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妃的女紅是京城皆知的,蘆雪公主何必爲難人呢!”
“就是,剛纔有織錦莊的先撐個場,這回還是別拿出來了吧!”
“王妃膽兒大,有什麼不敢的呢?拿出來也好讓大傢伙品鑑品鑑王妃的技藝有沒有精進啊!”
“你們什麼意思!我嫡姐好歹也是安王妃,怎容你們如此詆譭!”褚月護短的站出來懟了句。
聲音柔柔弱弱的,氣勢上已經差了對方一大截了。
“這是惱羞成怒了?”一女道:“我們不過是說了實話,好心提醒,免得又把臉給丟外人面前去了!”
“你們……”褚月看似氣憤的道:“不管怎樣,嫡姐她也是安王妃,她,她盡力了就好。”
“我說,你們大興的尊卑難道就是這般的?區區臣女竟敢當面折辱嘲諷皇室中人?”狄蘆雪突然出聲道:“換做是本公主,早讓人拖下去掌嘴了!”
衆女聞言,皆是驚了一下,剛纔安王可是很關心褚善兒的,難道自己真的要被掌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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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看坐在一旁的墨景煥沒有要給褚善兒撐腰的樣子,她們的膽兒又大了許多。
“安王表哥,你看我說的有道理嗎?”狄蘆雪看着一旁事不關己的墨景煥,眉頭一皺就問了句。
“嗯。”墨景煥淡淡的應了句。
衆人只聞這一個字,便已經嚇的低垂了頭,悄悄的又快速的離開了這個是非圈,往着前頭擠去獻繡品了。
“多謝公主出言相助。”褚月對着狄蘆雪福了福身。
“你謝什麼!本公主幫的又不是你!”狄蘆雪瞥了眼褚月,便也朝着皇后他們那邊去了。
褚月臉色尷尬的低垂着頭,偷偷地往褚善兒身邊靠了過來。
“嫡姐,這是月兒剛剛繡的,雖比不上上一次的帕子,可也能撐個門面。”褚月壓低聲音說了句,將一方小帕子給了褚善兒。
褚善兒甚至連拒絕的話都還沒說出口,褚月就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離開了她的身邊。
“王妃。”良緣上前輕聲道:“奴婢覺得不該用二小姐的。”
她剛剛雖然站在褚善兒身邊,可對於褚善兒繡了什麼她也不清楚。
不單單是光線昏暗的問題,還有就是褚善兒手法太快,快到她還沒來得及看清,褚善兒已經進行到下一步了。
不過她相信現在的王妃同以前不一樣了。
畢竟知意身上縫合的傷口實在是好看!
“嗯,本王妃知道。”褚善兒點了下頭,隨手把帕子給了良緣。
“繡的好與不好都無所謂,只要不欺君便可。”墨景煥走到褚善兒身旁淡淡的道:“還有,管好你的嘴巴,別什麼都往外蹦,小心得罪了人。”
褚善兒擡眸看了眼墨景煥,“放心,就是得罪了人,我也一力擔着。”
“你是安王妃。”墨景煥道:“單就這個身份,你就不可能一力承擔。”
褚善兒眉頭微微一皺,帶着自己剛繡好的東西往前去了。
墨景煥重新坐回了位置,目光一直落在褚善兒的身上。
褚善兒剛上前,就聽到了姜使臣桀驁不馴的話還有狄蘆風在一旁打着圓場的說辭。
“這裏頭也就一兩幅比較有看頭,其他的也不過如此,和市面上的那些是比不得的。”姜使臣嫌棄的說了句。
那些辛苦了小半個時辰的女子聽到這評論,氣得都想把繡花針直接戳姜使臣臉上去了。
“你們的蘆雪公主不是也繡了一副了?既然說我們的不怎樣,不如請公主的繡品一觀?也好讓我們學習學習呀!”
“就是呢!公主不是說她繡出來的東西都能變真的嗎?那定然是活靈活現嘍?”
“我們公主繡的自然是比你們都好。”姜使臣鄙夷的道:“只是爲何要給你們看!”
“你……”
“說什麼這麼熱鬧呢?”褚善兒剛過來就看到黑着一張臉的狄蘆雪,佯裝什麼都沒聽到的問了句。
“自然是討論這些繡品了,不知安王妃現如今的技藝如何?”姜使臣看了眼褚善兒,抿了下脣,倒也沒有出言嘲諷。
畢竟剛纔他跟在狄蘆雪身旁,知道他家公主現在對這位的態度變了。
那他也會隨了主子的態度。
“一般般,自然是比不得貴國的蘆雪公主,意境悠遠,惟妙惟肖。”褚善兒說話間看向一臉黑的狄蘆雪。
後者聽着她的話,臉色才緩了一些。
“安王妃難道不是看誰的都惟妙惟肖嗎?”有女笑了一聲,語氣比起姜使臣剛纔說她們時的還要不屑。
褚善兒連眼神都懶得給那些人一個,走到皇后他們面前福身行了一禮。
“善兒的針腳粗陋,父皇母后可不能再笑善兒了。”褚善兒對着他們說了句。
“無妨,繡的好繡的不好總歸你用心了就好,又有什麼笑不笑的呢!”皇后溫柔的道:“拿出來看看吧!”
可別又繡鳳凰了,不然她真怕自己當場沉下臉訓斥褚善兒。
“是,母后。”褚善兒剛要拿出來,身後的良緣也不知被誰推了一下,徑直撞向了褚善兒。
兩人踉踉蹌蹌差點摔倒,褚善兒眼尖的看到一個宮女打扮的人倉惶離開。
“怎麼回事!到底是誰在後邊推的!”皇上暴怒,將面前的桌子狠狠一拍。
“皇上息怒。”
“息怒?在朕的眼皮子底下都敢做這些小動作,朕若息怒,那些人下次豈不是要在朕頭上動手了!”皇上怒道:“徹查這件事!”
“皇上,會不會是安王妃害怕被人看到她自己的繡品,所以故意讓她的婢女折騰出這件事轉移大夥注意啊!”
“潘將軍,不知本王妃哪裏得罪過你,你要處處針對!”褚善兒冷聲道:“本王妃連初次練手的繡品都敢拿出來還有什麼不敢拿的!”
褚善兒目光清冷的看着潘勝意,“剛纔混亂之際,本王妃看到一個宮女做賊心虛的離開,難道是將軍收買她推了人趕緊跑?”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再敢亂說,小心我不客氣!”潘勝意惱怒的兇了句,一時間竟有些忘了場合。
“潘將軍想怎麼個不客氣法?”墨景煥幽幽的聲音自後頭傳來。
衆人讓出一條道,就見墨景煥緩步上前,對着皇上他們行了一禮後,便站在了褚善兒身旁。
“從剛纔開始,潘將軍就有意同本王的王妃作對叫板,現在還想對她不客氣?”墨景煥冷眼看着潘勝意,“難道只准你以下犯上出言冤枉善兒,就不准她替自己辯駁一二?”
“下官不敢,下官只是有所猜測罷了!”潘勝意咬牙對着褚善兒拱手道:“下官失言,還請王妃恕罪。”
褚善兒不過是瞥了眼潘勝意,就看向墨景煥,語氣帶着些許撒嬌和抱怨,“我還以爲你就任由旁人欺負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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