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會道歉?”
安檸覺得這是長這麼大,見過最大的笑話。
一個能下毒的人,還會道歉?
“你知道你下了多少劑量嗎?雖然那毒只是尋常的毒藥,解藥也好找,但一旦超過一定劑量,人就沒命了。”
如果不是趙奶奶發現的早,家裏那幾個人全都當場喪命。
“呵呵……安森,你不配爲人啊!”
安檸慢慢站起身體,忽然覺得,跟這樣一個人講道理都是浪費時間。
他就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
他就應該受到懲罰。
一直關注着自家女孩的秦塒越,見對方身上籠罩着一層自己都看不明白的東西。
只覺得情況不妙。
驀地,上前一步,再次將人摟在自己懷裏。
輕聲安撫。
“檸檸,他犯錯,我們就給他送進局子,自然有人替我們收拾。
這麼爛的人,不值得我們動怒。”
似是感受到對方強烈的心靈震撼,秦塒越直接拉着女孩往後退了幾步。
“何況,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得多賺點錢,不……訛點錢也是好的。”
提到錢,安檸那異常憤怒的心,果然轉了轉。
暴躁的氣息稍微平復了一點點。
對啊,她得賺錢,否則不僅身體養不好。
真要去了京城,自己沒背景就算了,還沒錢,到時候怎麼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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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不能事事倚靠秦塒越吧。
秦塒越在的時候還好,萬一哪怕出門辦事,那她豈不是很被動?
師父說了,堅決不能丟臉。
“好,那……你幫我多訛點!”
小丫頭軟軟糯糯的靠在自己懷裏,秦塒越只覺得手心癢癢的,好想去摸摸,最後還是控制住了。
“好,你等我。”
安撫好自家女孩後,秦塒越嘴角噙着一絲不明的笑意,走到安老爺子面前。
“這事,你想怎麼了?”
安老爺子看了眼最寵的三兒子,打碎了牙也得往肚子裏咽。
“秦大隊,想怎麼解決。”
哈哈,那不得扒層皮啊!媳婦交代的。
秦塒越挑挑眉毛。
“趙大娘家幾個人,上吐下瀉的,今早,還去了不少村裏人,都看見了,不給個合適的說法,傳出去,那可就難聽了。”
聽到秦塒越的話,安老爺子緊抿着脣角,最後,朝站在門口的老伴,遞了個眼神。
安老太太極不情願的跺了下腳,隨後走進屋子。
不消片刻,手裏多了一個深藍色的布袋。
然後滿身怨氣的塞在了老頭子的手裏。
“我就這麼多,秦大隊幫忙說道說道。”
見對方拿錢擺平,秦塒越心想,這老頭子還挺上道的。
都不需要他準備其他的藉口。
不過,媳婦交代了,要多訛點。
自然不能讓她失望的。
“安老爺子,這不是錢的問題啊,你兒子下毒害命,要進局子的,保守估計的話,判個十年八年也是行的。”
“還有,他平日裏就作惡多端,估計在局子那邊早就掛着名號呢。”
“安撫村裏的人有什麼用,局子那邊的人可不好安撫。”
秦塒越難得的說的一套一套的。
就連站在兩米外的安檸都驚的瞪大眼睛。
她怎麼都沒想到,平日裏寡言少語的秦塒越,這會兒怎麼變成辯論小達人了?
一套一套還挺唬人的。
至少安老爺子被唬住了。
“秦大隊,我知道你是從上面下來的,只要你肯幫忙,不讓我兒子進去,你說個數,我能做的一定全都做到。”
聽到這話,跪在地上的安森癟着嘴角嗚嗚哭。
反而是站在安老爺子身邊的安木黑着臉,有些鬱結。
儘管他知道父親看重他,可與老三相比,他卻是排在後面那個。
“父親……你大孫要定親了。”
此話一出,惹來安老爺子的怒視。
“滾一邊去,現在正在談你弟弟的正事,你插什麼嘴!”
安木被父親罵的滿臉通紅,最後實在待不下去,進屋了。
房間裏,安木的媳婦王秀氣的直掉眼淚。
“你爸這是啥意思,把所有的錢都拿出去贖老三嗎?那咱兒子怎麼辦?親事都說好了。”
“我的兒啊,怎麼這麼可憐。”
女人盡力剋制自己哭的聲音,生怕外面的人聽到。
安木則冷着臉坐在炕沿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某處,不知道在想什麼。
“孩子他爹,你倒是說句話啊!老大的親事說不成,老二和老三怎麼辦啊?
我手裏也沒錢。
你說,當初咱爹咱娘要是不將安檸扔到山上,現在至少那孩子不會記恨於我們,我那天聽說,村裏好幾個村婦去幫着繡東西,賺了不少錢呢。”
現在大雪封門的日子,能賺到錢,誰不眼饞。
而且還是那麼多錢。
如今暴雪過後,短時間內,看不出有什麼太大的損失。
畢竟沒有網絡的年代,他們村裏連電都沒有。
除了出行稍微有些困難,其他就是食物了。
可大冬天的,誰家沒有點餘糧?
所以在趙家屯村民的眼裏,現在這情況,誰能賺錢,誰就有本事。
而給這些人開工資的安檸,那就是財神爺,得供着。
聽到媳婦的碎碎念,安木並沒有顯得不耐煩,而是擡起手,拍拍媳婦的後背。
“你彆着急,我想想辦法。”
——
屋外
安老爺子見大兒子走後,又對老伴遞遞眼色。
安老太太雖然不情願,可看見三兒子那模樣,心裏也跟着心疼,於是又返回屋子拿了一個深藍色的袋子出來。
如此,差不多了!
秦塒越回頭看看自家女孩,見對方雙眼錚亮的盯着安老爺子手裏的袋子。
不禁莞爾。
這是只貪財的小貓!還會撓人!
可更多的時候,是惹人憐愛。
“秦大隊,只要你保證不把我兒子送進去,這些都是你的,不過我們得立個字據。
我知道這件事,我兒子做的不對。
但我也是拿了真金白銀的。”
安老爺子不傻,實際上精明的要死。
立個字據出來,那他和秦大隊就是一丘之貉。
以後即便東窗事發,他也可以拽着秦塒越。
然秦塒越是那麼好忽悠的嗎?
秦塒越直接走到自家媳婦面前,擡起手,體貼入微的將對方額頭上的碎髮往耳後捋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