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蘆雪一眼就看出來,看來他們學的還是有幾分相似的。”皇后笑笑的道:“也不枉他們苦學半月。”
“半個月就能跳……”
“公主殿下!”姜使臣壓低聲音叫了狄蘆雪一聲。
再讓她說下去武昌國的面子都要被人踩腳下摩擦了。
狄蘆雪不解的看向姜使臣,見他臉色微沉,便也不再開口。
只是含糊的說了幾句,將這件事帶了過去。
舞畢,便有大臣開口道:“狄大皇子、蘆雪公主,不知你們覺得此舞如何?”
“雖然少了些神似,但這形似倒也學了七八分,也算是不錯了。”狄蘆風笑着道:“多謝皇上舅舅和皇后舅母的特意安排,讓蘆風有在家的感覺。”
“狄大皇子說錯了吧!這何止七八分相似!”另一大臣道:“當年本官也曾去過武昌,那邊的舞姬作的此舞還不如剛剛那些舞姬呢!”
“各花入各眼,這位大人若是覺得剛纔的更好,也不必拉踩我們。”姜使臣冷笑一聲,目光看向那說話的大臣,臉上的不悅就是連昏暗的光線也掩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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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使臣誤會了,林大人怎麼可能會有拉踩之意呢!”陳絕笑笑的打圓場,“這能有七八分相似也很是厲害了,畢竟他們才練習了半月,準備上還是太過匆忙。”
姜使臣臉上的笑比哭還難看。
酒過三巡,姜使臣身上略帶着酒氣,站起身對着皇上道:“臣久聞大興女紅聞名天下,此番難得作爲使臣來貴國,不知能否有幸親眼一觀。”
“姜使臣若是喜歡那些女兒家的小玩意,本宮明日便讓人送幾幅繡品給你們。”
“皇后娘娘,我們兩國互通有無,這成品武昌國也有,沒什麼稀奇。”姜使臣藉着酒氣,說話也不客氣了幾分。
“姜使臣是什麼意思?又要看又不看的。”
“姜使臣醉了說胡話吧!狄大皇子還不讓人送他回去休息嗎?”
大人們一人一言,皆是不悅。
“誰說本官喝醉了?本官要看的是繡功而不是那些做好的東西。”姜使臣打了個酒嗝,舉着酒杯道:“不知大興皇上可否應準?”
“如今天色已晚,狄大皇子就算要看,也得等明日天明之時,現在還是先看歌舞爲宜。”
“天黑又如何?臣常聞人言,挑燈夜讀,那麼小的字尚且看得清,何況只是做做針線活。”姜使臣不屑的哼了一聲。
“姜老,你喝醉了,還不快坐下。”狄蘆風語氣略顯怒意的訓斥道。
“臣沒醉,臣……”姜使臣在狄蘆風越來越陰沉的眼神下終究還是坐了下來。
“既然大興無人,那臣也不強求。”姜使臣聲音不大不小的嘀咕了句。
“姜使臣這話何意!什麼叫我們大興無人!簡直不知天高地厚!”一官員憤憤不平的懟了句。
姜使臣不屑的看了那人一眼,什麼都不說。
“皇上,宮中繡娘夜裏做活也是有的,只是臣妾不想她們傷了眼睛。”皇后語氣溫柔的道:“但姜使臣執意要看的話,臣妾差人叫上一人前來便是。”
“這種事你做主便是。”皇上淡淡的說了句。
“是,臣妾遵旨。”皇后揚聲道:“來人,去……”
“娘娘何必如此麻煩,臣聽聞大興的閨閣女子個個都女紅了得,這裏這麼多大家閨秀,娘娘隨意指一個便是了。”
“姜老!你若再胡言亂語,本皇子便讓人送你回去。”狄蘆風冷漠的訓斥了一句,擡頭看向皇后,“舅母見諒,姜老有些醉了。”
“姜使臣可不像喝醉了。”吏部尚書林江懷冷笑一聲,“狄大皇子一口一口舅母叫着,可偏偏要等姜使臣把話說完了纔開口呵斥,這親疏立現。”
狄蘆風臉色難看的看了眼林江懷,剛開口,就聽得一旁狄蘆雪不滿的聲音。
“這與親疏有何關係?等姜老說完話,那是最基本的禮貌。”狄蘆雪道:“再說了,能在皇上皇后面前展示她們的技藝,是她們的榮幸。”
衆人都想罵人了。
若是大白天的還好,這夜晚挑燈做精細活豈不是傷眼。
這也就算了,前頭皇后娘娘明明說的是請繡娘,這會兒不管誰家姑娘上去,那以後還不得背地裏被人說成是繡娘不成了!
如此丟人的事,他們誰也不想碰。
“秋兒,你去吧。”大學士低聲對着身旁坐着的凌秋兒說了句。
“是,祖父。”凌秋兒也不反對,臉上依舊淡漠的表情,剛要起身應下,就聽得旁邊有人開了口。
“皇上,臣聽聞安王妃曾誇下海口,說其繡功了得、堪稱一絕,不如就請安王妃展示一下?”
正在默默欣賞舞蹈喫着菜的褚善兒冷不丁的被點名,不由得擡頭看向說話的人。
是懷化大將軍潘勝意,也是這次跟着墨景煥凱旋而歸的人。
沒想到在場還有三品官員,看來這有戰功在身就是不一樣。
只是他應該和墨景煥是一路的,怎麼還會挖坑害她?
“潘將軍可別和某些人一樣,一口一個聽聞,難道不知道有個詞叫謠傳?”褚振山不滿的看向潘勝意。
一句話,把他和姜使臣都扁了。
“難道安王妃不精通女紅?可這不是閨閣女子都該學的?”潘勝意詫異的問道。
“人人要學也不代表人人精通,就好比領兵作戰之人,並非人人都是驃騎大將軍。”褚振山冷聲道:“潘將軍你說是吧!”
潘勝意臉色青紅交加,咬了咬牙,冷漠的道:“下官不過是據傳聞說上一句,侯爺何必如此羞辱於我。”
“本侯可有半句羞辱之意?將軍可別自己想多了,再說了,領兵之人最忌道聽途說,潘將軍難道連這個道理都不懂?”
“你……”
“爹爹,您別生氣,也別和潘將軍計較了,將軍剛剛所言,也確實是嫡姐親口所說。”褚月擔憂的對褚振山說了句。
“你……”褚振山眉頭一皺,冷冷的看了眼褚月,他在想辦法把這件事從善兒身上撇開,可自己這個女兒倒好,竟然幫着外人想推善兒入火坑!
善兒的針線功夫有多差,他身爲父親的都知道,更何況日日相陪的褚月!
“爹爹,皇上皇后還有安王爺都在這兒,他們會護着嫡姐的,您何必趟這渾水呢!”褚月擔憂的壓低聲音看着褚振山,“女兒心疼嫡姐,可也更擔心爹爹得罪了旁人,讓小人抓着把柄暗地裏使壞啊!”
褚振山剛升起的怒火在褚月的解釋下稍稍淡了下去。
“侯爺聽到了吧!這可都是安王妃親口所言!王妃既然技藝了得,難道不該露兩手?”潘勝意一臉等着看笑話的表情看向褚善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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