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長籲一口氣:“我指望你回去待個兩天就回來了, 你也沒說回去那麽久,我都怕你路上遇到什麽意外。你說你丟下這麽大攤子事,怎麽能睡得著覺的?”
葉芸落下手腕,對比了下兩邊眉毛的高度:“困了不就睡著了。”
“你倒是一點都不著急, 也不怕廠子出事情?”
葉芸站起身,拉了拉衣裙, 側過身對著鏡子照了下。
“那你是做什麽的?”
“噗嗤”一聲輕笑從身後傳來, 馬建良回過頭, 看見個姑娘靠在葉芸房門口盯著他笑, 眉眼間和葉芸有三分相像。
葉芸彎腰拿起手包,對馬建良說:“這是我二妹, 葉茹,暫時先和我住,可能要打擾你一段時間。”
馬建良跟葉茹問了聲好,轉頭看向葉芸:“你這話說得就見外了。”
“映安晚上帶她出去逛街,我要回來晚了,你記得給我妹留門。”
馬建良問:“你呢,才回來又出去?”
“我約了梁太太她們打牌,別說我不惦記著事情。”
馬建良訕訕地笑著,故作紳士地擺了個請的手勢,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件,叫住葉芸:“你過去順便打聽下一個叫活閻王的人。”
“什麽閻王?”葉芸費解地看向馬建良。
“我也不知道,剛才去廠裡碰見我哥,他問我的。”
“知道了。”葉芸踩著高跟鞋下了樓。
葉茹走出屋子,有些詫異:“我姐什麽時候有這個愛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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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建良跟葉茹講:“她每周都會同那些太太約牌局,你別小看這幾張麻將,你姐能坐上牌桌也是花了些心思的。她從前還是個小裁縫的時候,連這些太太的家門都摸不著。”
葉茹懵懵懂懂地問:“去打牌有什麽好處?”
“好處多了,那些闊太太要麽本身家境優渥,要麽丈夫有些本事。有幾個是你姐開裁縫鋪子時結識的,後來一直維系著,廠子剛辦那會,沒這些關系,我們早就栽過大跟頭了。你姐去打的不是牌,是人脈。”
經馬建良這麽一說,葉茹似乎明白過來。
……
葉芸抵達梁太太家時,牌都已經打了起來。女主人梁太太倒是沒在牌桌上,說是在樓上同一位家庭教師談論他兒子近來的學習問題。
牌桌上四人葉芸都熟悉,她進門的時候,她們正聊得熱火朝天。
何太太繪聲繪色地說:“說是已經確定了報名的日子,到時候好多廠商都會帶著產品過去。”
“有不少高檔貨吧,我們要是能去見見世面就好了。”袁太太說。
“可不是太容易的事,得以公司或者廠子的名義報名。”
鄭太太接道:“這背後老板人稱活閻王,從前也沒聽過這號人物,怎麽一過來就熟門熟路的。”
何太太摸了張牌:“我倒是聽到一些風聲。”
話音剛落,何太太抬眼瞧見走來的葉芸,提高了嗓音:“小葉回來了,我上周去找你,馬老板說你去老家了,是不是家裡出了什麽事?”
葉芸將坎肩交給傭人,笑著回:“沒什麽事,許久沒回家,回去看看。”
其余三人也回過頭同她打招呼,葉芸提著手中的點心:“從老家帶了點糖酥,大家嘗嘗。”
袁太太揉了揉肩膀:“正好我們歇會兒。”
傭人泡了花茶端上來,配著糖酥,幾人換到了茶幾那吃茶閑聊。
“你老家這點心甜而不膩,我家老陳就喜歡這種茶點,下次回去幫我多帶點。”
說話的是梁太太的堂妹,謝玉淑,三十出頭的年紀,出身名門,又是才女,如今活躍在文壇。謝玉淑的丈夫是大學教授,在業界有著一定的影響力。說來她和葉芸頗有淵源,謝玉淑的丈夫陳毅好些年前還在擔任臨時講師時,曾委派去外省參加學習工作,那次外出的經歷,讓陳毅在展銷會上碰見了葉芸。如今,陳教授是葉芸的導師,謝玉淑便是葉芸的師娘,因著這層關系,她待葉芸向來親厚。
葉芸聽見師娘開了口,立馬應承下來:“這還不好辦,我回頭就叫人買些來帶給老師。”
鄭太太繼續剛才的話題,問何太太:“你接著說。”
謝玉淑側過身子告訴葉芸:“咱這地界最近出了個新貴。”
葉芸順著她的話,問道:“不會是那位活閻王吧?”
袁太太頗感意外:“你不是才回來嗎,消息這麽靈通?”
“我還想問你們怎麽回事呢,我就回家待了幾天,怎麽都在說他,我們廠長也在打聽他的消息。”
何太太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你曉得去年在錫城舉辦的展會嗎,那可是盛況空前,一票難求。最新消息,這主辦
方前陣子來了咱們這,很多外地的大牌可都是跟著來了,聽說空出了一部分席位是留給本地廠商的,現在外面為了爭搶位置,打破了頭。就別說最終能不能拿到參加資格,現在就連報名都是要走流程的,你們廠長肯定是接到風聲了。不過啊,這位最近可是炙手可熱,不是那麽好攀關系的。”
鄭太太接過話頭:“我是聽人講,這位活閻王一來就買下了建山路那的一座洋房,可不是小數目,你們說他來這買房做什麽,不會還打算以後在這安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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