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裏頭傳來的溫度,燙得驚心,阮顏下意識想抽回,被他握得更緊,“不打嗎?”
她咋舌,“你…有受虐傾向嗎?”
他笑,“你打人不疼。”
“你又沒捱過,怎麼知道不疼?”
“巴掌喫過了。”
“……”
厚顏無恥,說的就是他吧。
傅廷洲盯着她,“找工作室的事,爲什麼不找我。”
“你不是早知道嗎?”
他氣笑,“早知道跟你找我是兩回事,我更希望你主動找我。”
阮顏將手抽出,“我有什麼理由找你,我什麼身份啊?”
傅廷洲扳過她下頜,“你什麼身份,不是女朋友嗎?”
她挪開他的手,“南小姐回國,外面的人都認爲我是你養着的情人,還女朋友呢,說出去,別人也以爲我是橫刀奪愛。”
傅廷洲凝住她嬌嗔的面龐,她不裝愛他的時候,態度疏離,彷彿隨時從他手心縫飛走的蝴蝶,而以往那副黏人又纏人的嬌氣包模樣,更深得他心。
阮顏被他盯得不自在,“我有說錯嗎?”
他啞笑,拇指摩挲她臉頰,“沒有橫刀奪愛的說法。”
她怔愣,話未落,他手機響了起來。
傅廷洲拿起手機,阮顏瞥了眼,是南蕖。
她正要起身,傅廷洲又把她摁回腿上,連避都沒避開,接聽,“怎麼了?”
她靠得近,也聽到了對面的聲音,“廷洲哥,我問過我哥他跟阮小姐的關係了,我哥說他跟阮小姐只是朋友,你不要誤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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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顏蹙眉,她還特意去問了南宸?
這疑似有戀愛腦的嬌嬌小姐沒把自己當“情敵”,反而還替她解釋?
什麼操作?
傅廷洲看了眼懷裏的人,嗯了聲,“我知道。”
“對了,黎少知道我回國了,說晚上想聚聚,你也一起吧。”
傅廷洲說好。
結束通話後,傅廷洲看着懷裏的人,“聽到了?”
阮顏笑了,“你故意讓我聽的?”
“我跟南蕖不是你想的那樣。”他指尖撩撥她髮梢,“也不存在你橫刀奪愛,放心了嗎?”
阮顏,“……”
從傅廷洲眼中,她看不到虛情假意,逢場作戲最高境界是把假的演成真的,可他完全不像是演的。
所以她對他是真的有了感情?
可她終究沒問出口。
有些事情問了,性質就不一樣了,何況他們之間隔着的因素太多,沒有結果的事情,何須去問。
揣着明白裝糊塗,才能輕鬆地抽身而退。
傅廷洲起身,整理衣襟,“晚上跟我去一趟。”
阮顏靠向椅背,“南小姐又沒邀請我,我去幹什麼?”
他笑說,“我邀請。”
晚上,阮顏跟傅廷洲一同出門,對方聚會的地址就在極樂會所。
她知道,傅廷洲是極樂會所的常客,而且還是貴賓。
服務員將他們帶到包廂,推開門,燈色昏暗的包廂里正熱鬧地打成一片,除了那位黎少跟南蕖,江律師也在。
在他們看到傅廷洲身側的女人,突然有一霎是無聲的安靜。
南蕖緩緩起身,“廷洲哥…”她看向阮顏,也笑,“阮小姐也來了。”
黎少將手中的酒杯擱下,“廷洲,你什麼情況,南蕖在這呢,你怎麼還把其他人帶過來了。”
其他人…
也涇渭分明劃分了阮顏是外人。
江書銘用手肘撞了撞黎少,示意他別多管閒事。
南蕖這時解圍,“是我讓廷洲哥帶阮小姐過來的。”
“南蕖,你怎麼還…”
“黎少,阮小姐怎麼說也是客人,你這些話會傷人的。”南蕖說着,走向阮顏,親切地挽着她手臂,“阮小姐,剛纔的話你不要介意。”
阮顏也笑,“放心,我就沒放心上。”
黎少沒再說話。
傅廷洲走到沙發落坐,鬆了鬆領帶,黎少把酒杯遞給他的時候,他沒接,“剛纔你說什麼?”
黎少怔住,而包廂內其他人也察覺到了這緊張氛圍。
江書銘接過黎少手中的酒杯,暖場,“嗐,黎俊什麼性子你還不知道嗎?他說話偶爾不經過腦子,咱理解理解他吧。”
南蕖走到傅廷洲身側坐下,“是啊,廷洲哥,黎少也不是故意的。”
黎少抓撓着頭,雖然臉上不悅,但還是拿起酒杯朝阮顏走來,“我剛纔的話衝撞了你,不好意思,這杯我幹了。”
他當她面將酒杯喝掉。
隨即走到一旁,似有怨氣,但沒發。
阮顏也察覺得到,這黎少不太歡迎自己,何況本來也不是她自願來的,她還需要看他眼色?
她若無其事走到江書銘身側,江書銘突然起身,笑着讓位,“阮小姐,你坐。”
而他的位置,就在傅廷洲左手邊。
她看了眼嬉皮笑臉的江書銘。
確認了。
這人很會搞事情。
包廂內的人見她坐下,交頭接耳。
一個是傅廷洲的緋聞女友,一個是未來要結婚的關係,如今都湊一塊,還能心平氣和坐到一起,簡直聞所未聞。
傅廷洲將酒杯抵在脣前,緩緩喝進,對周遭的氣氛都顯得漫不經心。
好在江書銘是個會暖場的,在他帶動下,倒是沒那麼尷尬了,其餘人也都各玩各的。
黎少坐在沙發一側自顧自喝悶酒,江書銘過去勸了,才稍微好了些。
南蕖端起酒杯看向阮顏,笑着說,“我還沒能跟阮小姐喝上一杯呢,不知道可否能讓阮小姐賞個臉?”
傅廷洲轉頭,“你不是不喝酒。”
南蕖也笑,“偶爾喝一次嘛,何況家裏管得嚴,我這不是難得有出來玩的機會嗎?”
阮顏湊過去說,“南小姐還是不要喝酒了吧,傅先生會擔心的。”
南蕖看了眼傅廷洲,“怎麼會呢,我喝得不多,沒事的。”
“那我幹了,南小姐隨意。”阮顏把杯中的紅酒一口飲盡。
傅廷洲看着阮顏,似笑非笑,“紅酒是給你這麼喝的嗎?”
她聳肩,放下酒杯,“沒辦法,我一個俗人,不懂得品酒。”
他淡淡嗯,“醉了別想讓我扛你回去。”
“我還需要你扛?”
他笑意更深,“爬回去嗎?”
“要你管!”
兩人相互鬥嘴的場面,讓包廂裏的人面面相覷,且不說傅廷洲在外有多少女人,但南蕖一定是他最後要娶的女人。
可現下,他們都茫然了。
畢竟傅廷洲身邊的女人是多,但能住在傅公館,還被他寵到這地步的,只有一個,眼下還因爲這女人冷落到了南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