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訣沉思片刻,道,“我希望能像九王兄那樣,自己的婚事自己做主,不用父皇母后給我選一門我不喜歡的婚姻。”
連似月點了點頭道,“若能與相親相愛之人成親,乃是人生最大的幸事,我與你九王兄成親後,便深刻的體悟到了這一點,我自然也希望你能感受到真愛。”
“姐姐,我在山海關時,時常看到九王兄想念你時,那臉上浮現的笑意,這是我至今見過最溫暖動人的表情,但願我以後想起某個人的時候,也是這樣的表情。”鳳訣動情地道。
“那訣兒呢?訣兒可有念想的人?”連似月望着他,問道。
鳳訣心頭微微一顫,笑道,“有啊,每個人心目當中都會有念想的人,我當然也不例外啊。”
連似月看他的神情,也瞭解了一二,她說道,“那就好,訣兒,姐姐也相信,你會得到你想要的生活。”
如今,十一殿下鳳訣的聲望水漲船高,還極有可能是皇上選定的未來儲君,她有預感,最近皇上會有個大動作。
但是令月兒,如今已不是相府之女,沒有背景和勢力,就只有一個沒有長大成人的弟弟,在常人眼裏看來,她是個連家都沒有,只能在姐姐夫家寄人籬下。
誠然,她和雲崢會給盡她寵愛,看着恆親王府這份上,令月兒若要嫁京中任何一個朝臣的貴族都是綽綽有餘,到時候前來提親的人也怕是會絡繹不絕。
但是,若要嫁給一個如日中天的皇子,那就難說了,不說別的人,向來注重門第的太后肯定會第一個反對,還不包括其他的大臣。
就連當初雲崢要獨娶她一個人,太后也很有意見,還曾經想把安慶王的女兒潘若初安排給雲崢做側妃,虧得她和雲崢兩人心意相通,都不喜歡有第三個來來破壞他們之間的感情。不然,就太后那不依不饒要自己的孫子三妻四妾的架勢,雲崢怕是不得不屈從了。
兩個人又說了一會話後,鳳訣再三和連似月說要注意身體,多多修養,好再見蕭振海一次,然後離開了恆親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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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的時候,他特意放滿了腳步,目光四處看去,卻始終沒看到令月兒的身影。
“你說,那小姐還真是可憐呢。”這時候,他隱隱聽到兩個奴婢在議論着什麼。
“是啊,聽說在外面受了傷,什麼都不記得了,一回來吧,家裏又燒光了,什麼人都沒了,只能帶着年幼的弟弟生活在姐姐的家中。”
“好在九殿下和王妃疼愛她,各方面悉心照顧。”
“可是,這終究是姐姐的家,總歸說來,也是寄人籬下呀,你沒看到剛纔小姐眉間總有哀愁嗎?”
“說的也是,哎,真是造化弄人。”
兩個奴婢說着,一眼看到鳳訣,頓時嚇了一大跳,連忙跪了下來。
鳳訣臉色不善,道,“不管你們對小姐是憐憫還是其他,身爲下人,怎可議論主子。”
兩人忙道,“殿,殿下恕罪,奴婢,奴婢該死。”
“以後,任何人不許在小姐面前表面出對她憐憫,更不許背後議論,否則,本王定要追究到底。”鳳訣冷聲道。
“是,是,奴婢記住了,以後絕不敢再犯。”兩個奴婢連連磕頭。
“好生照看小姐,若出了什麼差池,莫說九殿下和恆親王妃饒不了你們,就是本王也絕不會姑息。”鳳訣警告道。
“還不快走!”四九道。
“是,是。”幾個人連忙起身,被十一殿下這麼一訓,可再也不敢多說什麼丟臉。
而鳳訣看着令月兒院子所在的方向,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眼底一抹憂心。
“殿下,您不必擔心,九殿下和王妃肯定會照顧好小姐的,剛纔那倆奴婢雖然嚼舌根,但言語間對小姐並無惡意。”四九說道。
鳳訣沒說什麼,過了一會後,離開了恆親王府,然後立即前往宮中面見皇上。
進入宮內,他在半路上碰到了八殿下鳳訣和六殿下鳳羽。
“六王兄,八王兄。”鳳訣拱手,頷首恭敬地道。
“不敢當,十一皇弟現在乃大周朝的最大的功臣,爲兄怎麼敢受你的大禮。”鳳燁臉上含着淡淡笑意,說道。
鳳訣從鳳燁的這話中似乎聽出了什麼。
“哈哈哈。”見鳳訣微怔的模樣,鳳羽大笑,拍了拍鳳訣,說道,“十一皇弟,你八王兄近來忙於朝事,整個人都木訥了,說起來話,絲毫也不解風情。他應該說,十一皇弟出息了,讓哥哥們都感到很驕傲啊。”
鳳訣聽罷笑了,道,“六王兄說笑了,我只是盡份內之事,若論功勞,我遠遠及不上八王兄的。”
“十一皇弟,你太謙虛了,你一次砍下耶律重元的頭,二次擒拿了耶律重元的兒子,此等功勳,可不是人人都及得上的。”鳳羽說道,在他的心目中,鳳訣一直是那個最純真美好的少年,誰知眨眼睛,已經蛻變成了一個飽經風霜的小將軍了。
“十一皇弟快些去榮元殿吧,想必父皇已經等你很久了,我們就不耽誤你的時間了。”鳳燁說道。
“是,我這就去父皇跟前請安。”鳳訣拱手,轉身離去。
鳳羽看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
而後回頭,對鳳燁道,“怎樣?”
鳳燁脣角一抹冷淡的笑意,道,“你說呢?”
鳳羽道,“你又有什麼計劃?”
“總之,不該放棄的,我絕不會放棄。”鳳燁臉色微微沉了下來,說道。
*
鳳訣離開兩位皇兄的視線,皺了皺眉,顯出不悅。
當初鳳燁想在糧草上動手腳,不過他非常謹慎又非常狡猾,以至於最後只能將糧草的事怪罪在負責糧草託運的幾名官員身上,絲毫查不到鳳燁的身上來。
想着,已經到了榮元殿門口,那梁德貴見了他,忙幾步走了上來,雙膝一曲,跪在地上,老淚縱橫,道,“十一殿下,您總算是回來了!皇上已經等了您很久了!”
鳳訣聽罷,心頭一顫,道,“梁公公,快領我進去參見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