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舒言憋着一口悶氣回到家，剛進家門，電話就響了起來。
她拿出手機一看是彥文翰打來了，臉上的怒氣便收了收，調整了一下情緒才按了接聽鍵。
“學長。”
“小言，你那邊的事情解決了嗎？”
彥文翰關切的聲音傳了過來。
“解決了。”葉舒言咬牙切齒道。
彥文翰似乎察覺到了她的情緒不對，“怎麼了？是不順利嗎？”
葉舒言一滯，連忙緩下了語氣道，“沒有，解決的挺好的。”
頓了頓，她又道：“我今天就這樣跑了，教授他沒不高興吧。”
“沒有，他這次行程本來就匆忙，跟我們聯繫得也遲了，他說等下次回來時間充裕了，再與我們敘舊，讓你不用掛心上。”
“那就好。”葉舒言溫聲道。
“你喫飯了沒有？”彥文翰問。
葉舒言脫口而出：“沒有。”
氣都氣飽了。
“不喫東西可不行，你現在在哪裏，要不我現在來接你去喫點東西？”
“不用了，學長。”葉舒言連忙婉拒。
“我已經回到家了，我自己可以煮東西喫的。”
“都忙一晚上了……還是別自己煮了吧，我知道新區那邊有一家挺不錯的中餐廳，要不我帶你去嚐嚐？”
“真不用麻煩了。”
葉舒言還是禮貌地拒絕，“我煮個面很方便的，時間也不早了，就不麻煩學長了。”
她都這麼說了，彥文翰也不好再勉強，便柔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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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確實也挺晚的了，那你吃了東西就早些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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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謝謝學長。”
掛了電話，葉舒言把手機丟沙發上，就氣悶地坐了下來，也沒去煮東西喫。
第二天。
曹芝芝一回到花店就一臉八卦地湊近葉舒言。
“舒言姐，你跟昨天那個大帥哥是不是一早就認識的啊？我怎麼看他對你好像……”
一提到某人，葉舒言的臉就沉了下來，“別提這個人了。”晦氣。
她對曹芝芝叮囑道，“記住了，以後這個人要是再踏進咱們店，不要做他的生意，直接拿掃把把人給趕出去就行。”
曹芝芝：“……”
今天一早，到店的鮮花量大，兩人忙活了一早上，纔將鮮花都上了花架。
忙完，葉舒言剛伸展了一下腰骨，迎面就看見了一個人進來。
季明禮站在門前，微笑看着葉舒言。
厲司程知道了她的畫家身份，今日看見季明禮出現在這裏，她大概也知道他來所爲何事了。
於是她便將人請到了一旁給客人休息的小桌前落座，並奉上了一杯茶。
“謝謝。”
季明禮雙手接過，笑問，“我現在是該稱呼你葉小姐，還是……青燈？”
葉舒言在他對面坐下，歉意一笑，“抱歉，因爲我不想公開身份，所以上次你問我，我沒如實相告，實在不好意思。”
“你如實相告了呀。”
葉舒言一愣，“啊？”
季明禮道：“青燈確實……跟純純關係不錯，不是嗎。”
聞言，葉舒言不由噗嗤一笑。
季明禮一句半玩笑的話輕鬆就消除了兩人之間的尷尬氣氛。
“葉小姐應該知道我今天來也是爲了談合作的事情吧？”季明禮也沒有兜圈子。
葉舒言：“我知道，只是我的態度也已經讓純純代爲轉達了，抱歉，我目前沒有想合作的想法。”
“可是，你都還沒看過我的計劃，甚至項目都還不知道，就這麼直接決絕了？”
葉舒言笑了笑，緩聲道：“我剛從一個公司合約滿抽身出來，之前一直被約束，現在終於自由了，我想讓自己儘可能地自在些。”
無論是事業還是人生，她感覺她從前都是被束縛着的，現在終於解脫了出來，她只想讓自己活得更自主。
凱丹畫廊的霸王合同條例，季明禮也是有耳聞的。
他連忙道，“你放心，我不會像凱丹那樣去限制你的創作和自由的，而且你有什麼條件也可以跟我提，我會盡量滿足。”就算他滿足不了，某人也一定會滿足她的。
聞言，葉舒言沉默了一會。
s市那晚歐陽教授有提到他的項目週期是三年。
簽約三年，這對於她來說，太困身了。
目前她對國內的發展都還沒整理出一個清晰的方向，她實在無法將自己放在一個地方三年。
“我真的暫時無法考慮，季先生不如還是另選他人吧。”
簽在一個公司就等同於困在了一個圍牆內，活動空間再自由，終究還是有一堵牆在。
季明禮也沒打算一次就能打動她，笑笑道：
“我明白了，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先別急着拒絕。要不然這樣吧，我把我的項目企劃和合作合同發給你，你先看了，再做定奪好嗎。”
葉舒言沒想到自己都拒絕得這麼明顯了，他竟然還不放棄。
“其實國內目前有很多優秀的畫家，爲什麼你要堅持選擇我？”
“我的項目是以十二生肖爲主題的。”季明禮說道，
“實不相瞞，其實在決定找你合作之前，我就找了很多國內外的畫家做過綜合分析。最終發現你的專長和畫風跟我的項目契合度是最高的。”
季明禮看着她，認真而誠懇道：“良將難求，我不想輕易放棄。”
他這麼說，葉舒言也沉默了。
每個畫家都有自己的作畫風格和擅長繪畫的東西，這個確實不能一概而論的。
最後季明禮也沒有強人所難，只是說希望她能再好好考慮一下，之後就離開了。
他走了之後，很快就給她微信發了一份項目企劃和合同。
葉舒言看到了，只是……她也並有去打開。
下午四點左右，葉舒言就離開花店。
“芝芝，我走了，晚上要是沒什麼人進店，你就早些關店回去休息吧。”
“好的，舒言姐。”
葉舒言出了花店，走了幾步路，迎面就看到了一個不想看見的人。
她臉色立馬淡了下來，轉身就往另一邊走。
厲司程見狀立馬疾步追了上去。
“言言。”
“你又想幹嘛？”葉舒言停下腳步轉身看着他。
厲司程臉色有些頹，垂眸低聲道：“昨晚的事……對不起，我是誠心來給你道歉的。”
“說完了？”葉舒言神情淡漠，“那你可以走了。”
她說完就繼續往前走，厲司程擡步跟了上去，“你餓不餓，我帶你去喫東西好不好。”
“不需要。”
“那你是要回家嗎，我送你。”
葉舒言再度停下腳步，擰眉看着他，“厲司程，你到底想幹嘛？”
厲司程看着她，抿了抿脣，“我知道你很生氣，你要是覺得不解氣，像昨天那樣繼續罵我，打我也行的。”
就是別像現在這樣對他冷漠地視而不見就好。
“你以後都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我就心情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