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是我們做得不好。”
早餐期間,親耳聽到兒子對小凌的威脅,她一個旁觀者都難以接受,別說小凌這個當事人?
徐老太太將這個罪名,落實在徐子靳的頭上。
因爲他的話,嚇到了小凌,導致上樓的時候,小凌摔倒。
徐子靳,是罪魁禍首。
徐老太太不願意承認,但是實際看來,就是這麼一回事。
所以,當她將這番話說出來的時候,凌家人的嘴堵不住了。
“什麼?罪魁禍首,竟然是孩子的父親?徐子靳,他這麼威脅一個孕婦,還是人嗎?”
“再者,現在孩子沒了,他竟然不出現,是不是毫不關心?甚至沒有絲毫愧疚?”凌父也臉色鐵青地咆哮,聲音之大,震痛了宋唯一的耳朵。
她冷眼旁觀凌家人的做派,心裏冷冷一笑。
此刻,忽然有些相信小舅的話了。
凌家一行十個人,進門後,盡職盡責地爲小凌聲討,這一點宋唯一不覺得過分。
但是,唯一覺得可笑的是,失去外孫,小凌痛失孩子這麼大的事情,他們沒有先安慰她,反而急着跟徐家開火。
這豈不是可笑?
要聲討,隨時都可以,而不一定要醫院小凌的病房內,驚擾小凌的休息。
凌家這樣的做法,落在別人的眼裏,只是太心急,不顧自己女兒的死活罷了。
但宋唯一,並沒有說什麼。
小凌抓住機會,打斷了凌父的話。
她的雙手捂着臉,眼淚四溢,哽咽着喊:“爸,你別說了,我求你,少說兩句。”
“你這是什麼話?受了這麼大的委屈,竟然還讓我別說?不爲你討回公道,我說出去,還算是你的父親嗎?”凌父咆哮。
小凌繼續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你這麼說話,徐子靳若是在的話,一定會更生氣的。”
“什麼?他有什麼資格生氣?”
宋唯一定定地看着小凌,忽然明白了什麼。
果不其然,下一刻,小凌捂着肚子,哭喊:“他連我的孩子都不認,只指這是野種,我……”
宋唯一彷彿明白了小凌的套路。
先前,只有徐家人在場的時候,小凌不這麼適當地反駁。
可現在,凌家的人來了,有了撐腰的對象,就可以這麼說了。
小舅固然不對,但小凌,確定不是在這個時候,給凌家的人火上澆油?
第一次,宋唯一相信了,徐子靳所謂的小凌心機深沉這句話。
“過分,真的是太過分了。徐子靳,他怎麼能這樣?”凌母哭得呼天喊地,凌家衆人氣得渾身發抖。
他們都以爲,孩子是徐子靳的,對於這個說法,自然是不接受。
“老太太,這是……”凌父氣得渾身發抖,轉向徐老太太。
矛盾,再一次落到徐子靳的身上。
老太太在凌家人來後,就沒再哭了。
這會兒,神情鎮定,苦笑不已。
“我知道,今天的事情,大家都很生氣,尤其是小凌,被子靳嚇壞了。但是小凌,你要相信媽,子靳的心裏是有孩子的,會說出剛此的那一番話,是因爲孩子沒了,他無法接受,一時生氣,才這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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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爲徐子靳解釋,完全是自欺欺人,也欺騙凌家的人。
但除此之外,徐老太太還有什麼辦法?
“老太太,這話放在以前我們或許會相信。但現在,我是完全不信的。什麼刺激,會說出野種這個詞?這簡直是羞辱!”
“這事,我等着徐家給我們一個交代,否則不要怪我們撕破臉了!”
老太太被嗆了,可自己理虧在先,只能忍氣吞聲。
徐子靳出去了一趟,從小凌身上取出的發育不整的胎兒和胎盤那些,早就被醫院處理掉了。
他去晚了一步。
如果有這些,要藉此拿去做鑑定,最直觀的證據。
可他來晚了。
再加上身體的原因,傷口一直隱隱作痛,讓原本心情不好的徐子靳,臉色更是難看。
重新折回小凌的病房外面,還沒進去,就聽到了裏面凌家人誇的聲音。
徐子靳冷冷一笑,來的真是快,迫不及待爲小凌打抱不平來了?
小凌一個女人,敢這麼算計他,難不成,這後面沒有凌家的人推波助瀾?
“嘭”的一下,徐子靳狠狠將門踹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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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面,好生熱鬧。
放眼望去,裏面幾乎被凌家的人親佔。
“徐子靳,你還有臉出現?”凌父怒吼,額頭的青筋一抽一抽,怒指徐子靳。
其他的人見狀,紛紛大罵,指責徐子靳。
“凌小凌,救兵來得真快。”這麼快就將胎兒弄走了,凌家的安排吧?
“你給我閉嘴,徐子靳,你今天要是沒有給我們一個滿意的說法,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滿意的說法?指的是凌小凌肚子裏孩子沒了的事?你想聽怎樣的?要我說實話?”
宋唯一得眉心突然跳了跳,小舅明明震怒至極,這個時候卻擠出笑容,看着有些可怖。
她還寧願小舅別說什麼,免得凌家聽了,更是火冒三丈。
畢竟,宋唯一完全相信,徐子靳可能會說自己開心看到這樣的結果這種話。
不過,小凌肚子裏的孩子,真的不是小舅的嗎?
她若有所思地看了小凌一眼。
“我說的話你可能不怎麼愛聽,你若是真的想聽,也不是不可。不過,凌雲,你能保證,我說完,你帶着你這一家子人,立刻滾出去嗎?”
徐子靳冷笑。
衆人,倒抽一口涼氣。
好大的口氣,好狂妄的徐子靳!
“你……你……”凌父幾乎要衝過來,跟徐子靳幹一架。
凌家的人破口大罵,又不忘將凌父攔着。
徐子靳恍若視若無睹,沒有絲毫畏懼。“今天你女兒身上發生的是,是她自作自受,你們凌家也不需要在這裏裝無辜,裏面你們幫了多少的忙,你們自己清楚。”
“徐子靳,你簡直是太過分,毫無根據的事情,爲了污衊我,你也可以這般顛倒是非。”小凌大吼,眼睛紅得像兔子。
“證據,你以爲我真的沒有?凌小凌,別以爲,你孩子處理了,就什麼都留不下。”
徐子靳繼續冷笑,門口,再次進來一個人,是裴逸白。
他表情凝重,將一份紙張遞到徐子靳的面前。“你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