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裏帶着長輩獨有的嗔怪與期盼。
陶軍對此早習以爲常,嬉皮笑臉地應和着:“得嘞!”
他跟在傅昱學身後,腳步輕快,嘴上卻不饒人:“啥事兒?擠眉弄眼的,想泡我不成?”
二人間的拌嘴,更像是親暱的玩笑,爲這個小村莊的午後增添了幾分溫馨的氣息。
當傅昱學提出尋找理髮店的問題時,那略顯尷尬的神情,以及不經意間的小動作,都讓這一幕充滿了生活的真實與細膩。
而陶軍的故意裝聾,更是讓這段插曲添上了幾分輕鬆幽默的色彩,二人間的互動,充滿了鄰里之間特有的溫馨與樂趣。
最終,在一番打鬧與玩笑之後,陶軍還是乖乖地指了路,而傅昱學也不忘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一番虛張聲勢的“按摩服務”提議,讓兩人都忍不住笑了出來,這份簡單卻純粹的快樂,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溫暖而真實。
至於陶軍在目送好友離去後那忍不住的笑聲,以及老陶頭與兒子之間的日常拌嘴,都是這個小小村落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它們編織成了一個個普通而又溫馨的故事,讓人在不經意間,便能感受到那份純樸的人情味和生活的美好。
老陶的臉上堆滿了戲謔與不以爲然,眉宇間擠出幾個字:“帥?你倒是給我帶個帥氣的兒媳婦回家讓我見識見識啊!上回那位怎麼說分手就分手了,你倒是給個像樣的理由?”
他雙手環抱於胸前,眼神中滿是對兒子的調侃與期待。
陶軍故作輕鬆,手指輕輕探入耳內,嘴角掛着一抹無奈的笑容:“她說我姓李,她姓困,加在一起就成了‘離困’,說是聽着不吉利,就這麼散了。”
他的語調中帶着一絲自嘲,彷彿在講述一件與自己無關的趣事。
老陶一聽這話,氣得舉起手,輕輕地敲了一下陶軍的後腦勺,嘴中發出不滿的嘟囔:“滾滾滾!你就整天這麼瞎胡鬧吧!等你哪天玩膩了,咱們村裏的好姑娘都嫁到外村去了,看你還怎麼挑三揀四!”
老陶的話語裏既有對兒子的責備,也有深深的憂慮。
提到“外村”,陶軍心中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西靈村,那個村子裏有一位清純脫俗、讓人心動的姑娘,她的影子在他的腦海裏一閃而過。
“嘿嘿,不怕,西靈村的姑娘還多得是呢!”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自信與期待,十八歲的生日越來越近,他也愈發感到時間的緊迫。
“誰願意嫁給像你這樣不務正業的浪蕩子!婚姻又不是買白菜那麼簡單!”
老陶的話語中滿是頭疼與無奈,面對兒子頻繁更換女友的行爲,他不禁擔憂,這何時纔是個頭。
陶軍嘿嘿一笑,沒有接父親的話茬。
以前,他總是信奉“活在當下”的人生哲學,而如今,他開始覺得,一切都不必急於一時。
“好飯不怕晚,好花開不敗。”
他心裏默默地想着。
幾杯小酒下肚,老陶的神情變得柔和,開始感慨起傅昱學終於有了個溫暖的家,隨後話鋒一轉:“對了,昱學剛纔找你什麼事?”
陶軍酒足飯飽,滿意地打了個飽嗝:“哎呀,也沒什麼大事,他就問我去哪裏理髮比較好,我就隨口推薦了村頭那位大爺。”
老陶一聽,臉色頓時變得嚴肅起來:“你這孩子,怎麼這麼糊塗!那位大爺的手藝早就大不如前了,手抖得厲害,上次把鐵根的頭理得簡直不堪入目!”
“什麼!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陶軍聞言,猛地一抹嘴,連自行車都沒來得及好好安放,便急匆匆地蹬車衝出了門,心裏暗叫不好。
然而,當陶軍趕到時,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傅昱學站在那裏,面色如鐵,一頭秀髮被埋得一邊坑坑窪窪,另一邊則光禿如鏡,這樣的髮型與他那端正的五官搭配在一起,顯得既荒誕又有些滑稽。
他氣得關節咔咔作響,牙齒緊咬,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陶軍,你要是敢笑一聲,咱們走着瞧!”
陶軍憋着笑,臉都憋紅了,牙齒咬得咯吱響:“說真的,我覺得這髮型挺有個性的?”
他試圖用幽默來化解這場突如其來的尷尬。
大爺握着剪刀,手微微顫抖,聲音卻帶着幾分自豪:“是吧!我也覺得挺時尚的!昱學你這小夥子長得好,什麼髮型都能駕馭得住!”
大爺的這番誇獎並沒有讓傅昱學的怒氣有所緩和,若不是看在對方年歲已高,恐怕早已要求賠償了。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鬆開了緊握的拳頭:“算了,大爺您辛苦了,先休息一下吧。店裏有沒有電動推子?我乾脆自己動手吧!”
東方小說 https://vegforce.com/
“哎,電推子就在那邊的籃子裏,自己來吧!看我的手藝,雖然年歲大了,但依然是寶刀未老嘛!”
大爺的語氣中帶着幾分驕傲。
傅昱學望着鏡中那有些滑稽的形象,心中苦笑,硬漢瞬間化身爲臨時理髮師,拎起電動推子就開始自行修剪,手法雖略顯生疏,卻也利落,不久,髮絲如秋葉般紛紛落下,一旁的陶軍看得目瞪口呆。
最後,傅昱學對着鏡子中的新形象滿意地點點頭,儘管稱不上完美,但也算能見人。
他隨手將電推子扔回籃中,淡然道:“好了,我先走了!”
“好嘞,下次再來啊!”
大爺熱情地迴應,然而,當傅昱學跨上車,眼角的餘光掠過理髮店的招牌——“剪得妙!”時,心中暗自發誓,這樣的“下次”最好不要再有了。
騎車離開的路上,傅昱學新理的烏黑錚亮板寸在陽光下閃耀,硬朗的線條勾勒出他臉部的剛毅輪廓,眉宇間透着一股不可忽視的英氣,男性魅力展露無遺。
他不禁苦笑,沒想到,這一番波折竟讓他意外收穫了一個別具一格的造型。
陶軍目不轉睛,眼神中閃爍着難以掩飾的讚歎,彷彿被一幅精妙絕倫的畫作深深吸引,直到腳步停在家門口的那一刻,他仍舊凝視着坐在駕駛座上的傅昱學那側臉線條。
“哎喲喂!傅哥,你這髮型簡直就是爲你量身定製,天衣無縫,帥到沒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