待一陣子,讓她也陪太妃您說說話。說起來我們染染也是半個歌布人,只是這麼多年都沒回過,這冷不丁的一回來,肯定是要走一走親戚,再跟從前與藍夫人交好的人家走動走動。”

他說着,也往下瞅去,正看到白鶴染挪動了座位,坐到了淳于萱身邊。

“喲,您瞧,這不就開始走動了麼。那位應該是公主吧,說起來她們也是表姐妹。”

這話一出,淳于傲的心一下子就提起來了。今日之所以一直忍着,一來是君慕凜給他的震懾的確太大,他只要一對上那雙紫眼睛就會控制不住地感到恐懼。二來,也是因爲他的女兒淳于萱,他那唯一的女兒被白鶴染死死地控在手裏,他只記得今日宮宴開始之前,萱兒的手腕還是紅腫一片,召了所有太醫來看,都查不出究竟是何原因。

他始終記得天賜公主醫毒雙絕,他也相信白鶴染絕對是給淳于萱下了毒了。可沒有人能查出是什麼毒,太醫甚至都查不出是否中了毒。所以他不敢跟白鶴染翻臉,他怕萬一他翻了臉,那個邪乎乎的丫頭一咬牙,直接把他的萱兒給毒死了。

那可是他唯一的骨肉,他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拿萱兒去冒險的。

君慕凜已經回了自己的位置,又開始琢磨起歌布的青果實在不好喫。

淳于傲卻已經懶得再搭理他,只一門心思地關注着淳于萱那桌。

原本那桌不該是淳于萱一人坐的,應該還有數位公主與之同席。可是他太瞭解這個女兒了,這個女兒什麼都知道,所以她噁心那些所謂的公主,平日裏碰都不願意讓那些孩子碰她一下的,怎麼可能會跟她們同席而坐。

所以,那些小孩子坐了另外的桌,淳于萱自己坐在一桌。當然,這會兒已經不是自己了,白鶴染也坐了過去,正扯着淳于萱的胳膊一句一句地說着話。

可惜,他聽不到說的是什麼。

場上又換了一支舞,跳這支舞的所有的舞姬都穿着紅色的衣裳。淳于傲被這片紅晃了眼,有些煩躁,正想怒斥把這舞換掉。就在這時,卻見一白衣女子從殿門外款款而來,在一片火紅之中一舞驚鴻……

 

淳于傲的眉已經擰到了一處,打了死結,怎麼都解不開。

人羣中那個白衣身影愈發的清晰,他認出了,那是白驚鴻。只有東秦第一美女白驚鴻才能做出這樣的舞姿,只有白驚鴻跳的舞才能稱得上是驚鴻之舞。

白驚鴻的美跟歌布人是不一樣的,那是一種中原特有的美,不同於歌布人深重的輪廓和五官,白驚鴻的美更大氣,更像是畫中仙子那般,讓人一看就移不開眼睛。

他死死盯着起舞的白驚鴻,腦子裏一團亂,愈發的想不明白今晚這場宮宴究竟是他擺下的,還是他被別人給擺了。愈來愈想不明白這明明是他的國家,他的皇宮,爲何他竟找不出一絲當家作主的感覺,竟是從一開始就被別人牽着鼻子走?

東秦太子來了,擺了太子大駕到了皇宮門口,不能不讓進。

白鶴染頂着孟家女兒的身份進來了,他明知那是什麼人,卻不能不讓她進,也不能把她的身份揭穿。因爲人家控制了他的女兒,淳于萱被白鶴染下了毒,他不想女兒死就得聽話。

現在,白驚鴻也出現了,他有點兒懵,這白驚鴻是怎麼進來的?驚鴻夫人回宮,爲何沒有任何人向他來報?爲何這人就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了宮宴當場,還翩翩起舞?

下方也有許多人將白驚鴻給認了出來,一個個都跟着發懵,甚至有人忍不住呢喃出聲:“這不是驚鴻夫人嗎?她不是隨着林國醫去了東秦嗎?怎麼突然又回來了?何時回來的?”

有人似乎想起了什麼,於是擠到孟文承和孟書玉跟前,小聲問道:“孟大人,進宮那會兒好像聽說孟家備了兩份壽禮,一份是孟夫人的寶石樹,一份是名舞姬,還說國君陛下見了一定會喜歡。不知那名舞姬現在何處?是已經表演過了,還是沒輪到她上場呢?”

孟文承沒有官職,之所以被叫一聲孟大人,也就是個尊稱。孟家到了他這一輩已經不願在朝中任職了,孟文承一直記着母親去世之前的話,只要國君在位,絕不入朝爲官。從前他不太明白是爲什麼,直到這些年朝中死去的官員愈發多了起來,他方纔明白,不爲官,是對他的保護,也是對孟家的保護。只可惜,保護來保護去,卻還是沒保護得了他的書和。

“已經上場了。”孟文承將目光投向舞池,“李大人沒看到嗎?場上那位白衣舞者就是我孟家今日獻上的另一份大禮。只是這禮也算不上是壽禮,因爲她不是送給貴太妃的,而是送給國君陛下的。”他說完,微微一笑,“李大人覺得這份禮物如何?”

那位李大人臉色都變了,一句話都不想再說,蹬蹬地就退回了自己的位置,直到重新坐下來才喃喃地道:“瘋了,真是瘋了,都瘋了。”

是都瘋了,白驚鴻的出場將這一場宮宴的氣氛又給挑到了一個新的怪異的氣氛當中。

孟書玉小聲同他父親說:“最初見她那丫鬟我就覺得不太對勁,長得也太好看了,比我以往見過的任何女子都要好看。哪有長成這樣還混成丫鬟的,隨便走到哪裏都得被人搶回府中做個當家主母,直到姐姐告訴我她是驚鴻夫人。也不知爲何,在家門口的時候我很擔心會出事,可等到進了宮反而冷靜下來,那些原本很擔心的事也不再擔心了。即使現在驚鴻夫人在殿上起舞,父親,我也不覺得這是我們孟家惹上的禍事。”

孟文承失笑,“有了你姐姐那樣的死法,你覺得還有什麼事能算得上是禍事?無所謂了,是福是禍,我們都承着就是。”孟文承將目光從白驚鴻處收了回來,投到高臺上方,看向國君淳于傲,看着看着忽然就笑了。

孟書玉不解,“父親笑什麼?”

他問孟書玉,“你看那位高高在上的國君陛下,像不像一只落水狗?”

“落水狗?”孟書玉更不解了,“父親,何爲落水狗?”

孟文承說:“該痛打的落水狗。”

君慕凜跟前的那盤青果挑來挑去也就勉強吃了一個,倒是白鶴染端給他的那盤點心被他吃了個精光。這會兒見着淳于傲的視線一直都不離開白驚鴻,他覺得優越,但這個優越卻不想跟淳于傲探討與分享,而是去找了貴太妃。

他繞到了貴太妃身邊,老宮女還給他騰出一把椅子來,他也不客氣,還親自動手把那椅子又往貴太妃身邊挪了挪。貴太妃見狀就笑了,“太子殿下是有話要同老身說?”

君慕凜點點頭,朝着淳于傲那頭呶呶下巴,“太妃您看,國君陛下已經顧不得本太子了,連本太子座位換了地方他都沒有察覺,只一門心思盯着下方的舞姬看。不過那舞姬長得是不錯,本太子瞅着有些眼熟,像是個熟人。”

貴太妃又笑,“當然是熟人,說起來還算是親戚。”

“哎,非也非也。”君慕凜不同意這個說法,“只是名義上的親戚,實際上卻是半點血緣關係都沒有的,而且關係也不太好。不過她最近表現不錯,我們家染染大度,原諒了她,還答應帶她回來報仇。”他說完這話,認認真真地看向貴太妃,半晌,又重複了一遍,“是報仇。”

貴太妃沒什麼強烈的反應,只是怔了怔,然後點點頭,說了句:“應該的。”

身邊的老宮女似覺不妥,小聲提醒:“太妃……”

貴太妃擺手,“老身說是應該的就是應該的,不只她應該,後宮那些可憐的女子都應該報仇。只不過這個仇不是隨便就能報,他畢竟是國君。”說完,也看向君慕凜,沉着臉道,“老身不是太后,所以老身沒有義務維護國君,但老身卻有義務維護我的國家。東秦太子,你說的這個報仇,報的是私仇還是公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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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慕凜答:“驚鴻夫人報的自然是私仇。”

“那阿染呢?”

“有私仇也有公仇。”君慕凜問貴太妃,“在您看來,國君跟歌布可有直接的關係?”

貴太妃沉默半晌,搖了頭,“他與歌布從來都沒有直接的關係,因爲歌布本也不是他的。”

“可只有他在位,才能尊您是貴太妃。”

貴太妃失笑,“老身看重的又不是這個身份。什麼貴太妃貴太后的,若有人願坐,老身巴不得把這個位置騰讓出去。”話說完,沉默半晌,終於再開口時,說的卻是,“如果沒有這十幾年,如果歌布當初按部就班地將國位傳於前太子,興許今日的歌布就不會是這般模樣。雖與東秦大地比不了,卻也不至於像這十幾年般,連太陽都見得少了。”

她嘆了氣,“十多年了,興許太多的人都已經忘了,歌布國原本應該是個什麼模樣。”

白驚鴻一舞結束,歌停舞止,紅衣舞姬都離了大殿,她卻沒退。不但沒退,還一步一步朝着高臺這邊走了過來。面上含笑,就好像還是從前在文國公府時那般高傲模樣,只是面容上帶了滄桑,已不復從前那般年輕嬌容。

淳于傲下意識地直了直身子,往後縮了縮,好像不願讓白驚鴻接近他似的。

可又不肯開口讓白驚鴻退下,因爲他很想知道白驚鴻走上前來是要幹什麼。殺了他嗎?那絕不可能,他堂堂一國之君,若是連當場刺殺這種事都沒有防備,那這個國君他也坐不穩

這十幾年。這大殿上看似喜慶熱鬧,可他也布了幾十高手暗哨潛藏在暗中,一旦他遭遇危機,暗哨會聽他摔杯指令齊出,當場將刺客拿下。

白驚鴻不會武功,不可能傻到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走上前來將他刺殺。連君慕凜與白鶴染二人都不敢明着與他動手,白驚鴻更是不會那樣做。可如果不是殺他,她走上來是要幹什麼?

這麼一恍神的工夫,白驚鴻已經到了他近前。有宮人似乎想攔,可看國君陛下都沒什麼反應,上前阻攔的腳步就又縮了回去,就眼睜睜地瞅着白驚鴻站到國君面前,彎身行禮。

淳于傲死死盯着面前這人,總覺得這個白驚鴻此番回來定有目的,可他怎麼問呢?東秦太子還在邊上,天賜公主還在臺下,他能在這個時候問嗎?

僵持一會兒,這人倒也是乾脆,竟是突然伸出手來,一把將白驚鴻給攬入懷中,繼而哈哈大笑——“你何時回來的?也不與孤王說一聲,孤王還以爲你同林國醫在銅城呢!”

白驚鴻跌到他懷裏,嬌妹一笑,用幾乎低不可聞的聲音說:“國醫死在天賜公主手上,臨死前給我留了一種藥,要我一定回來爲國君陛下獻上,說是能解國君一生困擾。”

“恩?”淳于傲一愣,一下子竟沒反應過來,“什麼藥?什麼困擾?孤王會有何困擾?”

白驚鴻擡眼看他,“陛下真無困擾嗎?驚鴻伴君數月,陛下所困擾之事,自是知道的。但若陛下這幾月間有奇遇已經不再爲那事所困,那便當驚鴻沒有回來過。”

她說着就要起身離開,卻被淳于傲一把又給扯了回來。

白驚鴻的脣角扯起一抹微不可察的笑,她所謀的第一步,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