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魁禍首錦顏一臉無辜，對着一旁的海棠道，“他怎麼這麼大氣性，誰招惹他了麼？”
海棠往錦然的方向看了眼，決定閉嘴。
於是，錦顏進去與蘇溪和打了個招呼就笑意盈盈回了自己的暖陽院。
正主兒喫着冰納着涼的時候，京城關於她打了蕭悅溪的事情早已經傳瘋了。
嘉譽郡主現在幾乎成了京城所有人的議論對象。
在宮宴上一舞傾城，讓所有世家小姐黯然失色也就算了，結果肚子裏沒有任何墨水卻揚言要參加鹿南書院的入學考試，如今好不容易出趟門又把公主給揍了……
當然，她說自己不是故意的，不知道那是公主。
她說就信麼？
怎麼覺得這事兒這麼不靠譜呢？
以至於錦顏去鹿南書院那天，書院前所未有的熱鬧。
錦王府的馬車從進入衆人的視線開始，就成了許多人關注的對象。
“你們說，嘉譽郡主到底在想什麼？她真的不會識文斷字嗎？”
“誰知道呢，不過聽聞她也是請了人教學的，還是個進士呢。”
“這才幾天時間，哪怕是請了狀元郎也沒用啊。”
“……”
外頭的議論不絕於耳，錦顏坐在馬車裏手上捧着書，多少有些緊張。
她確實沒什麼把握。
關鍵是，她真沒想到有這麼大的陣仗。
“我最近在京城很出名嗎？”
她頂着一張單純的臉，問了一個答案顯而易見的問題。
海棠幾乎沒有停頓的就點了點頭，“郡主本就是錦王府尋了十幾年的人，又在宮宴上出了風頭，自然一直被人關注。”
“不過也沒關係，就算郡主沒考上，也不妨礙您到鹿南書院讀書。”
錦顏皺了皺眉，她昨日纔想到一個很現實的問題，自己雖然都知道那些書，也認得那些字，但寫出來的時候非常費力。
當時在畫中時，那人無聊時候總會讀書，她聽着聽着也很是熟悉。
只是吧，她沒寫過啊。
“話是這麼說，但應該也比較丟人吧。”
錦顏囔囔地說了句。
“奴婢覺得，郡主也不用每樣都優秀，稍稍有點缺點也是可以的，畢竟您已經這麼漂亮了。”
錦顏愣了一下，“我發現海棠越發會說話了。”
“奴婢說的是事實。”
錦顏笑了，嘟囔道，“有時候長得太好看也是種煩惱。”
“……”
這下海棠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能沉默。
馬車在前面停了下來，她才落地，就見着蕭悅溪人已經站在書院門口。
她今日倒是穿着十分正統，衣着華貴，頭上朱釵繁雜，生怕別人不知道她的身份一樣。
錦顏只掃視她一眼就瞭然於心。
這人是來報仇的。
“郡主，我們換個門進去吧。”
海棠忙說了句，錦顏卻直接往蕭悅溪那邊走。
她正愁沒機會呢，既然對方找上門來，不如就成全了她。
海棠見閃躲不了，急得不行，忙遣了個丫鬟去找二公子，自己跟了上去。
“錦顏！”
蕭悅溪小臉才見着錦顏的時候就黑了下去，來之前蕭悅然就說如今的錦顏纔是京城風頭最盛的女子，今日見了果真不同凡響。
上回沒仔細看，今日瞧着她走向自己的時候，真真兒的風姿綽約。
轉眼，錦顏已經走到眼前，還十分囂張的撫了撫頭上的髮釵，嘴角揚起幾分笑來，“你怎麼來了？找我麼？”
蕭悅溪咬牙切齒，“你說呢！本公主說過，日後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錦顏挑了挑眉，她左右看了看這些看熱鬧的人，往前湊了湊，脣貼在她耳邊道，“今日誰不動手誰是小狗？！”
蕭悅溪本想着這人若是好好道歉，自己還能看在錦王府的面子上饒了她，誰知道是這麼個……
“是你說的！”
她直接將人給推開，錦顏就是這麼不湊巧，整個人倒了下去，手掌撐在地上，又劃到尖銳的石子，疼得倒吸口氣。
“天吶……這是做什麼？”
“嘉譽郡主被打了！”
“太可憐了，瞧着真心疼。”
邊上的人哪裏見過這陣仗，一個個本來是看錦顏熱鬧的，這會兒都心疼起來。
錦顏捧着右手，眼淚一瞬間從眼眶滿出來，一雙悽楚地眸子就這麼看了過去，“你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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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哭，就這麼瞧着她。
蕭悅溪氣得不輕，她最討厭的就是錦顏這種柔弱無骨的白蓮花，越是這種，她越是想暴揍！
“是你自找的！”
說着她就一個箭步衝了過來，只是人還未近身，就已經被人一把推開。
錦然面色陰沉地盯着蕭悅溪，“你丫的再動手一下試試？本公子不打女人，但你別逼我！”
說着，他又回頭看了眼。
好吧好吧……
誰讓她是自己的妹妹，這會兒哪裏還記得上次信誓旦旦的話，只不自覺走上前就把人給拎起來。
“哪兒受傷了？”
“手疼，估計是傷着骨頭了。”
錦顏帶着哭腔的聲音傳來。
錦然皺了皺眉，瞧着那柔軟無骨的手上鮮紅的血跡，又見手掌的地方還是青紫色的痕跡，氣得轉身就要打人。
“本公主只是推了她一下！”
蕭悅溪也氣得不輕。
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明明是她自己先挑起事端的！
“我知道了，你是故意的對不對？你今日肯定過不了入學的考試，所以才故意讓我打你的。”
她手指着錦顏，臉上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錦然也不由自主看了過來，畢竟大家都知道，自家妹妹當着衆人的面說過自己沒讀過什麼書的。
“……你少在這裏血口噴人！”
錦然很快收回視線，對着蕭悅溪就吼了句。
就算錦顏真要這麼做，他也只能回去了教育，可不能在外人面前丟了錦王府的人。
錦顏愣了愣，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這二哥，在這件事上倒是挺靠譜的。
“被我拆穿了吧？錦顏，你這個縮頭烏龜，富有心機，表面一套背地裏一套的女人！你太讓人噁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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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悅溪破口大罵，這已經第二次在她手底下栽跟頭了，能不氣麼？
錦顏只瞥了她一眼，冷冷道，“誰說我不考試了，我自然要考的，我手受傷了不是還有嘴嗎？”
在衆人都以爲她不想考試的時候，聽了她這話又是一陣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