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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寧的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
她就是要梁雲磕頭認錯。
秦雨靈並不想摻和到這件事情上,但她表面上慣會做好人,“大家都是同學,梁雲也說了她會跟你道歉,你爲什麼一定要這麼咄咄逼人呢。”
這善解人意的話一說出來,梁雲向秦雨靈投去感激的目光。
“你這麼善解人意,那我也讓一步,不如你替她磕?”
秦雨靈一瞬冷了臉。
蘇之喬這時候上前,對梁雲說道:“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願賭服輸,況且這個話又不是寧寧說的,是你自己說的,怎麼,敢說不敢認,丟不丟臉?”
梁雲此時咬着牙,神情憤憤,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也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
怪不得,怪不得剛剛她們說的起勁的時候,秦寧一點反應都沒有。
原來她勝券在握,在等着她掉坑。
秦寧她就是故意的。
“秦寧,我承認我錯了,不過你不是也沒損失什麼嗎,我跟你道歉了,這事就過了。”
梁雲乾巴巴的說,她怎麼可能真的向秦寧磕頭。
不可能。
“過了?”秦寧嗤笑,“我同意了嗎?”
“那你想怎麼樣!”
她都已經道歉了,秦寧怎麼還是咬着她不放。
心腸真歹毒。
梁雲恨恨的想。
“自然是磕頭認錯。”
“不可能!”
梁雲剛拒絕,然而眼前快速投來一片陰影,下一瞬,她的兩膝被重重的擊中,她大聲的叫喊了一聲,疼痛本能的使她跪了下去。
等反應過來時,梁雲整個人已經跪在秦寧面前。
她“啊”的叫了一聲,屈辱涌上心頭,“秦寧,我要殺了你!”
她掙扎着要起來,但膝蓋處的疼痛一時半會讓她起不來。
梁雲憤恨的盯着秦寧,那眸裏的火跟恨意彷彿要噴涌出來。
秦寧不爲所動,紅脣微勾,“大家同學一場,我就不要你磕三個頭了,一個就行。”
“秦寧你這個踐人,你休想讓我給你磕頭!”
梁雲跪坐在地上,面目猙獰的說。
“不想,那我幫你好了。”
秦寧面容凜冽,手快速的摁着梁雲的頭,將其重重的磕在地上。
“咚”的一聲。
梁雲的腦袋瞬間發懵,強烈的屈辱感讓她頃刻間撲上來想打秦寧,卻被秦寧巧妙的躲避開,整個人又扭腳的跌落在地上。
圍觀的同學都抽了一口冷氣。
沒想到梁雲最終還是磕了頭。
更沒想到平時看起來文文靜靜的秦寧居然這麼狠厲。
一時之間,大家眼裏滿是不可思議。
連秦雨靈都用着複雜的眼神裏看了一下秦寧。
化妝間裏,一時寂靜。
直到一道聲音打破了這種沉默。
“你們都在幹嘛呢,第一組的同學準備上臺了,你們怎麼還沒去準備,還有梁雲,你坐在地上幹什麼?”
班長走過來,看了一眼地上的梁雲說道。
梁雲死死的咬脣,艱難的從地上起來。
也不知道秦寧哪裏來的這麼大的力氣,她現在的膝蓋都痛死了。
額頭上輕微的疼痛在告訴她,她今晚受到了什麼樣的屈辱!
秦寧!
梁雲在心裏一遍遍狠狠的咀嚼這兩個字,她現在恨不得撕碎了她。
沒人再注意梁雲現在怎麼樣,大家從剛剛發生的事抽離出來,又忙起自己的事情。
蘇之喬是第一組上臺的,走之前她看了眼秦寧,發現她沒有什麼情緒變化,才說:“這個梁雲實在太可惡了,寧寧,你剛剛那幾下太棒了!”
蘇之喬對秦寧豎了個大拇指。
秦寧笑了一下,說:“好了,你去準備吧,要上臺了。”
看到自己組員都陸續走了,蘇之喬點頭,跟着出去。
接下來沒再發生什麼事情。
很快,輪到秦寧上臺了。
秦寧在後臺處調整了一下情緒,邁步往臺階上走去。
而此時正與校領導坐在第一排的男人面容已經稍顯不耐,眼神冷而深沉,讓坐在他身邊的幾個中年男人正襟危坐,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他們怎麼都想不通,這麼重量級的大佬會出現在學校,還同他們一起坐在這裏看學生的畢業晚會。
“薄總,您要不要去休息一會兒?”
身旁的校長小心翼翼的問男人。
他本來不用出現在這裏的,誰知收到消息說薄硯辭來了,他不得不着急忙慌的過來。
可他實在想不通,這個大佬坐在這裏看學生表演是什麼意思。
而且現在明顯能看得出他有些不耐煩了。
“不用。”
男人冷聲拒絕,校長沒再敢說什麼。
只好“煎熬”的繼續看錶演。
薄硯辭揉揉眉心,等再次往臺上望去時,一道紅色身影翩然的出現在舞臺中央,男人的眼裏不耐逐漸被柔意替換。
秦寧也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第一排的男人,她的阿辭在人羣中,總是最耀眼的一個。
兩人視線相撞,帶着旁人看不明的愛意,空中糾纏。
好一會兒,秦寧纔將視線轉向秦老爺子那裏,秦老爺子興奮的看着臺上的秦寧,向她招手。
“接下來,有請秦寧同學給我們帶來舞蹈表演——《重生》。”
這個舞是秦寧自己編的,當時她的腦海裏也不知道怎麼跳出這個想法。
但是她想了,也就編了。
沉而重的音律緩慢響起,燈光打在女孩身上,她柔軟的身段已然在舞臺中央動了起來,那抹紅色的身影隨着沉重的音樂蜷縮、跳躍、掙扎,彷彿有什麼在扼制着她。
觀衆席上的人一瞬進入了狀態。
薄硯辭黑眸緊盯舞臺上的身影,他修長的手緩緩放在心臟,爲什麼看到女孩跳這個舞,他會覺得心裏好悶好難過?
開始的音樂太沉重了。
直到,音樂開始變得輕柔舒緩起來。
女孩的身影也似乎瞬間從痛苦絕望中抽離,她單膝下跪,張開雙臂,如同迎接曙光,燈光一瞬變得更亮了,觀衆能看到女孩從一開始痛苦的情緒變成驚喜,那一刻,女孩起身輕盈一躍,表達了她的喜悅。
“……”
音樂停止。
秦寧微喘着氣,走到舞臺中央鞠躬致謝,觀衆席的掌聲如雷貫耳。
這只是個畢業匯演,秦寧在掌聲之下緩慢退下舞臺。
評委席上的男人也倏然起身,將身邊人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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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總,您這是…”
“有事,回去了。”
不知該說什麼,校長只好跟着站起身。
誰知男人看了他一眼,“校長留步,不必送。”
校長:“好…好的,那薄總慢走。”
薄硯辭擡步離開,在經過一個座位時,踢了一下坐在觀衆席位置上閉眸的人。
沈聿言清醒過來,看到薄硯辭要離開,起身問道:“三哥,你去哪,嫂子的表演還沒開始呢。”
某個憨憨收到了自家三哥冰冷的眼神。
“結束了。”
“啊…結束了?”
什麼時候結束的?
沈聿言表示很懵。
他就是覺得那些表演太無聊了,一開始就閉目養神等秦寧的表演。
誰知道睡着了。
沈聿言有些不好意思。
薄硯辭沒理沈聿言傻憨憨的話,穩健闊步的邁步離開,沈聿言懵了一下,隨後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