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還難爲公主特意跑一趟,實在是過意不去了。”連似月客氣地道。
“如今兩國簽訂合約,以爲友好盟國,小郡王和小郡主的滿月宴是大周的喜事,我本應該前來祝賀的。”耶律顏說道。
“多謝仁宜太后和公主的一番盛情,請公主就坐。”連似月點了點頭,道。
“多謝恆親王妃。”耶律顏在宮女的帶領下坐到了相應的位置上。
不一會,皇后娘娘也到了,衆人跪拜之後,她將連似月喚到自己跟前坐下,無論是良貴妃時,還是皇后娘娘時,他們婆媳兩人之間素來和睦,從沒有任何嫌隙,無論何時,互相體諒,愛護,這一點也讓很多人都羨慕連似月。
二殿下歷親王妃道,“像皇后娘娘與恆親王妃這樣情同母女的婆媳,我還真真沒有見過。”歷親王妃想起自己的處境,不由地感嘆道。
“其實我看啊,這是九殿下有先見之明,不納妾,聽說連通房丫頭也沒有,府裏就恆親王妃一個女主子,和尋常人家一般,一夫一妻,恆親王妃自是無須與其他女人爭鬥,恩恩愛愛與夫君過日子,這與皇后娘娘之間的關係,自然就更加親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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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周圍女子紛紛贊同此話。
此刻,盛宴已經開始,衆人之中,卻始終不見鳳訣的身影,連似月舉目往殿門口看過。
過了好一會,才聽到一聲,“十一殿下道!”
緊接着,便見到一抹冰藍色身影快步而來,他的到來,整個殿內彷彿吹來一縷清風,令人感到分外愉悅。
衆人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自從左臉上的疤痕消失後,隨着身形越來越挺拔,鳳訣整個人也更見俊朗,眉宇間的風華和氣度,非常人能及。
然而,他眼中卻無其他人,快步走到皇后和連似月的面前,道,“母后,兒臣前來祝賀承君挽君滿月大喜。”
“訣兒來了,快起來吧。”皇后娘娘道。
“謝母后。”
鳳訣說着,示意四九將盒子拿了上來,他從中拿出兩塊玉佩,解釋道,“這是我請人定製的兩塊玉,分別給承君和挽君,那師傅精益求精,以至於今日纔將玉佩拿到手,這才耽誤了進宮時間。”
連似月一眼便看出這玉佩的精緻之處,玉佩上有承和挽兩個字,只是,這兩個字不是雕刻在表面,而是雕刻在玉的裏面,承和挽都被包圍了起來,可見鳳訣的一片心意。
“承字是屬於承君的,挽字是挽君的。”鳳訣將兩塊玉分別放在兩個孩子的襁褓中,一雙眼睛深深地望着連似月,沉下聲來,說道,“……祝賀你。”
“姐姐”這兩個字是他用脣語說出來的,眼神之中透着只有彼此才懂的含義。
他們是姐弟,是曾經患難與共的至親,無論關係如何變化,都不會改變這個事實。
“殿下,多謝。”連似月微微低頭,道。
鳳訣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道,“這是身爲十一王叔應當做的,王嫂不必客氣。”
“雲崢在那邊,你去和他說說話吧。”連似月道。
“好。”鳳訣轉身離去,走到鳳雲崢的身旁,與他們一塊談笑風生,一會還舉起酒杯與衆人對飲。
連似月看着他的背影,恍惚間想起過去,每回宴會,他便跟在她的身旁,也是她這樣催促,他纔會去和其他貴公子哥兒們玩樂。
如今,一個恍惚,他已經是能獨當一面,名震天下的大將軍王了。
“青黛,這兒人多,將承君和挽君抱進去吧,他們應該要睡覺了。”連似月回過神來後,吩咐道。
“是,王妃。”青黛說着,領着乳孃帶着承君挽君一塊先走了。
這時候,站在耶律顏身後的嬤嬤目光落在兩個孩子身上,頷首,眼底流露出一抹深沉的冷意。
時間漸漸從午時,到了黃昏,從御清宮的店門口看去,遠處的宮牆被染上了一層紅暈,偶有幾只白鴿飛過,琉璃瓦泛着光澤。
“太后娘娘到。”這時候,太后娘娘在謝錦然和文嬤嬤二人的陪同下款款走了出來。
衆人忙跪下,齊聲道,“拜見太后娘娘。”
“都起來吧。”太后說道。
“謝太后娘娘。”衆人起身。
有的人目光落在了謝錦然的身上,不禁心中暗暗感嘆,若說起權勢地位,這謝家也只是一般,當初八殿下鳳燁選了謝家的女兒做這未來的裕親王妃還有人覺得他虧,但是,沒想到這謝家的姑娘竟然悶不吭聲的就成了太后身邊數一的紅人,如今,太后還把她留在壽寧殿了。
皇后忙走上前去,從文嬤嬤手中接過了太后的手,道。“太后。”
然後攙扶着,到了正中的位置上坐下。
“今兒是承君挽君的好日子,你們盡興即可,不必因爲哀家在此就諸多顧忌。”太后坐下後,對衆人說道。
“是。”
宴會繼續進行,漸漸進入了高中,宮娥們來回穿梭。
正在這時候,青黛匆匆地跑了過來,一臉急切,走到連似月的身旁,靠近她,低聲道,“王妃,小郡王和小郡主不知道是怎麼了,突然啼哭不止,看起來很不尋常。”
連似月一聽,臉色一凝,立刻站了起來,轉身離去。
衆人一愣,這是發生什麼事了?恆親王妃怎麼突然變了臉色?
那邊正在與衆人談笑風生的鳳雲崢見狀,也立刻放下酒杯,快步走了過去,跟上連似月的步伐,問道,“發生了何氏?”
“承君挽君啼哭不止!”連似月沉聲說道,快步向前,一手緊緊握住了鳳雲崢的手腕。
突然啼哭不止?鳳雲崢一愣,握住連似月的手,一同快步離去。
御清宮內霎時間安靜了下來,衆人面面相覷,不解其意。
皇后娘娘心裏涌起一陣不祥的預感,她起身,向太后道,“太后,兒媳去看看!”
“好,你快去,有什麼情況立即差人前來稟報!”太后的心跳也加快了,她忙說道。
“是。”皇后說着,亦離開座位匆匆走了。
鳳訣見狀,也站了起來,眉頭微微皺起,眼底閃過一抹思緒。
太后手捂着胸口,道,“錦然啊,這好端端的,突然是怎麼了,哀家這心臟怎麼覺得這麼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