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雲來看，把那些人弄死。
自家夫人就不用死了。
這麼想着，抓着沈青黛的肩頭，一本正經的望着她。
“沈青黛，我要你長命百歲，活得比所有人都長。”
她面色嚴肅，語氣帶着幾分生硬。
沈青黛怔怔的望着她。
嘴角動了動。
許久才笑着開口“比所有人都長，會很孤單的。”
“那也要長命百歲！”凌雲十分固執。
“可是你若是沒了，我一個人會害怕。”沈青黛雖然覺得此刻的凌雲有些幼稚。
可還是忍不住順着她聊。
內心慌亂的凌雲，被沈青黛這句話弄得一臉糾結。
眉心狠狠地擰起來。
托盤裏的幾片肉，被她一股腦的丟入口中。
然後狠狠的灌了一口酒。
“那、爺允許你比爺早死一天。”
沈青黛：……
“不行！一個時辰吧！一天太長了。”凌雲覺得沒了沈青黛，她也會很難過。
所以，一個時辰勉強能接受。
說完對着沈青黛點了點頭。
“記住了啊。”
“否則爺挖了你的墳。”
沈青黛：……
話題是怎麼聊到這裏的？
明明剛剛再聊前世的事，自己還很低落的……
現在、
沈青黛望着黑着臉的凌雲，忍不住笑開。
“哈哈哈哈……”她笑得神采飛揚。
凌雲呆呆的望着自家夫人。
笑不露齒的京都閨秀，怎麼就被自己養成這樣了？
淩統帥反思了那麼一會會。
直接伸手把人撈進懷裏。
然後不客氣的吻上去。
帶着酒氣的吻，讓沈青黛頭一暈。
而凌雲半分也不客氣。
只想努力吸取自家夫人的氣息。
說什麼夢啊。
什麼生死的。
煩死了！
直到人徹底的軟在懷裏，這才微微退開。
額頭在沈青黛頭上輕輕的蹭了蹭。
語氣依舊兇巴巴的“不許笑，記住沒有？”
“挖了墳，讓你做孤魂野鬼。”凌雲覺得這威脅很可怕了。
自家夫人膽子小，一定會記住的。
沈青黛眉眼跟着一彎，窩在凌雲懷裏乖乖點頭。
“那，若是你失言了呢？萬一你比我先沒呢？”
“那准許你去挖爺的墳！”凌雲回答的乾淨利落。
反正她是一定會跟着自家夫人的。
死了也會跟着。
那墳坑對她來講，沒什麼大用。
沈青黛：……
她腦子又沒病，她去挖什麼墳？
等凌雲將那一罈酒喝完。
直接將沈青黛抱起“回房睡覺。”
“要伺候爺洗漱嗎？”沈青黛被她抱在懷裏，笑着開口逗她。
“爺不用伺候，你不如問問你姐姐？”凌雲低頭望着懷裏的人。
跨過門檻的時候，微微的側了側身。
避免門撞到沈青黛的額頭。
沈青黛聽到這句，笑望着凌雲越發溫潤的眉眼。
這模樣，她前世那麼多年。
從不曾見過。
心情大好的人，十分配合的仰頭望着凌雲“那凌姐姐需要嗎？”
“不用！”凌雲笑着將人放在牀上。
將自己的衣襬從腰間扯出來。
“今兒姐姐伺候你洗漱。”
“等着啊。”說完直接轉身出去。
不過片刻端了熱水進來。
沈青黛望着放在身前的水盆“你燒的？”
“凌霜之前燒的。”吃肉的時候，沈青黛沒在意。
她可是看到了。
凌霜中途進來過一次。
“哦、”沈青黛瞭解了。
笑坐在牀邊，任由凌雲將她的鞋襪給褪了。
“嘿嘿、”沈青黛笑得一臉開心。
凌雲捏着她的小腿將她的腳丫按到水裏。
“燙嗎？”
“不燙。”沈青黛笑眯眯的望着凌雲。
後者給自己拉了小凳子過來。
坐在牀邊同樣笑眯眯的望着沈青黛。
沈青黛望着難得乖巧的人。
手伸過去幫她理了理身前的髮絲。
“在京都若是這模樣，怕是早被人發現了。”
此刻的凌雲，即便是繼承了凌家那凌厲的眉眼。
也帶了幾分柔情。
望着沈青黛的眸子，透着滿心的喜愛。
一貫嚴肅的人，終於帶了幾分女孩子的味道。
聽沈青黛這麼說。
自己擡手摸了摸這張臉。
自小忠嬸就不擔心她暴露。
因爲她和凌風幾個一起長大，還真沒有什麼女孩子的模樣。
爲了怕她學，凌霜、凌雪幾個被忠嬸帶着在別處養大。
後來進了軍營。
每日與那些人混在一起。
更沒個女孩子的模樣了。
上了戰場，爲了活下來只能更兇殘一點。
她在那摸着自己的臉。
沈青黛低頭細細的打量她的眉眼。
“這眉毛若是修一修，凌姐姐也會很漂亮。”
“胡說！”凌雲立刻不贊同，挑着眉看了看沈青黛“我現在也漂亮。”
沈青黛：……
說完，自己摸了摸眉梢。
“據說我這眉毛長得像我外公，也就是你們說的凌老將軍。”
凌雲低頭將水撩起，一點點的滴落在沈青黛的腳上。
然後幽幽的嘆了口氣“可惜、我沒見過他們。”
“偌大的將軍府，都被方家給佔了。”
“只剩一個我。”
語氣說不上憂傷，似乎只是在講述事實。
“我在邊關的時候，去過當年大戰的地方。”
“那裏、什麼都沒有。”
只有漫天的荒草……
“所以，我自小就知道、我是我娘拼了性命生出來的，這條命是我的，也是凌家的……”
水淋在腳上，帶着些暖。
沈青黛望着凌雲，想了想還是沒忍住“當初，既然有忠嬸護着，怎麼會……”
她覺得這麼一羣人護着，凌梅總不至於就這麼香消玉殞纔對。
“當時、”凌雲眸子眯了眯，似乎在努力回憶。
“據忠嬸說，當時方克己花錢買通了產婆，原本是要將我一起弄死的，但是被忠嬸發現攔住了，結果……”
“沒顧得上我娘，那丫環不知餵了什麼，當場人就不行了。”
“其實、方克己那毒確實是厲害，我娘找了御醫調了許多方子……即便方克己不動手，生完我、”
“她也是活不久了的。”
提起凌梅，凌雲的語氣終於有了些波動。
然後擡頭笑望着沈青黛“府裏有我孃的畫像，等回去找給你看看。”
“聽忠叔說，我娘武藝很好，當年先帝賜婚，方克己第一次到將軍府，是被我娘踢出來的。”
“後來念着是先帝賜婚，這才嫁了。”
凌雲提到這裏，很有些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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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說嘛，方克己那慫包，哪裏配得上自家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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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先帝賜婚聖旨，他算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