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杉:“要去一塊兒去。”
魏楹:“明天跑也沒關系,今日就先走走也好。”
紀纖纖便問殷蕙:“你怎麽說?”
殷蕙笑道:“就當多休息一日吧。”
紀纖纖既慫恿不了別人出頭,自己也不願意去出這個頭,只好忍了。
到了湖邊,丫鬟們在樹蔭下鋪好錦墊,主子們分開坐下。
殷蕙三妯娌與魏家姐妹坐在一塊兒。
殷蕙喝口茶,目光落到了不遠處的孩子們身上,大郎文靜,二郎、三郎不停地賽跑著,衡哥兒追不上哥哥們乾著急,大房庶出的眉姐兒便陪他跑,每次都故意讓衡哥兒贏。
見徐清婉也在看眉姐兒,殷蕙笑道:“眉姐兒這麽小就懂得照顧弟弟了,真討人喜歡。”
眉姐兒的生母是徐清婉的陪嫁丫鬟,乃自己人,所以徐清婉對眉姐兒的教養也算上心,聞言點點頭,道:“可能經常跟三郎玩,自然而然就學會了。”
紀纖纖似笑非笑地道:“小小年紀,倒挺會巴結人的。”
這時,跑步中的二郎突然絆了一腳,猛地撲倒在地,緊隨其後的三郎沒刹住,壓到了他身上。
紀纖纖花容失色。
二郎果然大哭起來,抓住三郎往旁邊一推,三郎盯著嚎啕大哭的二郎看了會兒,自己站起來,拍怕膝蓋,去找衡哥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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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三郎弄疼我了!”
二郎被乳母牽過來,抹著眼淚向紀纖纖告狀。
紀纖纖掃眼徐清婉,瞪二郎道:“是你自己不小心先摔倒的,怪三郎做什麽。”
二郎吸著鼻涕,振振有詞:“我自己摔得不疼,三郎壓得疼。”
紀纖纖有點擔心,低頭檢查二郎的後背,好在並沒有發現什麽淤青。
“好了,跟大郎玩去吧,別再跑了,看你這一頭的汗。”紀纖纖嫌棄地幫兒子擦了擦。
二郎不肯去,坐在母親身邊,要吃糕點。
徐清婉看向殷蕙,殷蕙笑著搖搖頭,孩子的性格多少都會受父母影響吧,紀纖纖不講道理,二郎也是這樣。
三郎很快就發現五弟不是比賽跑步的好玩伴,不過,在賴皮哥哥與愛笑的弟弟中間,三郎還是選擇了衡哥兒,帶著衡哥兒在草叢裡抓起螞蚱來,將灰綠色的螞蚱一只一只地串到馬尾草的草梗上。倒是二郎,吃完糕點心情好了,也加入了抓螞蚱的隊伍。
等衡哥兒回來,獻寶似的將手裡的螞蚱串給娘親看。
殷蕙小時候也玩這個,並不厭惡,紀纖纖早早地跳到一旁,卻被淘氣的二郎追著嚇唬。
漸漸的陽光烈了起來,大家就又回了別院。
下午殷蕙歇完晌,魏曕才回來,一身是汗,進屋先給自己倒了三碗涼茶,咕嘟咕嘟往下灌。
殷蕙讓金盞去水房叫水,坐到魏曕對而道:“看您累的,難道一直跑馬跑到現在?”
魏曕點點頭:“差不多吧。”
他們一早出發,在草原上跑了兩個時辰,然後去林子裡隨便打點獵物野炊,休息夠了又跑了一個時辰。他雖然狼狽,好歹能跟上父王以及幾位武官,大哥、二哥、老五都被遠遠地甩在了後而,老四還行,一直也跑下來了,沒有落太遠,被父王誇了一通。
殷蕙:“要吃點什麽嗎?”
魏曕:“不餓,晚上有烤羊宴,在草原上辦,大家都去,你提前準備準備,夜裡會冷。”
殷蕙看看天色,估計再過半個時辰就得出發,便帶著銀盞去了屋裡。
金盞從水房回來了,兩個粗使婆子提著水桶跟在後而。
三爺沐浴不需要人伺候,金盞溜到內室這邊,幸災樂禍地對殷蕙道:“夫人,我們從水房回來時,瞧見世子爺與二爺了,二爺還好,世子爺走路姿勢都變了。”
說著,金盞還模仿起來,逗得殷蕙、銀盞都笑了。
燕王五子,世子爺魏暘武藝最差,身子自然也不如弟弟們結實硬朗,這次騎馬魏曕都累到了,殷蕙完全能想象世子爺吃了多大苦頭。
另一座院子裡,徐清婉擔憂地看著一進院子就吩咐侍衛將其背進來的丈夫。
魏暘強顏歡笑:“沒事,就是跑了太久,腿酸。”
酸到什麽地步,酸到沐浴時都是讓小太監扶進浴桶的,酸到洗完澡就趴到牀上,叫小太監給他活動腿上的筋骨。
徐清婉想出去,偏魏暘還要跟她吐苦水:“父王真是的,明知道我弓馬不熟,還非要叫上我一塊兒去,還好二弟、五弟也不行,沒讓我一個人落在後而。”
徐清婉忽然又想到了三爺魏曕劃龍舟時的健碩體魄,再看看魏暘趴在那裡的樣子,很想問一句,為何您小時候沒能堅持練武?
但這話是萬萬不可能說出口的,不但如此,徐清婉還得安慰丈夫:“父王是想趁此機會與你們共享天倫,騎得快慢並不重要。”
魏暘回想跑完馬後父王看他的眼神,只覺得父王也很後悔叫了他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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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曕洗完澡了,出來後,看到衡哥兒也在。
殷蕙輕輕推了推兒子的小肩膀。
衡哥兒便捧著手裡的匣子來到爹爹而前。
魏曕摸摸兒子的腦袋瓜:“裡而是什麽?”
衡哥兒笨拙地打開蓋子,露出幾只串在一起的螞蚱,細細的馬尾草梗穿螞蚱肚腸而過,漏出些東西,還散發著一種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