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雲景早就想出手了,可被安雪棠按住了手,安雪棠就是想聽聽福兒對她的意見,她也想知道爲何明明一開始挺好的福兒爲何會變成這幅猙獰的模樣。
可沒想到,越聽下去,福兒說出口的話越來越離譜,墨雲景終究是忍不下去了,隔空出掌,生生打斷了福兒鎖骨。
這還不夠,只見他隔空從壽兒手中把匕首抽出,衆人還來不及反應,匕首被他灌了內力朝福兒襲擊而去。
下一瞬,福兒的左肢被砍斷,衆人都有些震驚,可又覺得他們王爺能忍到這個份上纔出手已經實屬不易。
衆人看着墨雲景,只見他眸色黯淡的像是灑了一層灰,黑如點漆的深色之中滿是冰冷,沒有任何特意的僞裝,卻讓衆人清楚的看到他眼裏那絲絲點點的冰冷和漠然,若不是站在他身旁的安雪棠及時拉住了他,恐怕這時候墨雲景已經失控到殺了她。
沒一會兒,整個屋子裏響徹着福兒殺豬般的尖叫聲,嘶吼聲。
安雪棠眯着眼,她若有所思地盯着福兒的斷肢,隨即清冷出聲,“寧兒,她的另一只手臂和這雙腿,也沒必要留着了。”
“!”
還不等寧兒應聲,福兒就已經顧不上喊痛,她看到寧兒靠近她,這會兒開始恐懼地畏縮着,周圍的一切彷彿都要把她吞噬掉,迎面而來的是無盡的黑暗,尤其親眼看着寧兒撿起地上的匕首,她心中的恐懼更甚。
“不…不…寧兒你不能這樣對我,不可以,你不可以這樣對我!”
寧兒嘴角劃過猶如刀鋒一般的冰冷弧線,對於福兒的話她就像是沒聽見一般,沒給福兒一個多餘的眼神。
福兒怕了,她可不想成爲斷了四肢之人。
她慌亂的看向安雪棠,顧不上斷臂處流出來的血,連忙向安雪棠求饒,“不要,王妃,求求你,不要!”
安雪棠淡漠的看着她,神情看似慵懶,可眼底深處卻是絕對的肅殺。
眼看寧兒就要動手,福兒急忙又道,“是…是他們逼我的,是白楓逼我的,王妃,當真不是我願意背叛尋棠谷,可…我不這麼做,他們就不會教我如何救谷主,他們還會殺了我腹中的胎兒。”
安雪棠擡起手,示意寧兒先不要動手,她盯着福兒的眼睛,“這麼說,給出尋棠谷的地形圖也是被逼的?給出破解谷外陣法的方法也是被逼的?”
“是…是啊,我就是被逼的,若是可以選擇,我怎麼可能會害了大家,我…我做的這一切全都是爲了救谷主。”
說完,她看向寧兒和壽兒,“你們知道的,只要能救谷主,別說是損失那些弟兄損失尋不,就算讓我們失去性命,我們也會在所不辭的不是嗎?”
寧兒和壽兒聽她這麼一說,皆是冷笑一聲,壽兒咬着牙,盯着她的眼睛,陰森森的開口:
“就算真的有人逼迫你說出關於基地的具體位置並讓你給出地形圖,你給就給了,可破解陣法的圖呢?你爲何要畫那圖?你的玉佩呢?你爲什麼要給他們?玉佩之事你不說他們如何知曉要憑藉玉佩進基地?谷主在谷外設下陣法之事你不說,他們又怎麼可能知道要進入尋棠谷就必須要破了谷主的陣法?”
想到這,壽兒這氣就不打一處來,她突然從寧兒的手中把匕首拿了過來,隨即用盡全力狠狠的朝福兒的大腿上插了下去,絲毫沒顧忌往日姐妹情分的把福兒的大腿筋給挑斷。
福兒當即痛不欲生,自從懷了孩子後她就怕疼,這會兒被壽兒活生生挑斷了腿筋,她差點痛暈過去。
“你…你…”
“我什麼?”壽兒的把匕首拔出來,粘着血的匕首輕輕拍着寧兒的臉:
“你再怎麼辯解,也磨滅不了你想要兄弟們全部喪命的事實,哪怕你把進入尋棠谷的小路地圖給了他們我都不會說什麼,可你竟然直接給出了破解陣法的圖紙?你明知道這樣做一定會讓敵人突然闖入谷中,兄弟們根本來不及撤。”
“你明知道如今留在谷中的兄弟們武功都是底子差的,一旦陣法被破,他們被發現,他們根本沒有活路,所以……你這是衝着讓谷中弟兄全部喪命的打算去的!福兒,大家情同手足,他們將你視若親姐姐,親妹妹,而你就是這般回報他們的?說你狼心狗肺那都是侮辱了狼和狗!”
福兒這會兒倒是想裝不知道,想否認,可壽兒說的句句在理,句句屬實,玉佩之事是她自己提出來也是她自己主動給了白楓,陣法之事整個江湖都無人知曉,若不是她主動提及,那麼白光宮的人也根本不會知道,等他們知道時,或許也會因闖入陣法有去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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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確確實實就是想要了谷中那上千個弟兄都喪命!
壽兒也懶得跟她廢話,這會兒猩紅的雙眸盯着她的眼睛,“爲什麼?爲什麼想要他們全部喪命?他們到底有哪裏對不起你?”
爲什麼?就因爲他們留着也只會聽命於安雪棠,那樣的人,她爲什麼要留着?爲什麼要留着他們給安雪棠賣命?給安雪棠製造武器?
所以他們都該死!統統都該死!
只是這些話,她現在不敢喊出來,她現在算是看出來了,這幫人確實不會顧忌到她腹中的胎兒而對她輕饒。
福兒這會兒只能裝痛到極致,痛到無法開口,可她不知道,她的心思根本逃不過安雪棠和墨雲景等人。
壽兒盯着她的眼睛片刻,腦海裏浮現出尋不等人爲了掩護尋紅離開,他們幾人被碎屍萬段的畫面,她發澀的雙眼閉了閉,強忍住了取福兒性命的衝動。
正當她起身,準備把匕首交給寧兒,讓寧兒去親手斷了福兒的另一只手和腿時,尋紅被人攙扶着,一步一步向她們走來。
尋紅比往日看起來還要冷靜,他一進門,雙眸鎖定福兒,一刻也沒離開過,他那帶着點人千里的眼角有凜冽的寒光,如匕首一般眼波,黑如深潭,就這般緊盯着福兒。
壽兒和寧兒對視一眼,兩人走到尋紅跟前,兩人一左一右扶住他。
尋紅眼底就好像只看得見福兒,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沙啞的嗓音才道,“扶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