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停下的時候溫雪還在睡,夏寒邪掀開簾子讓王叔別出聲。
王叔悄無聲息下了馬車,給夏寒邪搭上下車的通道,溫雪此時伏在夏寒邪大腿上,他的手託着她的臉,正睡得香甜。
夏夜的風很是清涼,徐徐的風吹來,夏寒邪垂眸看着她,也看不膩。
溫雪眼皮動了動,緩緩睜開雙眸,緊接着打了個哈欠。
“王爺。”
她聲音軟軟糯糯的喚了聲,夏寒邪嘴角微微上揚,“到了。”
溫雪揉了揉脖子,坐正身體,微微點頭,“嗯。”
她先下了馬車,等到夏寒邪下車後忙站在他背後給他推輪椅,一路到了南苑。
“妾身先去睡了。”
溫雪實在是太困了,嘟囔了句。
夏寒邪抓着她的手,低聲道,“就在這裏睡下吧。我還有事,先去書房。”
溫雪眨巴一下眼睛,一副無辜茫然的模樣。
她側頭看了看夏寒邪那張大大的牀,牀上的絲綢被單比她東苑的要好些,而且牀也夠大。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溫雪點頭往大牀那邊去。
夏寒邪驅動輪椅去了書房,一直忙到子夜時分。
等他回房間時,溫雪正睡得香甜。
溫雪在黑暗中感覺到有人在自己身邊躺下,夏寒邪纔到牀上,她人就湊了過來,抱着他的腰身,在他身上蹭了蹭。
暗夜中,夏寒邪目光溫柔地落在這張臉上,伸出手來,輕輕地把她環抱在懷裏。
溫雪第二日醒過來的時候,夏寒邪已經不在。
青禾在門外等着,聽到裏面的動靜忙進來,“王妃,王爺早上出去時吩咐,今晚怕是要到丞相府上去賀壽,讓奴婢告知王妃一聲。”
“嗯,賀禮讓王叔看着準備吧。”
“賀禮王爺已經準備好了。”
溫雪坐在銅鏡前,青禾立即過來幫她梳妝打扮,“王妃今日想梳什麼髮式?”
“簡單些的。”
溫雪並不看重溫松的壽宴,也犯不着盛裝打扮。
青禾聽了她的話,很快給她將頭髮都挽起來,頭上依舊是步搖固定,只是這步搖看起來有些面生。
“這是哪裏來的?我有這首飾麼?”
溫雪摸了摸,又看向銅鏡裏的自己,這步搖華貴得很,明黃的絨花豔麗無比,再配上圓潤的珍珠吊墜,整個人都精神了幾分。
“這是京城錦記送過來的,王爺讓那邊專門給王妃準備的幾套首飾。”
“王爺待王妃是真好。”
青禾不忘補充一句。
溫雪笑了笑,“這有什麼好的,又不是他親手做的。”
青禾噗哧一聲笑出聲音來,“這京城可沒有哪家夫人有王妃這樣的待遇,錦記的老師傅專門爲夫人定製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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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日,九爺在王爺跟前說了句,嫂嫂怎麼總是戴這樣的首飾,好看是好看,但也可以換個花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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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被王爺聽了去,當天就讓王叔請錦記的師傅到書房商量了一番,給王妃定下了六套首飾,您看,從頭飾到耳飾到手環,都是一個系列的。”
青禾說着給溫雪戴上同款耳環。
溫雪果真仔細觀察了一番,這套首飾與自己之前的風格不太搭,但好在皮膚白皙,也能襯托起來。
中午夏寒邪沒回來喫午飯,聽王叔說是留在了刑部。
青禾忙在溫雪耳邊低聲說了句,“昨晚,又發生案子了。這次是個小官吏家的女兒,聽聞也驚動了皇上。”
溫雪心裏頭咯噔一下,對着王叔道,“讓廚房準備些食物,等喫完飯,本妃給王爺送過去。”
“是。”
王叔退下去,溫雪多少吃了些東西。
她下午出去送飯的時候,想再去趟藥房,上次買的銀針還想買一套。
如果要治夏寒邪的腿,可能一條腿就需要一套銀針,而且還需要同款。
溫雪現在沒把握,只能憑藉前世的知識和從夏寒邪書房得到的醫書,先慢慢研究。
“青禾,收拾一下,與我一起出門。”
王叔試圖讓兩個小廝跟着,被溫雪拒絕。
“這都是京城街道上,不會出問題。王叔莫要擔心。”
馬車從三王府離開,一路到了刑部門口。
溫雪拿了三王府的令牌,守門的人也不敢爲難,忙去傳話。
“王妃,您隨我來。”
影只身前來,帶着溫雪進去。
“王爺喫過午飯了嗎?”
“還沒。”
溫雪皺了皺眉,就猜到他可能還沒喫,或者他原本就不打算喫。
影帶着溫雪一路穿過刑部的好幾個長廊,一路上的官吏侍衛見了她都不自覺停下來。
直到在一處房間門口停下來,溫雪進去時,發現裏面有好幾個人。
夏寒邪坐在主位,見溫雪進來,忙擺了擺手,原本圍着他的人都四散開來。
“王妃。”
衆人寒暄了句,眼底帶着意味深長的笑來,溫雪點了點頭,並不在意。
她把午飯擱在桌上,目光落在夏寒邪臉上,原本帶着幾分責怪,但一見他臉上的疲憊,責怪到了嘴邊又吞了下去。
“妾身給王爺帶了些喫食,先喫飯吧。”
說着,她又看了看其他的幾人,“諸位大人也都沒喫吧?”
夏寒邪擺了擺手,“大家都先去喫飯吧。喫過之後再討論。”
“是。”
有了夏寒邪的話,他們纔敢去喫飯。
溫雪很是無語的看了眼夏寒邪,“王爺自己不知道餓也就算了,底下這麼多人也都陪着王爺餓着,您是不是過分了些?”
說着,溫雪已經把食盒裏的菜都拿了出來,看到這些東西夏寒邪才真正感覺到自己早已經飢腸轆轆。
“本王早就餓了,只是這刑部的飯菜實在下不去口。”
夏寒邪很是無奈的說了句。
在沒喫溫雪做的飯菜之前,他對飯菜沒什麼感覺,只是爲了填飽肚子而已。
喫過溫雪做的飯菜之後,夏寒邪發現自己嘴巴越來越挑了。
溫雪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妾身今日若是不送,王爺是打算喝西北風嗎?”
說着,她把筷子也遞了過去。
夏寒邪目光落在她新戴的步搖上,又看了眼她身上的襦裙,皺了皺眉。
察覺到他的視線,溫雪低頭看了眼,“怎麼了?是不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