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爲了不讓墨雲景擔心,她抿了抿嘴,強忍着這種不適感。
可偏生肚子裏的兩個孩子就好像在故意似的,她越是想忍耐,這兩個孩子就越要鬧騰。
安雪棠另一只手趁墨雲景不注意時摸了摸自己的腹部,似是在安撫他們。
她自己都覺得好笑,這才懷孕幾個月,明明兩個孩子都沒成型的,偏偏她這種安撫的方式還真的見效了。
只見她在摸了摸肚子後,肚子的不適感很快便消失,倒是讓她覺得不可思議。
或許這兩孩子都隨了她們的父親,聰明的不得了吧。
墨雲景牽着她往福兒的院子走去,他將她牽得緊,讓她幾乎能感覺到透過他手指傳來的脈搏跳動,安雪棠的心也因此安了不少。
不管待會兒會得到怎樣的消息,有他在,確實能讓人安心不少。
……
此時的福兒猛地睜開雙眼,隨即像遭到了反噬一般,噗一下吐了一口血。
本應該覺得難受的她,這會兒卻擡起手,慢悠悠的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悠悠的把嘴角的血擦拭。
本來只有嘴角帶血的,被她這麼一擦,臉頰上也沾染上了血。
作爲習武之人,聽力本就不錯的她聽着院子裏的動靜,目光越發陰暗。
……
此時墨雲景安雪棠等人已經到了福兒所住的院子裏。
墨雲景剛到院子外時,就問了今日有誰靠近過福兒這人。
從守門的人口中得知今日就只有大廚房送飯的下人來過,墨雲景和安雪棠對視一眼。
墨雲景看了眼十一,只見十一微微頷首,隨即轉身離去。
壽兒率先去打開了福兒的房門,看見牀上的福兒臉上有血跡,她眉頭一皺,牀邊還有一灘血,她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福兒的眼睛。
谷主方纔有異常反應,看福兒房間這個樣子,看來她方纔也有問題。
壽兒收回目光,轉身對墨雲景和安雪棠微微頷首。
墨雲景這才帶着安雪棠走進去,寧兒方纔一直在處理鳳鳴的事情,所以對尋紅說的事情還未知曉,看向福兒的眼神也不似壽兒那般複雜。
不過她還是感受到了壽兒在看見福兒的那一刻,隱隱散發出來的恨意,眸底有些困惑。
她走到壽兒身邊,貼着她而站,壽兒回過頭來深深看了她一眼,眼底悲傷的情緒有些隱藏不住。
在得知尋不等人的死訊時,她確實是有些接受不了。
在加入尋棠谷時她們便知道,她們這些人隨時都可能犧牲,畢竟她們過的就是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
可她設想過大家因護主而死的任何方式,卻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因自己人的背叛而失去性命。
寧兒若有所思的拍了拍壽兒的手臂,低聲道,“怎麼了?”
就連雲六也下意識的看向壽兒,畢竟作爲王妃身邊的人,寧兒也好,壽兒也罷甚至是康兒,她們很少有這樣將情緒外漏的情況。
壽兒默了默,緩緩閉上雙眼,“尋不死了,進谷的陣法被人破解,除了尋不之外,還未來得及離開的幾個兄弟也都死在谷中。”
“!”
寧兒身體頓時僵硬起來,她雙眸忽地暗沉,心底涌出莫名的情緒。
還沒等她接受這個事實,就見福兒已經從牀上下來,隨即緩緩走到安雪棠跟前,跪了下來。
壽兒見到這一幕,雙手握拳,若不是北疆王和王妃在此,她恨不得衝上去,揪住福兒的衣領,狠狠的質問她,到底爲何要這麼做。
她消失的這些日子到底都經歷過什麼,大家一起長大的情分難道就這麼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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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麼能如此狠心,破解陣法的方法說告訴敵人就告訴敵人,她到底安的什麼心?
還有,她已經做了這麼多對不起兄弟們的事情,如今更是還敢回來住在她們的眼皮底下,她的目的令人捉摸不透!
安雪棠冷若冰霜的臉此時此刻沒有一絲波動,她居高臨下的盯着福兒,就這麼沉默了好一會兒。
過了一會兒,十一進來了,他徑直的走到墨雲景和安雪棠的身邊。
墨雲景微微側頭,十一便說道,“啓稟王爺,確實是有人告訴她關於尋紅回府的事。”
方纔十一離開就是去大廚房找了今日給福兒送飯的那人,他去的時候恰巧那下人準備收拾東西離開,他過去之後二話不說就控制了那下人,並進行逼問。
那人知道自己惹了大禍,被抓之後也不敢隱瞞,就將自己多嘴告訴福兒關於尋紅被擡回來的事告知了十一。
這人自然是不能繼續留在王府,十一讓人把那下人打一頓,然後扔出王府,他當即回來把這事告知墨雲景和安雪棠。
十一的聲音不大不小,但足以讓屋子裏的人都能聽見。
安雪棠面無表情的盯着跪在地上的福兒,完全聽不出情緒的聲音響起,“福兒,你可有什麼需要自己解釋的?”
福兒這才緩緩擡起頭,她毫無波瀾的眼神直視安雪棠,“王妃不是已經都猜出來了嗎?這會兒又何必問福兒。”
“所以你承認是你背叛了尋棠谷,是你給出了陣法的破解方法,是你想讓白光宮的人去殺害那些與你一起成長,情同手足的那些弟兄,是嗎?”
“!”
寧兒瞳孔一震,她猛然擡頭看向福兒,不可思議地盯着福兒的臉,隨即一步一步走過去。
她雙手握拳,用了極大的忍耐力才能逼迫自己這會兒還能保持冷靜,她如同安雪棠一般,犀利的雙眸緊盯着福兒的臉:
“王妃所言,是真的嗎?是你給出了告訴敵人如何破解陣法?是你把敵人引進尋棠谷?”
事到如今,福兒壓根就沒有想過會嘴硬的否認,尋紅既然都回來了,有些事情她自然清楚肯定是兜不住了。
乾脆,如今她也破罐子破摔,壓根就不想再繼續裝下去。
想到這,她也不想繼續給安雪棠跪着,只見她掃了眼安雪棠和寧兒,隨即想要起身。
可沒有得到準確答案的寧兒這時候哪能讓她起身,在福兒動了動身之際,她深知福兒想做什麼,當即快步的往福兒跟前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