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叫板
蘇玉嬌見兩人走得飛快，提着裙襬便匆匆追了上去，一路追到樓下，看到滿屋子都是人，她心底嘲諷，說話卻是一臉的委屈，還特意擡高了聲音，“我知道你就是蘇櫻，你是我妹妹，也是慕王妃……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我和王爺之間，真的什麼事兒都沒有，是你誤會了，你要怎麼樣才肯原諒我？才肯跟我回去？你回過頭看我一眼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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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王妃？”
“蘇櫻？”
“蘇府嫡出的二小姐？”
“那這位豈不是馬上就是慕王妃的蘇大小姐了？”
“聽說她爹最近升了官，從五品的翰林院編修，升成了翰林學士，已經是三品朝臣了。”
“那還不是蘇府的庶女要嫁到慕王府去了，這才升官的。”
“聽這姐姐的口吻，像是無意插足妹妹和王爺之間，難到是蘇二小姐自請下堂，甘願成全姐姐和王爺嗎？”
“被休那日這慕王妃被打成什麼樣你們沒看到嗎？那是自願的嗎？怕是王爺喜歡這大小姐，逼着二小姐離開的吧？”
“如此一來，倒是讓這姐姐爲難了，怪不得蘇二小姐回府便去寒山寺了呢，想來覺得自己招王爺不快，又阻礙了姐姐的幸福，倒不如躲得遠遠的。”
這時人羣裏有人譏諷出聲：“這叫躲嗎？明明是去了寒山寺，怎麼會在這裏，你們也不想想。”
“那這是怎麼回事？唉喲，糾纏不清的，真是作孽。”
“哎呀，希望綰妝閣的老闆千萬別是那前王妃啊，買一個被休女子的髮飾，也太晦氣了！”
“可不是麼，還可能得罪王爺。”
“估計要讓王爺知道了，這綰妝閣也是關門大吉。”
“要真是蘇二小姐那可真的太倒黴了！先前是被休，被打得鼻青臉腫，丟光了蘇府的臉面，如今生意也做不下去了，還要被人恥笑哄擡一番。”
“誰讓她掛羊頭賣狗肉呢？說是去了寒山寺博取大家的同情，事實又在這裏，不知打的什麼主意呢？或許是不甘心，見不得姐姐的幸福，想破壞，報復也不一定。”
先前嘲諷那人一邊說着一邊看向站在人羣中楚楚可憐的蘇玉嬌，她兜裏的銀子鼓鼓的，真是沒想到就是隨意進來看看料子，竟然也能碰到耍幾句嘴皮子就能賺到十兩銀子的好事。
“哎喲，你怎麼把蘇老闆想的那麼壞？她做生意人品大家也還是看得到的，哪有你說的那麼不堪？再說，蘇老闆便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去跟王爺找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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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就是。”
這人被一陣擠兌，臉上一臊，偷偷換了地方。
聽着衆人七嘴八舌的議論，香蘭買通的一個男人，往中間一站，衝着柳嫣然和戴着面具的女子，更加大聲的吼道：“蘇老闆你不會真是前王妃吧？打着去寒山寺清修的幌子，矇騙世人開了一家綰妝閣，大肆愚弄百姓，打撈錢財，兩面三刀，損了蘇府的顏面事小，怎麼能欺騙大家呢？如此一來，還有誰敢上綰妝閣買東西？怕也都是騙人的吧！今日大家一定要把事情搞清楚，不能讓我們被這麼不清不楚的欺騙下去！”
蘇玉嬌見勢頭鬧了起來，心裏一陣痛快，卻又不得不上前假意維護兩句，像是認定了面具女子便是蘇櫻，她半哭半咽的道：“你們不要逼我妹妹，她也是有苦衷的，這一切都怪我，大家有氣衝我來便是……”
“蘇玉嬌，你少在這裏裝腔作怪！”
柳嫣然上前一步，和她對視，眼中似有積了多年的怨不吐不快一般，“京中的人，無不知我是蘇櫻的閨中密友，今日不管我身邊站着的這位是不是蘇櫻，我倒是想向蘇小姐討教幾個問題！”
“第一，蘇小姐今日此舉是何目的？”
“是爲了給蘇櫻道歉，還是故意告訴大家她就是蘇櫻？繼續糟踐她的名聲？”
“你若真想誠心道歉，爲何不去寒山寺？你都沒去寒山寺親自證實，怎麼就說她是蘇櫻？”
“我……”
對面柳嫣然的理直氣壯的質問，蘇玉嬌臉上一陣火辣。
“你若真想道歉，爲何不私下求得原諒，反而大張旗鼓，弄得滿城皆知？你是在炫耀你的口才，還是讓衆人見證你的大公無私？”
“是啊是啊，即便是道歉，這樣的做法也有些不妥。”
蘇玉嬌看着風向一邊倒，急紅了眼，“我……我承認我做法是有欠考慮，可那也是一時情急……我沒想到會弄成這樣……”
“你接着裝！”柳嫣然瞪着她，恨不能啐她一臉口水，“蘇櫻已經將慕王妃的位置讓出來了，都被你逼到寒山寺苦修了，她都息事寧人了，你卻不害臊的緊咬着不放，巴望着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德行有損，你品行高潔，是不是？你怎麼能那麼惡毒？
作爲姐姐，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女子被休後過得到底是什麼日子？是大富大貴，喫穿不愁，風光無限嗎？
作爲姐姐，你同情過她，維護過她，可憐過她嗎？
但凡你做到以上一點，今日也不會站在這裏大放厥詞！
你可真是個好姐姐，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快做慕王妃了是吧？
欺負一個聲名狼藉的女子很得意是吧？踐踏一個被拋棄的女子尊嚴，你很開心是吧？
你只怨蘇櫻搶了你的慕王妃，當初難道是蘇櫻指使你逃婚的？
你逃婚不義在先，壞人良緣在後，如今又在這裏搬弄是非，品行真是卑劣至極！
我要是你，我就夾緊了尾巴做人，纔不會像你這樣，在這裏拋頭露面！平白讓人看了笑話！”
柳嫣然一口氣說完都不帶喘氣的，看得進來湊熱鬧的人一陣鴉雀無聲。
“我……我……”
眼下蘇玉嬌的出發點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柳嫣然說的話字字在理，不管她是何居心目的，都避不開柳嫣然說的那些嫌疑。
蘇玉嬌幾乎是一瞬間就慌亂起來，從前只知柳嫣然是個柔柔弱弱的庶女，哪裏曉得她如此牙尖嘴利？也不曉得她小小一個庶女，哪裏來的勇氣敢跟她這個未來的慕王妃叫板！