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河眼睛緊緊盯着鳳千越那張令人憎惡的臉,一手解開了蕭振海身上的繩索,冷聲說道:“鳳千越,你想抓我回去向耶律楚立功?”
鳳千越淡淡地看着他,道,“你父親和弟弟那時候極力慫恿耶律楚要了我半條腿,讓我不良於行,我現在找他要個兒子,不過分吧。”
“鳳千越!”蕭振海扔掉了身上的繩索,道,“你好歹身爲皇子,竟然甘願做耶律楚的狗,老夫看不起你!”
“忍辱負重不叫做狗,我看南相你是對狗有什麼誤解不成?”鳳千越臉色驀地一冷,後退進馬車裏,說道,“捉住蕭河。”
一聲令下,十多名黑衣人齊齊向蕭河進攻。
“哼,就憑你們也想擒我,簡直癡人說夢。”蕭河從馬上飛身下來,長劍揮舞,數十名黑衣人齊齊圍攻。
一時間飛沙走石,劍氣逼人。
蕭振海在穴位恢復後,也拔劍相助於蕭河。
鳳千越坐在馬車內,淡定地看着面前廝殺的衆人,道,“纏住他們,等耶律楚來!”
蕭河知曉鳳千越的意圖,他的劍更加凌厲,動作更加迅速,三名殺手倒在了他的劍下。
這時候,遠遠地傳來一陣馬蹄聲,蕭河眼底一凝,回頭一看,是耶律楚,他率領一對人馬追上來了。
“父親,快走!”即將被兩面包抄,蕭河知道不可再拖延時間,大聲喊道。
蕭振海回頭看到耶律楚的兵馬,自知這契丹皇子不會放過自己,“蕭河,趕快解決了鳳千越,沒有時間了!”
蕭振海畢竟年紀大了,心態也不如以前在大周的時候,方纔在戰場上與夜風糾纏一番,手臂受了些傷,鳳千越僱傭的這些殺手也不是等閒之輩,他漸漸地感到有些喫力了。
蕭河集中全副身心對付面前的黑衣人。
“唔!”蕭振海突然腳下一晃,竟然被黑衣人一劍刺中了胳膊,他猙獰着目光,惡狠狠地瞪着面前的人。
“父親!”蕭河見狀,立刻來到蕭振海的身邊,用力全身之力,一邊揮舞着劍應付這些黑衣人,另外一只手則奮力撐起蕭振海,讓他上了馬背。
蕭振海立於馬背上,仍舊用手中刀劍擊退黑衣人,但是他的胳膊漸漸無力,只聽到“哐啷”一聲,他的劍掉到了劍上,整個人趴在了馬背上。
蕭河心頭一緊,心知現在唯有速戰速決方突出重圍,但是鳳千越步步緊逼,他又要保護父親不被殺掉。
“啊!”他大吼了一聲,身子騰空而起,雙腳站在了馬背上,迅速地出劍。
一時之間,只聽到刀劍碰撞的聲音,鮮血四濺,他一下子又殺掉了兩個黑衣人。
耶律楚終於看到蕭河和蕭振海的身影了。
他心頭的憤恨如同熊熊烈火,“小王今天一定要取蕭家父子性命。”
話音落,他手舉起弓箭,第一箭對準了蕭河,唰的一聲,那箭飛速而去,但是,蕭河一個閃身,劍抵住了箭,箭彈了出去,生生插入了一旁的樹枝。
耶律楚見狀,又立即射出第二箭,但是這一箭仍舊被蕭河徒手抓住了,他再狠狠地往耶律楚擲了過去,耶律楚一個閃躲,躲過了,但是箭卻刺中了他胯下坐騎,馬匹受驚,高高揚起前蹄,耶律楚被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鳳千越心裏頭不禁暗暗喫驚,這蕭河在契丹這麼久,聽說先前日日借酒消愁,疏於訓練,沒想到還有這等劍術,實在了得。
雖然人多,但是這麼打鬥下去,蕭河未必沒有勝算。
“主人,我們的人已經死了一半了!”殺手頭領匆匆前來,說道,“此人武功高強,意志堅定!我們只能出下策了。”
所謂下策,便是箭上有毒,一旦被刺中,便毒發身亡。
鳳千越的目光落在前方耶律楚的身上,說道,“我的任務是攔住蕭河,等到耶律楚來,這殺人的事就不必由我們做了,你去把毒箭送給耶律楚吧,就說是本王的禮。”
“是!”殺手頭領手拿毒箭,策馬跑到耶律楚的身邊,雙手獻上毒箭,道,“小王爺,此乃主人贈與,箭上有毒。”
耶律楚目光落在這毒箭上面,緩緩拿起,眼底溢出一絲冷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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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呵呵呵!
“蕭河,你敢耍弄小王,小王今日便要一血恥辱!”耶律楚憤恨難填,緩緩舉起弓箭來。
這一次,耶律楚沒有將箭對着蕭河,而是對準了蕭振海。
他看出來了,這蕭河雖然一直不太聽蕭振海的話,但是,他是個孝子,若旁人只怕早丟下這父親逃命去了。
若是沒有家人的拖累,蕭河也能輕而易舉地逃走。
只可惜,那個沒出息的蕭湖不知道去哪裏了,蕭振海又負傷。
所以,他還在一個人苦苦地打鬥。
“唰”的一聲,那支毒箭又快又狠地往蕭振海的身上刺去!
蕭河正在與殺手正面迎擊,目光一閃,便看到一支箭朝父親蕭振海的方向射了過去!
“父親!”蕭河大喊一聲,飛身向前,用身體護住了蕭振海,那箭嗤的一聲,刺中了蕭河的肩胛骨位置。
頓時,鮮血流了下來,他只覺得身體受到猛烈一擊,整個人往前一傾,只覺得眼前一陣發黑,脣角流出一絲血來。
耶律楚的眼睛頓時緊緊地瞪着!
“河兒!”蕭振海感覺到不對勁,蕭河嘴裏發出的痛苦聲很不尋常。
“父親,坐穩了!”蕭河說着,突然猛地坐了起來,強忍着身體的不適,渾身散發着狂野的氣息。
手中的劍被他狠狠往前擲了出去,那劍正中鳳千越馬車上的黑馬。
“……”那馬仰天嘶叫一聲,發狂地跑了起來。
馬車內的鳳千越一愣,急忙伸手抓緊了欄杆!
蕭河喉嚨裏感到一陣鮮血的腥甜,他從靴中拔出一柄匕首,用把手部分狠狠地擊打在馬肚子上,頓時,這馬也發了狂,飛快地往前跑去。
“追!”耶律楚見狀,立刻大聲命令道。
“是!”數名將士揮舞馬鞭,朝蕭河追了上去,而蕭河緊緊咬着牙關,一滴一滴地黑色的血液從嘴角流下來,滴在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