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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舒言說完,厲司程心頭猛地一緊,擡眸發現她又往前走了。
“所以你是因爲不想見我,就拒絕了季明禮的合作嗎?”他站在原地,失落地問。
葉舒言一愣,回頭看着他。
他剛剛在說什麼?
葉舒言簡直被他氣笑了,“厲總,你是不是太……高估你自己了?”
“那你是爲什麼拒絕的?”
厲司程走近她,認真地看着她,溫聲給她分析道:
“季明禮的公司雖然剛在海城起步,但他這次的項目是跟政府合作的。你如果跟他合作的話,無論是對你未來的發展還是你的名聲都會有很大幫助的。”
更重要的是,以後厲氏入股了,他便是她的後盾,她在他的護佑下,想做什麼都可以。
只是現在她對他反感情緒那麼大,厲司程也不敢提自己入股項目的事情。
葉舒言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冷視着他,“所以你是來給你的朋友當說客的?”
厲司程一愣,急忙解釋,“當然不是,我就是給你一些分析和建議。”
他才懶得管季明禮,他只是想爲她鋪路而已。
當然,如果她不想,他也絕對尊重她的決定。
就算她只是把畫畫當愛好,他也全力支持。
沉默須臾,葉舒言沒再冷眼相對,只是淡冷地說了句,“既然不是,那就請厲總別再跟着我。”
“言言……”
葉舒言看了他一眼,打斷他的話,“你出現在我面前,我只覺心情更糟。”
聞言,厲司程瞳孔猛地一縮,整個人僵立在了原地。
看着她轉身離開,他神情落寞,但終究是不敢再跟上去了。
晚上,厲司程回了老宅喫飯。
他今天特意提早回來,就是爲了找厲司純,他想通過她去了解他所不知道的葉舒言。
他想知道她的大學時代是怎麼樣的,想知道她往後的發展有什麼打算。
也想知道……一切他所不知道的,關於她的事情。
厲司純回來已經6點半,他還沒機會逮她上樓問話,厲母就喊開飯了。
無奈,他只能按耐着,等喫完飯再找她談話。
厲司純看見厲司程回家挺高興的,屁顛屁顛地來到飯桌前,在他對面坐下。
“哥,要你回家喫頓飯可真不容易。”
這話簡直說到厲母的心坎裏去了。
厲司程是結婚了之後才搬出去住的,知道他離婚的事情之後,厲母曾多次勸他搬回來住。
可他就是不願意,說什麼別墅離公司近些,方便他工作。
一想起這個,厲母就忍不住嘮叨,“可不是嘛,一個人在外面住有什麼好的?還一個月都不回來一兩次,倒不如搬回來同我們一起住好了。”
張媽將菜上齊了,厲司程親自給厲母盛了一碗湯,“等工作沒那麼忙了,我多點回來陪您喫飯。”
對搬回來住的話題,他還是避開了。
“這話你每次都說,可也沒見你什麼時候閒過。”
厲母話落,厲司純放在桌面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厲司純看了一眼,皺起眉頭,直接伸手掛斷了。
見厲母和厲司程同時看了過來,她一邊起筷一邊道,“騷擾電話,不用管它,我們喫飯吧。”
她剛說完,手機鈴聲卻再次響起。
厲司程往她手機屏幕看了一眼“煩人精”三字,眉梢微微一挑,“不是騷擾電話吧?”
厲司純煩躁地直接把手機關機了。
厲司程看着她的反常舉動,眯起了眼,“追求者?”
厲司純一聽這話,急得當場撇清,“什麼追求者,就你那煩人的兄弟。”
厲司程一愣,目光高深,“季明禮?”
厲司純哼了哼,“除了他還有誰那麼煩人。”
厲母聽見“季明禮”三個字,眼睛都瞪大了,立馬放下筷子看向厲司純,“你是說,他對你……”
厲司純擡頭看見兩人探究的目光,一臉無語,“不是,你們想什麼呢,他啊,就是一天到晚纏着讓我幫他給言言當說客。”
提到葉舒言,厲司程神情微微變了變,斂眸不說話了。
厲母則是一臉疑惑地看着厲司純,“舒言?怎麼回事,當什麼說客?”
厲司純昨晚就知道厲司程知曉葉舒言大學讀美術專業以及是青燈的事情了,所以這會兒厲母問起,她也沒再隱瞞,一五一十地說了。
厲母聽完一臉驚訝,“你是說,你當初把舒言的專業改了?”
“言言她喜歡和擅長的是繪畫,所以我就偷偷幫她轉美術系去了。”
皇家藝術學院好幾個教學樓都是厲家出資的,花點錢,再用厲家這個後臺壓一下,她偷偷把一個人轉系並不是什麼難事。
厲母擰眉,“可當初你奶奶讓她與她同一個專業是爲了讓她無時無刻能照顧着你。”
“所以這事我纔要瞞着家裏啊。”厲司純話落一頓,看了一眼厲母的臉色,連忙又道,
“哎呀,我們那會兒寢室是住一起的,她除了上專業課的時間之外,其餘的時間都一直陪在我身邊,就連學校有男生追求她,她都一次沒去約會過。”
聽到最後一句話,厲司程雖然仍舊沉默不語,但眸色明顯動了動。
厲母見厲司純解釋得一本正經的,不由笑了一下,“瞧你這樣子,事情都過去了,難不成你覺得我們厲家還會跟人家一個姑娘計較些什麼?”
比起葉舒言與自己兒子這個荒唐的婚,這件事簡直就是小事一件。
聽見厲母這話,厲司純立馬露了笑容,樂呵呵地誇讚道,“我就知道我的母親大人是一個深明大義,大度心慈的大好人。”
厲母嗔了她一眼,嘴上笑罵,“你的這張嘴啊。”
厲司純呵呵笑着,餘光卻瞥見厲司程臉色微沉,心不在焉的樣子。
“哥,你不會……爲難言言吧?”她小心翼翼地問。
厲司程擰眉看她,“媽是大度心慈,我就是小氣無理之人?”
“那當然不是。”
厲司純立馬彩虹屁了起來,“我哥可是一個高風亮節,仗義疏財,樂善好施又高義薄雲的真男人,自然不會小氣。”
“……”
厲司程遞給她一個白眼,但其實心裏還是十分感激厲司純當日所爲的。
是她的善舉,成就了葉舒言的夢想。
他見過葉舒言在畫展上跟季明禮討論她的畫時的樣子。
那個狀態下的她神采飛揚,渾身上下都散發着自信又愉悅的光彩。
就好像是一顆被蒙塵的珍珠終於展露在了陽光之下一樣。
光彩奪目又魅力四射。
他正沉浸在思緒中,耳邊便傳來厲母的聲音:
“照你這麼說,那舒言她現在還是一個挺出色的畫家了?”
“是啊,言言她之前簽約在國外的畫廊,她的畫在國外很受歡迎的。”
厲司純自豪地對厲母道,“你之前不是還誇我臥室裏的那幅畫畫得好嗎,那就是言言專門爲我畫的。”
聞言,厲母一臉驚訝。
她確實第一次看見那幅畫就覺得畫得十分好,只是她沒想到這竟然是出自葉舒言之手。
“那這孩子還挺有本事的。”
“那是。”厲司純一邊夾菜一邊興致勃然地說,
“言言在大學時期畫功就非常了得了,哦,她最初還起過另外一個畫家名字,叫mr.sun,不過她這個名字……”
“啪啦——”
勺子掉落碗中發出了一聲清脆的觸碰聲。
厲司純和厲母不約而同地循聲看向了厲司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