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進大廈,乘坐電梯來到頂樓,阮顏向前臺工作人員出示平臺上的預約後,工作人員當即將他們帶到辦公室。
辦公室裏坐着的負責人笑着起身,“您就是在我們平臺上預約的貴客吧,請坐。”
阮顏坐在沙發上,對方給自己沏茶,“咱們旗下有家金融公司要轉讓,東西在數天前都搬空了,您若要裝修,我們隨時可以爲你們安排。”
阮顏看着桌面的茶水,“貴公司跟我說的年租金六百萬,是不是有誤?”
裴敬驚訝,“年租金才六百萬?”
對面負責人也笑,“六百萬無誤。”似乎怕他們誤會,也急忙解釋,“各位放心,原公司沒什麼問題,我們降低價格是因爲市場有所變動,很多出來創業的人都不願意租,租不出去也很難辦。”
陸辛琪無比激動,“這不等於是我們撿了個大便宜嗎?”
阮顏眯眸,天底下哪有這麼多便宜能撿的,“市場是有所變動,但不影響,我是第一次出來創業,可我知道這裏作爲京城商貿大廈之一,多少人擠破腦袋都想在這開一間公司,更不存在租不出去。”
陸辛琪看向她,“阮小姐,人家降低了年租金,你還不滿意啊?”
阮顏淡淡笑,“便宜纔有問題啊。”她緩緩端起茶杯,“第一次出來創業,既沒經驗,連投資商都沒有的人能被特例對待嗎?在三角大廈內上市的公司起碼在京城都是有些身份的,資產雄厚,更別說一個籍籍無名的新公司,這機會可是求不來的。”
陸辛琪一噎,想來這話並不無道理。
裴敬點頭,“的確,現在開公司,銀行都得看個人資產才決定投資,能租下三角大廈一層樓,要求也得是在京城還有一家上市公司,或者擁有其他公司的股份吧。”
負責人欲言又止,極其難爲情,而此時,一道聲音從門外傳來,“你們就別爲難他了,是我安排的。”
負責人當即起身,“南少,您來了。”
阮顏回頭,輪椅上的男人一如往常淡雅如竹,不說冠絕風華,但也是超脫不凡。
阮顏回過神,也起身,“南先生?”
裴敬跟陸辛琪聽到這名字,不,準確說是聽到這姓氏,都無比驚訝。
畢竟在京城姓南的,背景還顯赫的,真找不出第二家了。
白簡站在裴敬與陸辛琪身後,看到南宸那瞬間,他低頭,將帽子拉低。
南宸滑動輪椅進來,微微一笑,“是我自作主張了,我以爲這能幫到你,但沒想到你的戒心確實很高。”
阮顏垂眸,“南先生爲何要幫我?”
他苦笑,“阮小姐問這話,真是太不把我當朋友了。”
她看着他,“我是把南先生當做朋友,可並不是圖南先生能給我帶來利益,南先生爲我破例降低價格,對其他人來說不公平,甚至也會認爲我接近南先生是有所企圖。”
“看來是我自作聰明瞭,多有冒犯,你別見怪。”
“哪裏,南先生也算是幫了我這個忙,當然,租金按照之前的來算,該多少還是得多少。”
南宸看着她,笑着搖頭,別人巴不得能佔到便宜,而她是半點便宜都不想佔。
他轉頭對負責人說租金按照之前的算,負責人點頭,也當即改了合同。
阮顏認真仔細閱覽完新的合同,確認無誤,她將紙筆放桌上,摁上手印簽了字後,把合同雙手遞給負責人。
南宸見她還挺高興,垂眸一笑,“現在可算滿意?”
她說,“當然滿意啊,哦對了。”想起什麼,阮顏起身介紹她的同伴,“他們都是我找的合夥人,陸辛琪,裴敬還有白簡。”
南宸頓住,看着裴敬身後低頭的男人,若有所思。
很快,他收回了目光,落在她臉上,“要一起喫個午飯嗎?”
阮顏想着好歹也是因爲他的緣故纔得到在三角大廈開公司的機會,爲了答謝,也答應了。
裴敬忽然笑道,“阮小姐,你跟南少去喫飯吧,我們就不打擾了。”
陸辛琪也點頭,“是啊,反正公司都定下來了,我們要回去做準備。”
阮顏也沒強求,他們三人先行離開。
阮顏跟南宸來到附近的高檔餐廳,他這次沒帶保鏢,且坐輪椅不方便,阮顏全程推着。
在餐廳走廊,正不偏不倚碰到傅家的人,以及南蕖。
南蕖走在傅廷洲身側,挽着他胳膊,他單穿一件黑色襯衫,一如既往漫不經心,南蕖在他耳邊說什麼,他側耳聆聽,笑得很淡。
傅廷洲偏頭,對上她視線,腳步停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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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大夫人率先看到她,以及她推着的輪椅上的人,先是一驚,又生怕別人聽不到似的,大聲道,“南少,您怎麼會跟這種女人在一起?”
說完,還不忘諷刺阮顏一番,“沒想到你勾飲男人的手段還挺高明的,南小姐回國了,你就開始找下家了,還把目光放在南少身上,像你這種貨色配得上南少嗎?”
南蕖緩緩走上前,拉住傅大夫人,語氣也溫柔,“傅大嫂,你怎麼能這麼說呢?”
“小蕖,這女人就是個想勾飲男人上位的爛貨,你可千萬不要被她給矇騙了!”
傅廷洲眸色沉了幾分,盯着阮顏,“你怎麼在這?”
阮顏笑了笑,“傅先生沒看到嗎,我跟南少一起來的,不在這,還能在哪?”
傅大夫人冷笑,“傅廷洲,看看你養在外的野女人,纔沒幾天的功夫就找上南少撐腰了。”
南宸擡了擡眼皮,“倘若阮小姐願意讓我給她撐腰,我倒也樂意。”
傅大夫人語塞。
南蕖走來,“哥,傅大嫂太沖動了,她也是無心之失,你別怪她。”
阮顏皺眉,無心之失不過是一時快語,是個人都聽得出傅大夫人已經在明顯地針對了。
她到底是真單純呢,還是裝傻?
傅老這時也站了出來,“南少,我兒媳婦剛纔是一時衝動,冒犯了。”
南宸語氣淡漠,“您兒媳前段時間仗着我南家名義在我餐廳敗壞南家名聲的事我還沒找她算,如今當着我面這般讓我朋友下不來臺,您說是一時衝動,冒犯而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