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發佈時間: 2024-09-24 05:2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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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每一次努力之後,就會有成果,哪怕這個過程再慢,總能看著自己進步。”蕭雨冷笑著問:“感覺怎麼樣?難受?那你知道,無論怎麼努力,都在原地踏步的人是什麼樣子的?”蕭雨也伸出自己的雙手,淡淡開口:“我告訴,就像被世界拋棄了一樣,絕望!”

費雨桐睜著大大的雙眼,一句話說不出來,她被蕭雨渾身漫出來的氣息震到了,蕭雨笑著說:“你知道,明明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在這一途上進步,卻還在拼命的人是什麼嗎?我告訴你,是在求救的人,在流沙裏,在沼澤裏,在水裏。你越是掙扎,越是不斷地下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蕭雨指著窗戶上的玻璃,笑著說:“前途光明?看不到的,已經慢慢沉到沙底,沼澤底還有水底。不但看不到光明,四周都是黑暗,你甚至無法動彈,甚至……無法呼吸。費雨桐,你的面前只是一面玻璃,打碎它,你就能到你看到的世界裏了。你不想去打碎,所以,你以為你是玻璃上的蒼蠅。等你沉到沼澤裏了,再和我說你有多絕望吧!”

蕭雨起身,對季玹說:“我們先回去吧!”她轉頭看著費雨桐說:“你先休息吧!或者找你的靜靜一起,我先回去了,過兩天再來找你。”

“師傅。”費雨桐起身。

蕭雨笑了,拍拍她的肩膀說:“我沒有怪你,我也沒有資格怪你。我知道每個人都不容易,但是我也知道你在這一行的努力,所以我不想你輕易放棄。因為我知道,你有一天會後悔。總之 ,你再想想吧!等你想清楚了,再聯繫我。”

費雨桐一臉呆愣地送蕭雨到門口,蕭雨對她擺擺手。

回到車裏,蕭雨便對季玹說:“能幫我查查嗎?”

季玹看著她笑說:“願意為你效勞。”

季玹的動作向來很快,沒多久,就把結果給蕭雨送來。

說起來,這是一件說平常也很平常,說少見也很難遇見的事情。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但無論哪一行,都會有一種天才一般的存在。這種存在,有時候會打壓的凡人對自己造成懷疑。

懷疑自己的努力,懷疑自己的選擇,懷疑自己的人生,一切一切。

這也是當時在富慧琴行時,蕭雨打亂喬.大衛的原因。喬.大衛本身就已經是在鋼琴上很有天賦的那類人,更不用說已經學琴多年。

如果當時讓喬.大衛不管不顧地彈完,那麼當時與他鬥琴的小星在鋼琴一途便完了。

蕭雨不願意看見小星因為兩句話的事情,在這方面被如此毀滅,便出手打亂了喬.大衛的鋼琴曲。

如今,費雨桐遇到的便是同樣的事情。

一個16歲的天才鋼琴少年!

蕭雨看著手裏的資料,費雨桐在考過10級考試以後,信心倍增。原先在歐米上,因為心境上受到影響而沒能發揮全力的懊惱也都一掃而空。

趁著這個時機,費雨桐報了一個國內的青年鋼琴杯,以費雨桐如今的能力,一路沖進決賽自然不在話下。

在半決賽的時候,費雨桐在比賽上碰到了一個來自外省的阮澤樂。作為16歲就沖進青年杯這件事情來說,阮澤樂絕對可以說的上是鋼琴上的天才。

而且是能力非凡的天才,關鍵,阮澤樂還並非是受系統訓練上來的。

費雨桐在後臺想像練習的時候 ,正好碰到踩點來的阮澤樂。在阮澤樂來前,工作人員曾幾次來問費雨桐看見阮澤樂了嗎?

費雨桐也解釋說自己並不認識這人,工作人員問她不過是因為費雨桐和阮澤樂的號碼是前後關係。其實費雨桐見也沒見過他,工作人員這才轉而不斷給阮澤樂打電話。

就在工作人員準備取消阮澤樂的參賽資格,然後面讓費雨桐準備的時候,阮澤樂背著一個雙肩包,穿著一套有點皺的正裝來到了後臺。

當然,他被工作人員好一通教訓,阮澤樂也不過左耳進右耳出,完全沒有當回事。

到這裏,就算是不愛管閒事的費雨桐也不免說道:“太驚險了,差一點你就不能參賽了。”

阮澤樂坐在她身邊,一邊擦鞋上的污漬一邊說:“不能參賽就不能參賽。”

費雨桐臉上的笑容一僵,問:“你說什麼?”對於費雨桐來說,每一場比賽都不容易。當然,對於她來說,每一場比賽也都神聖。

阮澤樂轉頭奇怪地看費雨桐一眼說:“說什麼?遲到就遲到啊!我還能怎麼辦?”

費雨桐吸口氣,說:“你可以提早出門啊!”

阮澤樂拿出口香糖放進嘴裏,還抽空說:“為什麼?我沒辦法提早,困死了。”

費雨桐看著他不正經地態度,生氣地說:“下一個就是你了,你還吃口香糖?”

“沒關係啊!到我的時候吐掉就是了。”阮澤樂雙手枕在腦後翹著二郎腿說。

費雨桐都氣笑了,但是看著阮澤樂還小,轉而說:“你這種態度竟然還能混進半決賽,是你們賽區今年比較簡單嗎?”

阮澤樂撇了她一眼,淡淡地應:“嗯,簡單。”

費雨桐對他傲慢的態度很不滿,便好心說:“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阮澤樂笑睨她問:“是嗎?那你是你說的這種人嗎?”

費雨桐一愣,阮澤樂嗤笑一聲說:“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笑話,竟然你這麼自信就比一比唄!”

費雨桐一時羞紅了臉,說道:“我已經快20了,學琴的年數也比你長,我怎麼好意思和你比?”

阮澤樂這才坐正了,看著她說:“這麼說你還真有自信啊!哦!對了,你是在我後面吧?竟然你這樣說了,那就肯定要比了。”

費雨桐再次一愣,阮澤樂笑著說:“我10歲才開始學琴的,你什麼時候?”

費雨桐沒多想,說:“我5歲。”

阮澤樂便笑著說:“才10多年呢!不算短了,倒是值得和我比一比!”

費雨桐眨眨眼,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侮辱了,脾氣再好也有點生氣了,罵道:“你如果是10歲開始學琴,如今也不過幾年時間,和我比,輸了到時……”

“沒事,我到現在從來沒有輸過。”阮澤樂打斷費雨桐的話,笑看前方說:“我記得這次有規定曲目吧?好像是高難度的李斯特的《鐘》。”

費雨桐氣鼓鼓地說:“是,李斯特的《鐘》,我老師很喜歡練習這首李斯特的作品,所以我也有接觸過。但是學琴不在10年以上,是很難把它彈下來的。”

阮澤樂笑著說:“為什麼一定10年以上,有什麼要求說法嗎?”

費雨桐一愣,搖搖頭,只能說:“因為鐘很難啊!”

阮澤樂笑著說:“既然我們都要彈這首曲子,正好用鐘比比看,是學了15年的你更好,還是學了6年的我更好!”

費雨桐便皺眉說:“這不合理,對你來說不公平。”

阮澤樂便朝天翻了個白眼說:“沒什麼不公平的,我就是看你這麼自信才比的。可不要讓我失望了,姐、姐!”

說完,阮澤樂上臺去了。坐在後臺的費雨桐能夠聽到前臺的聲音,當阮澤樂開始彈奏的時候,費雨桐便知道阮澤樂不是開玩笑的。

鋼琴比賽遇到比自己強的對手,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心態不夠堅定,比賽受到影響這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如果,她從來沒有和阮澤樂說過話,不過是坐在這裏等著叫她上臺。

那麼,她想,此時的她不過會因為聽到他的技巧而吃驚,甚至不安,可能會一直坐在椅子上扭動著。

即使知道他比自己要強,也不至於因為這一點而使雙手顫抖。沒有哪個鋼琴家沒遇到過比自己強的對手的,她還記得在歐米大賽上,坐在後臺聽著前臺悠揚動聽的琴聲。因為知道這之間的差距,因為知道自己和那位師傅的朋友比不了,所以後來上臺的時候,手上的動作便有些僵硬。所以她連半決賽都沒過,海選的時候就被刷走了。

但是,她不後悔,每個人都要有這個經歷。竟然她經歷過了,也能更好的跨過下一座高山,師傅說的對,她要跨過去。

於是,她去參加了考試,對於如今的她來說,十級考試就和玩一樣。她很容易也很簡單的就拿下了高分,很容易就考過了。

對於她來說,這是多麼值得驕傲的一件事情。曾經因為手笨,甚至精神上的緊張,幾次考試都因為意外沒過。音樂學院的考試,更是拼了老命,猶記得通知書下來的時候,她的母親帶著她吃喝購物,無所不應。

如果,一直都是這樣,多好啊!

費雨桐坐在後臺,全身都在顫抖,頭上冷汗不斷。呵呵,聽著阮澤樂的鋼琴,以鬥琴為前提,這又和對手比賽的鋼琴是不一樣的。

費雨桐第一次接受了鬥琴,卻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滅頂的壓力,和源源不斷的恐懼。

《鐘》是李斯特獻給鋼琴家克拉拉.舒曼夫婦的鋼琴曲集帕尼練習曲的第三首。李斯特被稱為炫技之王,自然是有其理由的。

這首《鐘》頗具難度,也極負盛名。李斯特對《鐘》採用的是三段曲式,其中,因為主題多次變化和反復,使之具有變奏曲以及迴旋曲特點。

費雨桐在心裏不斷回想這這些事情,關於《鐘》的所有知識點她都知道,她也記得。這些,包括練習鐘的血淚史都是她進來一直在瞭解和學習的。

身為音樂學院的學生,會《鐘》的並不少。費雨桐在一次聽過蕭雨的練習後,便下定決心要學會它。

《鐘》不是業餘鋼琴家會的難度了,但她也是鋼琴學院的,作為將要成為鋼琴家的費雨桐來說,練《鐘》不應該感到恐懼。

她很早就開始練《鐘》了,但是一直沒有太大的進展。今年歐米大賽後,她又重新撿起來,花了兩個下午開譜,午飯後一直到7點以後,然後草草吃了晚飯休息。

之後,她每天高強度的練習,每天練習它都是8個小時以上。一周的時間,她終於彈的流暢了。

坐在這裏,她依舊能記得那一個個細節,她一樣一樣挑出來練的日子。第三、四頁的輪指,她因為沒有把握好手腕,無論如何也練不快。結尾的爆發力失敗,準確性不夠。

這幾個月的每一天,每一日,她都記得。她練的多累,多辛苦。直到自己能夠很順暢的彈下來時,她的那種成就感,她笑著的那一天。

這些畫面,一一在她腦海裏閃現。

知道半決賽的規定曲是《鐘》時,她的那種驕傲,她以為,這是這麼多年來,她的第一次好運到了。

汗水順著費雨桐的額頭滴到她緊握的手背上,同樣都是鐘,差別怎麼會這麼大呢?

“鐘不是最難的練習曲,但要彈好它絕非易事。”蕭雨的聲音猶在耳邊:“我知道音樂學院很多學生現在都能克服這些技巧上的難度,什麼三個八度大跳,顫音等。只要是學院裏的學生,很多都能克服了。但是,要記住,三個八大度大跳同時要保持住速度,顆粒型,這些都不簡單。”

老師說的是這個意思啊!

費雨桐感歎,鐘聲鮮明,逼真。通過音與音的大跳模擬鐘聲。她也彈過,因為老師說過,她一直保持著速度,但,和阮澤樂此時用變奏手法這麼淋漓盡致的發揮,如此華麗的演奏技巧,如此完美的鐘聲效果。

費雨桐低頭,只覺得全世界都在轉。6年嗎?才學了6年嗎?

“271號,費雨桐,該你了。”

工作人員的喊聲傳來,費雨桐只覺得這聲音那麼的遙遠。她是怎麼上臺的,她不記得,她到底是演奏還是沒有演奏,她都不記得了。

她只記得的,台下阮澤樂看向她的眼神,那皺起的眉頭,以及那句:“太特麼失望了,這就是10幾年的鋼琴選手?你不會是在玩吧?”

她還記得阮澤樂轉身離開時的背影,還那麼小,拿過雙肩包,甩甩頭髮離開的樣子。

費雨桐再睜眼的時候,已經回到了公寓,從那以後,沒有必要,她都不會離開公寓。她不知道自己這些年的學習是為了什麼?她不知道,如果有人可以不需要努力就能到達她拼命也到達不了的地方,那她的努力算什麼?

她記得老師說過,說她是有走上國際的潛力,但現在,她想笑。原來……只是安慰的話而已。

真可怕啊!和人比賽,真可怕啊!

“怎麼樣?”季玹從廚房給蕭雨端了碗綠豆湯。

蕭雨伸手接過,將手裏的資料放下,問:“阮澤樂的事情,你應該也調查了吧?”

季玹又拿出一份文件給他,說:“當然。”

蕭雨伸手接過,阮澤樂,這次青年杯,他是冠軍。但不是他的第一個冠軍了,聽說他4歲在電視上看見別人彈鋼琴時,就能在家裏自己用自己的玩具琴演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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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裏人一開始並沒有在意,他喜歡鋼琴,到10歲為止,都是在學校的音樂教室裏自學的。

一直到他10歲的時候,她的音樂老師發現了他在鋼琴上非人的天賦,用老人的話來說這就叫老天爺賞飯吃。她僅僅稍微教導了一點點,這孩子便彈的非常順溜。

不僅如此,他甚至很多時候只需要看著琴譜便能彈奏的很好。在阮澤樂12歲,小學畢業的時候,音樂老師給阮澤樂的父親說明了這個情況,阮澤樂的父親便請了他們省的鋼琴教授教導。

因為阮澤樂天賦絕佳,教授的要價十分低,這也讓阮父更加放心。

蕭雨將文件放下,說:“我要去見見他。”

季玹又拿了一張紙給她,說:“我知道你會這麼說,這個是他如今的位置。剛好,他也在京都,跟著他的教授參加暑假鋼琴研討會。”

蕭雨便說:“那正好,也省的我再跑一趟。”

研討會是在旭陽街的五星大廈26樓,蕭雨進入五星大廈的時候,阮澤樂正在一樓和人鬥琴。

“倒是乖戾,見誰都要比一比。”蕭雨含著棒棒糖,門口的迎賓看著蕭雨上前問道:“歡迎光臨,請問您是?”

蕭雨指了指一樓大廳那裏擺放著的宣傳畫板說:“來參加鋼琴研討會的。”

迎賓便笑著說:“26樓南邊大廳便是。”

蕭雨笑著說:“那邊在做什麼?”

迎賓看了看蕭雨指的方向說:“那是交流會,聽說這邊有鋼琴研討,很多鋼琴名師來這邊,不少鋼琴學院的學生和業餘鋼琴家都來這邊看看。便有一些留在一樓這裏彈琴交友,這架鋼琴還是鋼琴協會的老師要求放的。”

蕭雨點點頭說:“那我就在一樓先看看。”

迎賓小姐點點頭,也不阻攔她了。蕭雨對她點點頭,便過去了。

第一個彈琴的也是一個男生,蕭雨過去的時候他正好彈完,阮澤樂正坐下準備彈奏。

阮澤樂也如資料上所說,他的技巧是天生的本能。只需要稍加練習,技巧便遠勝那些常年練習的琴手,貴在,他的感情表達也不算糟糕。

蕭雨雙手插在口袋裏,看著阮澤樂一首結束,那個和他鬥琴的男孩低頭認輸。

阮澤樂看了他一眼,有氣無力地說:“渣渣,你真的是你們系第一名嗎?”

那名男生雙手握拳,他身邊的朋友便氣憤地喊:“你說話客氣點,什麼渣渣,你厲害,你是贏了,難道你還能贏一輩子嗎?”然後他又拍拍男生的肩膀說:“沒事,勝敗乃兵家常事,哪里有永不敗的。”

阮澤樂坐在琴凳上,無聊地動著雙腿說:“我就沒有輸過啊!”

男生不信看他,阮澤樂嗤笑著說:“這個這麼簡單,想輸也不好輸吧?”

眼看著,兩人之間慢慢就要發展出爭吵了,蕭雨含著棒棒糖上前敲敲琴蓋。

清脆的聲音很快就阻止了激動的男生們,而阮澤樂則疑惑地看向她。蕭雨笑著問:“你從來沒有輸過?”

阮澤樂點點頭,一臉疑惑地看著她。

蕭雨笑著說:“要比一場不?”

阮澤樂似乎有點累了,說:“又鬥琴啊?我不想鬥了。”

蕭雨也不在意,微微一笑,說:“既然你不想鬥了,那我彈一曲給你聽好了。”

阮澤樂可有可無地起身,說:“那就比吧!你想怎麼比?比難難度,還是同一首曲子誰更好?”

蕭雨坐到琴凳上,按了幾個琴鍵,大概瞭解一下鋼琴的琴音,笑著說:“隨意,都可以,不過,我只彈《鐘》。”

阮澤樂一愣,便說:“既然這樣,那我也彈《鐘》好了。”

蕭雨轉頭對他笑一笑說:“都行。”

阮澤樂樂了,問她:“你看著還是小孩。”

蕭雨挑挑眉,阮澤樂問她:“你幾歲了?學幾年了?”

蕭雨沒有應,剛才和阮澤樂比的那個男生便走到蕭雨身邊說:“小妹妹,算了,別和他比。鋼琴再好,品德一塌糊塗的傢伙。”

“沒關係。”蕭雨說著,叼住棒棒糖,然後吸口氣,開始了。

蕭雨對《鐘》也有著獨特的熱愛,這首原本是由帕格尼尼的小提琴演奏的曲子,原身的母親常常在家裏練習。李斯特也被此深深吸引,因此才有了這首改編的《鐘》。

它由迴旋曲式寫成,每出現一次主題,都變換一種新的演奏手法。蕭雨自然的動作,華麗的手勢,充分發揮了鋼琴演奏得技巧。

阮澤樂呆呆地看著,看著蕭雨夢幻的指法,看著輝煌的跳躍,那雙手彈出的猶如炫酷的煙花,那樣的驚豔。

當然,阮澤樂的彈奏速度並不低,甚至鐘本身要求鋼琴家對此樂曲的理解也沒有那麼高。

可是,不同的鋼琴家演奏的鐘都是不一樣的。更不用說,他只是一個鋼琴新手,天分再高,也不得不承認自己演奏的生澀。

“還記得,和你比賽這首曲子的女孩嗎?你若是真的技術高超,就應該知道,鋼琴家的存在不是打壓。鬥琴的目的,也不是勝負。從來,都是鋼琴上的交流而已。”蕭雨看向阮澤樂:“倘若,你真的只是想要和人炫技,那麼,我想說,小子,你還嫩著呢!”

左右手快速的跑動,分散的音群快速地跳出琴鍵,鐘結尾處那爆炸式地音符,及其快手速,看不清的手指下,震動了耳膜,震住了在場的所有人。

即使聲音已停,也讓人感覺餘音繞梁。不一樣,就像是業餘的和專業的區別一樣。

蕭雨起身,笑著說:“世上優秀的人或物實在是太多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