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的房門纔打開,徐樂樂瞬間站起身來。
身側穆子歸還沒反應過來,她已經利落的竄上樓梯。
望着那衝上樓梯的人,穆子歸眨了眨眼。
她倒是不知道、徐樂樂還有這麼身手矯健的時候。
“怎麼樣?”穆子歸看了看紀遇,再看了看元君。
前者對她搖了搖手中的瓶子,一條暗色的靈線在裏面掙扎,有些……不太美觀。
小九和蘇秉辰剛炫耀完自己的戰績,回來就看到自家母親手中的東西。
瞬間眼睛一亮,這東西她認識呀。
這不是靈線嘛。
只是、這個怎麼會動呢?
她好奇的跟在紀遇身後,偷偷的打量那靈線。
這是、從五姐身上拔出來的?
這玩意能進身體裏?
……
樓上的徐樂樂才進入這房間就是一愣。
那大片的血色,刺得她眼睛疼,心口也疼。
小心的靠近牀邊,望着季寒煙那完全沒有血色的臉。
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輕輕的靠過去,感受了下季寒煙那微弱的呼吸。
試探着撫上那熟悉的眉眼,視線被淚水完全模糊。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但是這冰涼的觸感,讓她知道自家金主姐姐的狀態很不好。
心臟傳來一陣刺痛,像是被什麼東西一點點刺穿,疼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指尖劃過那熟悉的眉眼,冰涼的氣息讓她忍不住發顫。
“金主姐姐、”喃喃的喚了一聲。
牀上的人沒有半分迴應。
自兩人相識,她哪裏見過這般脆弱的季寒煙。
這冰涼的體溫,彷彿、被凍僵的美人兒。
也更像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季寒煙、”帶着哭腔的聲音輕輕的響起,手握着季寒煙的指尖,這體溫……讓人心慌。
……
感覺像是小時候被吊在地宮裏、有些冷還有些暈、
然後是刻入骨髓的疼。
爲什麼會這麼疼呢?
季寒煙的眉心輕輕的蹙了蹙,姣美的容顏帶了幾分病態。
然而並不影響這份美。
鼻尖捕捉到一抹血氣。
嗯、比家族給準備的要純正很多。
舌尖汲取到那抹甘甜,於是忍不住輕輕的吮吸。
帶着寒光的牙齒不自覺的生長,然後刺破那層障礙。
這幾乎是本能、
身上的涼意跟着散開,心臟終於輕輕的跳了跳。
緊閉的眸子跟着睜開。
這房間、有些熟悉。
唔、祖奶奶再給自己去除陰靈線。
好像失去了很多血。
所以自己此刻該在昏迷中才對啊?
茫然的眨了眨眼,嘴角輕輕的動了動。
一抹純正的甘甜灌入口中,帶着些熟悉的香……
熟悉的香?!
季寒煙還有些茫然的眸子猛然睜大。
口中的尖牙跟着收回去。
頭下意識的轉過來。
“金主姐姐、”徐樂樂趴在牀畔,一臉驚喜的望着季寒煙。
“我就知道,這法子、慣用。”說完對着季寒煙笑得一臉燦爛“我覺得、你可以趁機實施那計劃了,反正我現在、好像不那麼怕疼了。”
聲音越來越低,然後身子直接滑下去。
呆愣的季寒煙急忙伸手將人撈到牀上來。
面色因失血過多有些蒼白,額上已經滲出冷汗。
心疼的將那手腕擡起,一道細細的傷痕。
明顯是利器劃出來的。
旁邊一個孔洞,是自己半醒的時候咬破的。
低頭將那腕上的血液舔了舔,一抹微涼的氣息覆蓋上去。
將那兩處傷口同時封印。
“徐樂樂,你長腦子了嗎?!”季寒煙氣得牙根癢癢。
望着懷裏昏迷的人,真是又氣又急。
樓下的紀遇掃了眼樓上,感應了下季寒煙的氣息。
將手機拿過來,給季寒煙發了個消息。
此刻的季寒煙哪有心思看手機消息。
手機就那麼丟在地上,她半分沒有過去看的意思。
此刻滿腦子都是徐樂樂昏迷前的話,就……讓她有些糾結。
然而那手機在地上又震了震,這一次是個視頻通話。
看着那上面跳躍的備註,季寒煙小心的將人放在牀上。
才下牀將手機撿起來,那視頻自動掐斷。
打開手機看了看那消息。
季寒煙跟着一默。
之前不敢下手,是怕徐樂樂後悔。
現在、捏着手機猶豫了片刻。
面上蒼白還沒褪去,眸子裏滿是掙扎。
最後直接將手機關機。
回到牀上看了看昏迷着的人。
手在那心口按了按,情況其實不太好。
單看自己能這麼快醒來,就可以分析到底是吸了她多少血。
此刻、不是猶豫的時候了,否則這人怕是真要沒了。
翻身覆在徐樂樂身上,脣角在那冰冷的脣邊吻了吻。
然後輾轉划向脖頸,手指將那下巴輕輕挑起。
然後在那頸動脈上摸了摸。
眼底的紅光跟着閃了閃,口中的尖牙一點點的探出來。
“樂樂、”聲音帶着幾分繾綣和愛憐,然後對着那一處咬下去。
牙齒刺破皮膚的感覺,讓她體內的某些天性瞬間覺醒。
懷裏的人似乎輕輕的抖了抖,然後被她死死壓在牀上。
手在那腰肢上輕輕的摩擦了幾下。
血液的甘甜,讓她有些壓制不住自己。
想到自己此刻在做的事,只覺得心頭似被火焰灼燒,燙得她整個人都麻木起來。
眼淚一滴滴的落在那脖頸上,然後沒入牀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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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留下一道水痕。
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鮮活起來,生平第一次吸血,有些控制不住。
然而懷裏的人體溫越來越低,心被狠狠的握在掌心,然後一點點的揉開。
眼淚愈發控制不住。
抱着徐樂樂的手臂跟着收緊,她想喚一聲她的名字,可是牙齒刺在那動脈裏,最後只剩下幾聲嗚咽。
“金主、姐姐”徐樂樂的聲音喃喃的響在耳邊。
冰涼的指尖放在她的背上“別哭了、”
“我、自願的、”這幾個字輕到彷如風一吹就散。
可是季寒煙偏偏聽得一清二楚。
於是眼淚愈發的不受控制。
她覺得、自己太過於自私。
這冷血一樣的生物,除了無止境的生命。
再沒有任何的優勢。
但是、她捨不得懷裏的人。
她想以後年年歲歲都能看到她,而不是眼睜睜看着她變成一抔黃土。
束在徐樂樂腰間的手跟着收了收,刺破皮膚的尖牙又向下生長几分。
“金主、姐、姐、”懷裏人的溫度急速下降,眸子裏的光彩跟着黯淡。
最後連呼吸都跟着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