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姒煙也不急,等她們嘰嘰喳喳說完後。
纔對着楚仙凌的丫鬟,挑眉笑道:“你這算是不打自招嗎?我幾時說過是在青樓見到你家小姐的?”
此話一出,衆女瞬間靜默。
是啊,剛纔沈姒煙只說了是在姜懷錦身邊見過楚仙凌,可人家沒說是在青樓啊?
頓時,衆人瞧着楚仙凌的眼神都變了。
楚仙凌死死咬住下脣,臉色泛白。
沒想到自己的貼身丫鬟會這麼蠢,一句話就漏了餡兒。
沈姒煙似笑非笑瞥了眼,徑直帶着初一離開。
等到無人處,初一才忍不住笑道:“小姐,剛纔真是太解氣了!”
沈姒煙淡淡道:“沒什麼,那丫鬟估計你再也見不到了。”
“啊?爲什麼?”初一愣住。
沈姒煙搖了搖頭,沒有回答她這麼愚蠢的問題。
剛纔楚仙凌的眼神已經告訴她答案了。
這麼蠢的丫鬟,她是不可能把她留在身邊的。
嘖,京城第一美人,虛有其表。
初一回過神,就見到自家小姐拾級而上的背影。
她急忙叫道:“小姐,這裏可是後山,咱們回去吧。”
沈姒煙卻不理她,淡笑道:“這裏風景怡人,不四處看看豈不是虧了?”
初一見狀,急忙追了上去。
可惜她體力不佳,不一會兒的功夫,人竟然跟丟了。
她急得滿頭大汗。
這荒山野嶺的,小姐可不要出什麼事兒纔好!
……
沈姒煙閒適漫步于山林間。
一身煙青色罩衫紗裙,與周圍景色融爲一體,如瀑的烏髮簡單挽起,只用一支白玉簪固定。
明明是最簡單的裝束,可是卻偏偏穿出了一股仙氣來。
遠遠望去,猶如雲中仙子。
“楊鴻,你可知這女子是何人?”男子目光幽深地盯着林中身影問道。
他們此時距離那道身影不過一小段距離。
楊鴻見主子問話,心中頓時瞭然。
壓低聲音道:“回太子爺,這女子奴才不曾見過,不過想來是京城的貴女。”
男子氣宇軒昂的臉上帶着意氣風發。
沒想到來慈雲寺散心,竟然有了意外的收穫。
“去查查這位姑娘是哪家貴女。”
他嘴角彎起,眼裏多了一抹勢在必得。
既然母后想讓他娶太子妃,那麼太子妃爲何不能是他喜歡的女子呢?
楊鴻心中一驚,面上卻不顯。
恭敬道:“是。”
沈姒煙自然不知道這電光火石間發生了什麼。
不過另一邊的動靜卻是吸引了她的注意。
“嗚嗚嗚……不要打了……”
“踐婢!弄壞了我的衣裳,你們賠得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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囂張的叫罵聲和委屈的嗚咽聲混作一團,讓人美好的心情消磨殆盡。
沈姒煙幾步走過去,就見幾名貴女正帶着丫鬟在教訓人。
一名丫鬟跪在地上,臉頰紅腫。
而她身旁則站着一位眼圈通紅,不知所措的少女。
錦衣華服的少女滿頭珠翠,容貌張揚豔麗,眼底滿是惡毒囂張的笑。
“我這身衣裳可是姑母所賜,宮裏的東西你拿什麼賠我?”
“謝姑娘,我家婢女也是不小心纔會弄髒你的衣服,我、我一定會賠償的……”
眼睛通紅的少女咬脣道。
其實哪裏是她們弄髒了她的衣裳,根本就是她刻意栽贓誣陷她們的。
沈姒煙搖了搖頭。
這般軟弱可欺,不欺負她欺負誰?
再看那位囂張跋扈的少女,從原主記憶中得知,她就是御史嫡女謝傾城。
也是那一世可勁欺負原主的惡毒女人。
嘖嘖,真是人間何處不相逢啊!
她輕笑一聲,擡腳走了過去。
這動靜驚動了她們,幾人擡頭看去,直接看呆了去。
就算是蒙着面紗,也不難看出這是個絕色女子。
謝傾城很快回過神來,眼裏劃過一抹深深的嫉妒。
“你是什麼人?這裏與你無關,速速離去!”
謝傾城身邊的少女同樣囂張無比,張嘴就要趕人。
“笑話,這裏又不是你府上,你想叫我離開我就離開?”沈姒煙不屑道。
少女怒極,這人長得不錯,可惜是個傻子。
謝小姐在這裏居然還不知避讓?
謝傾城也被氣笑了,嘲諷道:“你難道不認得我是誰?”
沈姒煙好笑睨了她一眼:“你又不是金子銀票,人人都得認得嗎?”
此話一出,逗笑一片。
連那位被氣哭的少女都愣住了。
沒想到真的有人不怕死,敢挑釁謝傾城?
要知道她的姑母可是貴妃娘娘!
“你——”謝傾城氣得臉色漲紅,怒道:“給我教訓她!”
隨着她話音落下,四周圍上來兩名丫鬟兩名婆子。
誰不知道謝御史寵愛嫡女當眼珠子似的?
連找來伺候的丫鬟,都是有些功夫的。
“姑娘,你快走!”剛纔被欺負的少女急了。
剛纔她們就在這些丫鬟婆子手裏吃了虧。
現在渾身疼得厲害,卻硬是找不到半點傷痕。
沈姒煙挑了挑眉,依舊鎮定自若。
兩名丫鬟對視一眼,率先動手想要抓住她的雙臂。
而兩名婆子則直接朝她的身上招呼。
顯然她們平常就是這麼配合默契地教訓人的。
沈姒煙輕輕閃身,兩名丫鬟就撞了個滿懷。
而那兩個婆子也莫名腿上一疼,摔了個狗喫屎。
謝傾城等人看傻了眼!
她們還從未出現過這種狀況。
再看沈姒煙,竟半點都不見慌亂。
“你這是使了什麼妖法?”謝傾城怒道。
沈姒煙好笑看着她:“妖法?你使一個我瞧瞧?”
謝傾城咬脣,若不是妖法,她怎會毫髮無傷?
沈姒煙不理她,徑直朝那一主一僕招了招手:“你們過來。”
少女見狀,立馬帶着丫鬟小跑到她身後。
不提其它。
就憑剛纔她能在謝傾城手中全身而退,這就是個狠角色。
謝傾城見她完全不將自己放在眼裏,臉色立馬變了。
正要開口叫人,就聽見一道溫潤如玉的聲音傳來。
“謝妹妹怎麼在這裏?”
謝傾城瞧見來人,眼底迸發出一道驚喜的光芒:“太子哥哥,你怎麼來了?”
衆女聞言大驚,正要行禮,就被太子攔住了。
“本殿微服來此,不必多禮。”
獨孤淮說這話的時候,溫和的目光一直盯着雲淡風輕的沈姒煙。
沈姒煙雖察覺這道視線,可卻並不太在意。
她只是覺得這個太子很上道,居然沒要她們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