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你身上?”
見狀,陳嵐的眼中玩味一閃而過:“難不成東西已經賣了?這麼快就找好了買家?我看照片裏顯示的時間是今天下午?動作這麼迅速,是早就找好了買主?”
“還是說蘇設計師進入尼軒,主動要求來跟拍的目的,就是爲了這套珠寶?”
“如果查不出來,就僥倖躲過,等待下次出手的機會,就算查出來了,也沒什麼承擔不起的後果,誰讓你是走後門來的公司呢?自然有人爲你買單對不對?”
見無論她說什麼,蘇潤可都不肯再開口,陳嵐只能轉了話鋒:“蘇設計師既然敢這麼做,是早就知道這件事所帶來的影響吧?”
“如果傳出去,這一輩子你不僅再和設計無緣,還有可以要面臨刑事責任!一套幾千萬的珠寶,蘇設計師猜你究竟會判幾年?五年?十年?十五年?還是後半輩子都在監獄裏度過了?”
聽到要被判刑,別說蘇潤可,就連黎黛也跟着瞪大了眼睛。
現在證據確鑿,如果尼軒真的追究起來,那麼陳嵐說的就不是威脅或恐嚇,很有可能會變成事實。
眼前這個時候,黎黛哪裏還顧得上她們的關係是否被發現?
正準備說這個錢由她來出,可話還不等說出口,便見一直沉默不語的蘇潤可突然擡起頭來看向蘇梓歡,通紅的一雙眼睛,聲音中帶着明顯的顫音:“姐!”
眼前一幕,令在場之人全都下意識睜大了眼眸,只覺得腦中嗡地一聲,有對眼前局面變化的始料未及,也有對她們兩人之間關係的震驚與訝異。
唯有蘇梓歡,臉上神情看不出喜怒,脣瓣緊抿,雙眸緊盯着蘇潤可。
其實從蘇潤可幫她說話開始,蘇梓歡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尤其是在確定那套珠寶是蘇潤可拿了之後,那種不好的預感更加強烈。
在陳嵐向蘇潤可追問那套珠寶的下落時,蘇梓歡一直在小心觀察着蘇潤可的神情,想要通過她的神情浮動猜出她接下來的意圖。
可蘇潤可一直低垂着眼斂,作出一副緊張不安的模樣,也讓人看不出她的面部神情。
雖然早有見識,可眼前情形,令蘇梓歡再一次認可了蘇潤可的演技!
尤其在聽到蘇潤可叫出的這聲‘姐’,蘇梓歡更加確認,這一切都是蘇潤可的計劃。
只不過,到了此刻,蘇梓歡也只能見招拆招,以不變應萬變!
可見蘇潤可這副準備充分的表現,就算今晚能夠全身而退,怕是也要費番周折纔行!
正想着,蘇潤可已飛快的朝蘇梓歡撲來,紅腫的眼睛,淚水在眼圈打轉,就連開口的聲音中也盡是哽咽:“姐,我不想坐牢,我真的不想坐牢…我還想做設計,我也想向姐姐一樣成爲爸媽的驕傲,姐…”
說這話時,蘇潤可噙在眼圈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洶涌而出,止不住的滴落而下。
可憐委屈的模樣,像個淚人一樣,着實惹人憐惜。
對此,蘇梓歡只是低垂着眉眼看着她,幽邃冷冽的眸子,視線極冷。
還是陳嵐打破沉默,問出所有人心中的疑問:“Summer,蘇潤可她真的是…”
“不是!”
不等陳嵐的尋問說完,蘇梓歡已經率先給出了答案,冷冽的面色,連帶着開口的聲音也盡是清冷:“我媽沒給我生下過妹妹,我不認識她!”
蘇家的事,陳嵐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見蘇梓歡這樣回答,陳嵐也便沒有多說。
只不過在回想起這些天蘇梓歡對蘇潤可的態度時,很多事已經有了答案。
倒是蘇潤可聽到這話,神情間盡是愕然,猛地止住眼淚,擡起頭來看向蘇梓歡:“姐!”
“要說我多少遍,我不是你姐,你也不是我妹妹,這裏更不是你的認親現場!”
說這話時,蘇梓歡下意識想與蘇潤可拉開距離,薄涼的視線,似是比外面的寒風還要淒厲蕭瑟。
可還不等有所動作,便聽到蘇潤可委屈抽噎的聲音再次響起:“可你明明說過,只要我幫你將東西送出去,你就會接受我的啊!現在她們要送我去坐牢,姐你不能不管我啊!”
此言一出,更如一陣驚雷般在工作室內炸開。
饒是已經做好了心裏準備的蘇梓歡在聽到這話時,心底也在這一瞬間如同墜了個巨石,壓得她幾乎有些喘不過氣來。
方纔見蘇潤可絲毫沒有否認的承認是自己偷拿了珠寶時,蘇梓歡就覺得不對勁,原來竟是爲了拖她下水?
正覺恍然時,便聽到黎黛譏諷的聲音再次響起:“還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不想認妹妹就不要認好了,竟然還指使人家去偷東西,利用親情當籌碼,還想置身事外?蘇大攝影師還真是好算計!”
原本黎黛還在爲蘇潤可的事而着急,此時見事情出現轉機,自然不會放過任何打壓蘇梓歡的機會。
她就說蘇潤可還不至於去偷東西,果然都是陰謀!
其實別說是黎黛,就憑蘇潤可的只言片語,任誰腦補出來的,都姐姐坑害妹妹,利用其純真,逼迫妹妹做出犯法行爲的畫面。
“我算計的?”蘇梓歡失笑:“黎小姐有證據嗎?”
本以爲事情發展到這個局面,換作是誰,被當場指認出來,也已經沒有了辨駁的餘地。
沒想到蘇梓歡會是這樣的態度,黎黛當即變了臉色:“人證就在面前,你還不承認?看來蘇大攝影師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
想到蘇梓歡對蘇潤可所做的種種,黎黛早就恨不得要將她千刀萬剮,此時的一雙眸子更像是淬了鋒芒一樣,冰冷凌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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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即便被指認,可蘇梓歡仍舊是不急不躁的態度,看向黎黛時,嘴角一彎:“別人往我身上潑髒水我沒辦法阻止,但要想讓我承認,總要拿出證據來,否則門都沒有!”
“更何況,星跡就算是個小作坊,買套首飾的錢,我也是出得起的,至於要去偷?開什麼玩笑?”
關於蘇家的家事,陳嵐不想去過多評論,可方纔在聽到蘇潤可指認蘇梓歡時,陳嵐也着實嚇了一大跳。
此時聽到蘇梓歡這麼說,也跟着暗自鬆了一口氣,跟着附合:“確實!之前沈總專門找設計師想給Summer設計一套,Summer都不要,以Summer現如今的身家和地位又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
“呵?”黎黛輕笑:“說不定,這世個就是這樣假裝正經,表裏不一的人呢?”
“再說人心隔肚皮,萬一誰就有這種特殊的癖好,喜歡這種刺激的感覺也說不定,我記得之前網上有心理病例不就是喜歡偷東西的症狀嗎?”
黎黛擺弄着新做的指甲,擺出一副漫不經心的姿態,可是說出的話卻是帶着明顯的攻擊性。
只不過,她話音剛落,便聽到蘇潤可否定的聲音接踵而至。
“不是的!我姐姐不是這樣的人,我姐姐這麼做都是爲了戚遠哥,是爲了幫戚遠哥的媽媽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