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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話,和盤托出之後,氣氛突然有些沉重。
裴逸白擰了擰眉,對於這些事,倒是完全出乎意料了。
“你小舅現在怎樣?”
徐子靳會被徐利菁傷到,他有些驚訝。
不過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也不排除這歌可能。
“已經穩定下來了,還沒有醒呢,外公讓我先回家。”宋唯一有些氣餒地靠着座位。
這麼關鍵的時候,她卻什麼都幫不上,突然覺得自己也挺沒用的。
“既然這樣,就聽你外公的吧。實在不行的話,我過去一趟。”
她的小舅受了傷,於情於理他來看一看也是應該。
而徐子靳和裴逸白的年齡相差不大,雖然名義上是舅舅和外甥女婿的稱呼,但也算是朋友。
“公司那麼忙,還是算了。”宋唯一輕輕拒絕。
“反正我在,就算是幫不上很重要的忙,但是也能給外公外婆一個安慰。”想了想,宋唯一又補充道。
她的性格一向是隨遇而安,有人擔着的情況下,她就做甩手掌櫃。
但是一旦什麼事需要她自己完成,被逼到了絕境,宋唯一爆發出的能量也是驚人。
又憑什麼因爲這些小小的事情,而否定自己的存在和價值?
簡直是庸人自擾。
“嗯,別胡思亂想,你在,就是最好的幫助。”
“我明白了,老公,謝謝,剛纔我有點鑽牛角尖了。”宋唯一有些不好意思。
“誰讓我的老婆,太能幹呢?也太愛胡思亂想呢?”裴逸白嘆了嘆氣,一副很無奈的樣子。
宋唯一知道他是開玩笑,緊繃的心思,有些放鬆。
“我現在感覺好多了,不會再胡思亂想的了。”
回到家,找不到媽媽的兩兄弟,正扁着嘴巴鬧脾氣。
宋唯一左右手各牽一個,又盡心哄兩個小蘿蔔頭,才讓他們破涕爲笑。
沒多久,小凌也一臉疲憊地回來。
宋唯一才和傭人一起準備好晚餐,包括送到醫院去的白粥和雞湯,以及徐燦陽和徐老太太他們喫的食物,打算一會兒自己開車,跟兩個寶寶一起過去。
“小舅媽,你回來了?剛好,坐下喫點東西吧。”宋唯一叫住小凌。
她的臉色不太好,可能是被小舅的事情嚇到了,宋唯一也不希望這個緊要的關頭,小凌肚子裏的孩子有事。
“哦,唯一。”回過神,小凌才注意到已經到了家。
滿臉愁苦的表情,被她適時收了起來,她無奈一笑。“你外婆不放心我,非要我先回來,怕留在醫院她老人家擔心,所以我只好先回來,免得幫不上忙還添亂。”
徐子靳的狀態越好,小凌就越不好受。
希望落空,是多麼的痛苦?
所以,這一次徐老太太再勸她,小凌沒再推脫,直接回來了。
她也不耐煩再守着徐子靳。
“外婆說得沒錯,你不舒服的話先回來休息休息,我熬了湯,你先喝一碗。”
“這怎麼好意思?我已經很沒用了。”小凌期期艾艾自責地說。
“小舅媽別這麼想,我熬湯也睡順便,小舅要補一補身體,不過最近不經常下廚,手藝可能不如以前,你將就着喝。小舅媽,我先把食物送到醫院,你先喫晚餐吧。”
保溫瓶和保溫盒,宋唯一已經收拾好了,
分別裝了湯和飯菜。
“好,那你路上小心。”
宋唯一應了一聲,又去拿了幾雙筷子。
很快,別墅里人去樓空,只有枯坐在餐桌前的小凌,捧着一碗沒啥味道的雞湯。
宋唯一熬湯的主要對象給徐子靳,以清淡爲主,少油少鹽,自然沒什麼味道。
“哐當”一下,手裏的碗掉到地上,碎了一地。
傭人聞聲而來,一臉緊張地問小凌有沒有事。
“沒事,沒有拿穩碗,不小心摔了,你收拾一下吧。”小凌淺笑,依舊是好好脾氣的樣子。
等傭人收拾好,她已經不見蹤影。
小凌將自己的房間門反鎖,坐在牀頭,用力地拍打牀上的玩偶。
“功虧一簣!”
徐子靳,果然是命大。
這樣都沒事!
他活着,不管孩子能不能得到全額的財產,但是孩子的身份會不會曝光,就成了一個謎。
如果哪天,徐子靳突然抽風,要帶她的孩子去做親子鑑定呢?
電視上有很多這樣的橋段,她怕未來的那一天,露了餡。
到時候,她豈不是在劫難逃?
而一勞永逸,徹底消除這個可能性的存在,就是徐子靳不活在這個世界。
徐老太太和徐燦陽對於她肚子裏的孩子都深信不疑,尤其是“親眼”看到的徐老太太,對於他們,小凌不覺得有什麼威脅力度。
而徐子靳受傷,卻沒有死亡,就已經錯過了這個機會。
有什麼辦法,能再一次抓住這個機會呢?
小凌正在心頭,一件一件地算計。
收買別人?
這太過於冒險。
如果不成功,徐子靳沒事,絕對會扯到她的身上,到時候就自討苦吃了。
小凌很快否定了這個計劃。
親自上?
更不可行,嫌疑太大,目標太明顯。
小凌着急得嘴都快要起燎泡了。
突然,她靈光突現,想起一個人。
“徐利菁!”
此刻最恨徐子靳的人,就是徐利菁,能不能,再給徐利菁製造機會?
藉助徐利菁的手,徹底解決了徐子靳,這個煩惱就一勞永逸了。
好辦法!小凌激動得站起來,事情宜早不宜遲,得在徐子靳傷好之前辦好。
而幫忙的人選,小凌鎖定了自己的姑姑。
她是唯一知道自己全部的人,她們是同一條船上的。
立刻撥通了凌姑姑的電話,試圖商量這事。
這個電話持續了很久,足足等宋唯一從醫院回來,才堪堪掛了電話。
小凌這會兒有些意猶未盡,不過想着心裏的計劃,還是下樓迎接宋唯一。
“回來了?辛苦了,跑了好幾趟。”她一臉心疼的神情,表現得恰到好處。
“小舅媽說的是什麼話?都是我該做的,也不辛苦。”宋唯一抱着裴大寶,這會兒他已經睡熟了。
“話不能這麼說,如果不是子靳突然出事,自然不用這樣麻煩你來回奔波。哎,也不知道大姐怎麼回事,竟然這樣做。對了唯一,爸有說怎麼處理這件事嗎?大姐現在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