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妃隨口說說的話將軍也信?那本王妃若說看到將軍花天酒地、家中藏銀無數,將軍可願承認?”褚善兒隨口反問了句。
“你,你簡直胡說八道!”潘勝意眼神閃躲了一下,“這根本就是兩回事,王妃何必信口冤枉我!”
“將軍怎麼還急上了?”褚善兒勾脣一笑,“難道真有其事,被本王妃一語中的?”
皇上聽着褚善兒的話,目光也不由得看向潘勝意。
“皇上,臣沒有!這都是安王妃她隨意攀污,還請皇上明察!”潘勝意驚得上前幾步,直接跪了下去。
正在跳舞的舞姬見此情形也都停了下來,跪在一旁。
皇后揮了下手,讓她們都退下,就現在這情景,舞是舞不下去了。
“父皇,善兒沒有攀污,只是舉了個例子,沒想到倒是把潘將軍給嚇到了,是善兒的不是,還請父皇責罰。”褚善兒委屈巴巴的站了出來。
皇上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轉,好一會兒才道:“潘愛卿,外頭的話不能盡信,善兒……她隨口自誇的話聽聽就算了,你還當真了?”
“臣……”
“行了,都坐着吧!”
“是,皇上!”
“大興皇上,臣倒是覺得讓安王妃繡上一幅也無不可,若是她都能繡個差不多的,那就真能說明大興女紅絕妙了。”姜使臣嘴角一勾,看了眼褚善兒。
褚善兒眸色微冷,撇了眼姜使臣,這是急着替他家公主報那晚的仇了?
搞不好這所謂的想看刺繡功夫,也是把她給調查清楚了,纔會提出這莫名其妙的請求吧!
“皇上……”褚振山剛開口就被皇上揮手打斷了。
“褚善兒,你自己覺得呢?”皇上淡淡的看向褚善兒問道。
褚善兒也同樣看着皇上,心裏冷笑一聲。
他都這麼問了,她能不答應嗎?
就算不答應,他也會變着法子讓她應下這件事!
席上的人也都等着褚善兒的回答,眼中更多的是戲謔。
上午讓她出盡了風頭,他們這些人心裏早就不平衡了。
要知道在他們眼中,褚善兒就是一個不學無術的蠻橫女!
結果她竟然翻譯了武昌國的古文字!
那可是連武昌國自己都沒有譯出來的藏寶圖啊!
他們早就又氣又恨,巴不得上午出盡風頭的人是他們的人!
褚善兒目光掃過那些人,最後落在褚振山那邊。
褚振山急得不行,想開口替她說話,可皇上的態度擺在那邊,他就算說了也無濟於事。
“爹爹不必太擔心了,皇上知道嫡姐的能力,既然他想讓嫡姐去做這件事,自然有皇上自己的打算。”褚月在一旁低聲勸了句,目光看向褚善兒,嘴角冷冷的勾起。
是你的終究逃不掉!
“唉!罷了罷了!”褚振山嘆了口氣,也只能靜觀其變了。
“安王妃向來膽識過人,這點小事應該不會不敢應下吧!”潘勝意勾了下脣,輕蔑的說了句。
“潘將軍覺得這是小事?可在本王妃眼中這卻是關乎家國顏面的大事,所以本王妃自當全力以赴。”褚善兒義正言辭的懟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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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勝意的臉色更難看了一些,冷笑一聲也不接話。
蠢貨,且就讓你裝一會兒,等會有你哭的時候!
這件事做好了自然是好的,可若是丟了顏面,皇上就算面上不說,她也討不到好!
還盡力而爲!
簡直笑話!癡人說夢!
京城誰不知道褚善兒的女紅比三歲孩童還不如!
那些人見褚善兒大言不慚的應下這件事,臉上皆是竊喜,總算能平復一些上午的怒意了。
等她把這件事搞砸了後,他們再讓自己的女兒上場,到時候就不是跟繡娘比,而是跟安王妃,且還是挽回大興顏面的人,這功勞絕對不小!
衆人各懷心思,就等着看褚善兒的“表現”了。
“皇上,今夜月色不明,安王妃就是有心盡力,這燭火之光怕是也影響。”賢親王突然開口道:“臣記得武昌國這回進貢的物品裏頭就有一顆夜明珠,號稱堪比日光,不知皇上可否讓臣等也見識一下?”
“皇上,臣妾倒覺得不必如此麻煩。”麗貴妃看向皇上,笑着道:“善兒上回入宮就說準備了繡好的帕子,如今拿出來倒也是一樣。”
“貴妃娘娘,難道您沒聽到臣說的,臣想看的是繡功,而不是成品,成品哪裏沒有,誰知道是不是出自……”
“放肆!”皇上桌子一拍,冷聲一喝。
“皇上息怒。”衆人驚得齊齊起身。
姜使臣也被皇上突然的發火嚇了一跳。
“皇上舅舅息怒,姜老不是有意冒犯貴妃娘娘,只是他心中對大興刺繡實屬傾佩纔會如此。”狄蘆風連忙拱手道。
“大興皇上息怒,臣……臣喝多了,無意冒犯娘娘,還請皇上和娘娘息怒。”姜使臣咬着牙,一下子跪了下去。
“善兒,你那帕子可有帶着?借姜使臣看看。”麗貴妃看了眼跪着的姜使臣,淡淡的說了句。
褚善兒都還沒開口,褚月就已經福身行禮了,“回娘娘,嫡姐腰間所配的香囊也是她親手所縫。”
“哦?是嗎?那正好,本宮也欣賞一下。”麗貴妃說這話是真心的。
她一直都以爲褚善兒是做不了這種精細活的人,沒想到還能給她自己繡個香囊,倒是讓她刮目相看了。
“是,母妃。”褚善兒繡眉微蹙,解下腰間的香囊遞給了前來的宮女。
一番轉交,麗貴妃拿在手上仔細看了一下,讚道:“想不到善兒的手藝這麼好。”
“是嗎?本宮也瞧瞧。”皇后接過來在燭火下看了眼,也不由贊褚善兒心靈手巧了。
“月兒,這是怎麼回事?你嫡姐什麼時候在女紅上也用心了?”褚振山心內不安,低聲問了句。
“爹爹,使臣面前不能丟人,那香囊雖不是嫡姐親自繡的,但卻是她一針一線縫起來的,也算是她做的了。”
“糊塗!這事兒若被人揭穿了,豈不是欺君之罪!到時候你嫡姐就慘了!”褚振山惱怒的看着褚月。
她剛剛要不多話,善兒隨意的繡幾針最多就是被人笑話。
這些大臣肯定會派他們自個的女兒夫人救場。
可現在……
要是被人揭穿,那些人鐵定落井下石,然後再行救場之舉。
“爹爹放心,這也不算是欺君,只是一場誤會而已。”褚月輕聲道:“而且這香囊只在娘娘和姜使臣那邊傳動,再加上燭火晦暗不明,想來沒幾人能認出那香囊的出處。”
“真要如此纔好。”褚振山嘆了口氣,心內惴惴不安,抿脣看了眼褚善兒。
後者眼神波然不驚,似乎一點也不擔心。
褚振山又嘆了口氣,目光剛重回那香囊之上,就聽到皇后身邊的小宮女道:“娘娘,這香囊的繡功和款式怎麼看上去這麼像織錦莊的手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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